九皇子换了衣袍,如同一阵风似得闯进了楚灿的车辇,气哼哼指着自己受伤的脸道:“你干嘛总是打我的脸,难道是嫉妒我比你长的美吗?”
楚灿看了眼九皇子那涂了药后五颜六色的脸蛋,失笑道:“我喜欢男子,你喜欢女子,咱们俩又不在一个市场,我嫉妒你作甚?”说着挑眉上下打量着九皇子,疑惑的道:“还是你也喜欢男子?”
九皇子的脸立时扭曲,配上那红红绿绿的药膏狰狞如鬼,他深深吸了口气,抢过楚灿手里的茶盏猛灌了一大口茶水,恶狠狠的道:“你到底是不是闺中女子,这样的话也说的出口,我看你以后就是个嫁不出去的。”
楚灿接过轻烟奉上的新茶盏抿了一口,潋滟的凤眸中含着讥讽,道:“怎么,不装了,从堂妹九哥直接换成你我了?”
九皇子滞了一滞,干脆一撩衣摆大刺刺的坐下,正色道:“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两个丫头看向楚灿,见她不反对,便离开了车厢,将空间留给他们。
九皇子见状心里安定了几分,只要楚灿想谈就是有所求,虽然经过这些时日的接触,楚灿与他印象中那个眼高于顶的嚣张丫头不一样,让他琢磨不透,可该办的事情还是得办,不然回去他无法交差,只是原本计划的方式怕是行不通了,既然拿捏不住她,那就直接拉拢吧。
“不知堂妹对将来有什么打算?”九皇子商人的本性难改,在不清楚对方的开价前,还是舍不得拿出自己的底牌,刚说完他就后悔了,毕竟根据这些日子的了解,楚灿不是个喜欢绕圈子的人。
果然,楚灿不耐烦的放下茶盏,还以为这个家伙肯好好说话了,没成想还是搞那说一句留三句的套路,她不是不会打太极,只是对方不值得她浪费口水罢了。
九皇子暗叫不妙,赶忙补救道:“六哥能力出众,礼贤下士,军功在身,还有国公府这个母族的鼎力相助,且洁身自好,堂妹以为如何?”
总算是掀了底牌,楚灿忍住笑,淡淡的道:“皇子们自然都是好的。”
九皇子一噎,不满的看着楚灿,道:“我和你都不饶圈子了,你就不能给句痛快话吗?”
楚灿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将腿放到软榻上舒服的半躺下,满不在乎的道:“你想听什么痛快话?以为你明面上是端王一系,暗地里效忠康王是什么大秘密吗?好像你主动送上把柄,我就能信任你一样,你聪明也别把我当傻子。”
九皇子脸黑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了常态,他收敛了身上的玩世不恭,认真的前这个女子,沉声道:“堂妹应该清楚父皇母后的心意,你只能嫁给太子,作为楚家的女儿,难道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楚灿不屑的勾唇,脸上的嘲弄毫不掩饰,道:“你错了,楚家不是当年六子一女的繁盛,我和哥哥这仅有的两条血脉不值得你们皇家算计。”
九皇子没想到楚灿如此大胆,敢说出这样的话来,毕竟当初先皇因为忌惮楚家,所以算计死了人家四个儿子,虽然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可谁敢拿到明面上去说。
他心惊肉跳的左右看看,才想起车辇上只有他们二人,却还是不放心的压低声音斥责道:“不要乱说话,你不要命我还想活呢。”说完犹疑的看着楚灿,道:“难道你不想做皇后?”不怪他不相信,实在是想不出有哪个女子会不爱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不是应该打破头削尖脑袋的去争去抢吗,怎么会有送到眼前都不屑一顾的女子呢。
“不想。”楚灿干脆的答道。
她的打算是,如果和将军府的亲人不能和好,那她就和姑爹要块封地,天高皇帝远的去逍遥快活,如果和亲人关系融洽了,那她也不介意住在边关守着爹和哥哥,便是将来替无嗣的五叔镇守北方边城也没二话。且不管是走哪条路,楚灿都不会选择进宫为后。
九皇子仔细观察着楚灿的神色,见她没有一丝的勉强或是犹豫,这才有些相信她说的是实话,可还是不死心,诱惑道:“就算你不想做皇后,那你可愿意支持六皇子康王上位,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楚灿闻言愕然,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九皇子,只把九皇子那张五颜六色脸窘成均匀的红霞。
其实九皇子说完就想咬舌了,这话太蠢了,简直拉低自己的智商啊,就凭楚灿的身份,想要啥得不到?他能拿什么拉拢人家?怎么一直聪明绝顶玉树临风的自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九皇子绝对不承认自己玩不过楚灿这个丫头,一定是刚才过招时打到头了。
楚灿收回视线,无视九皇子的窘迫,道:“趁着我还没讨厌你,这些事就不要再提了。”这几日她已经看了凤卫提供的皇室密辛及京城权贵的资料,九皇子的无奈她明白,却不准备帮忙,毕竟这天下不幸的人多了,她又不想做白莲花,干嘛要多管闲事。
九皇子平复下心绪,马上便恢复了一贯的嬉皮笑脸,自我调侃道:“能得灿儿堂妹的一句不讨厌是九哥的荣幸啊,果然这几日的打没有白挨。”
此后几日的行程,楚灿过的很愉快,因为九皇子每每在她这里吃瘪后气的落荒而逃,第二日又满血复活继续来找虐,绝对是越挫越勇,百折不饶,要不是楚灿根本没成亲嫁人的打算,还真想把这个活宝弄回家给自己逗乐子。
神殿。
神殿后山禁地中,颜灼天一丝不挂的盘膝坐在寒潭里,墨绿色的潭水似活物般丝丝缕缕的往他身体里钻,一个时辰下来,他脸上原本的青气竟散去一些。
行功完毕,颜灼天至寒潭中起身上岸,随意披了件长袍便赤足走了出去,在外面等着的丫鬟小厮见少主出来了赶忙迎上去伺候。
颜灼天上身衣襟敞开,发丝上的水珠滴在白皙的胸膛上,腰间的带子只松松的挽着,好似随时会掉下来,雪白的赤足随着他的迈步在袍子下若隐若现,配上他俊美无俦的脸颊,看的其中一个小丫鬟羞红了脸,娇羞的迎过去想为颜灼天束发。
颜灼天挥袖挡开她的碰触,冷冷的道:“杀了。”哼,本少主是你能瞎看乱想的吗。
一个黑影凭空出现,捏碎小丫鬟的喉咙后又消失不见了,整个过程快的只有一个呼吸,如果不是倒在地上的尸体,人们真以为是眼花了。
两个小厮上前将小丫鬟的尸体拖下去,其他的人也见怪不怪的忙着手里的活计,仿佛刚才一幕不曾发生一样。
一位青袍老者端着药碗走了进来,与那两个拖着尸体的小厮擦肩而过,目光在小丫鬟的被捏碎的喉咙上滑过,清矍的脸上没有丝毫动容。
他大步行至颜灼天身旁,将药碗奉上,恭敬的道:“少主,请用药。”
颜灼天和楚灿都是从小喝药喝习惯的人,眼都不眨就接过喝了下去。
青袍老者一招手,四个轻纱蔽体,妖娆抚媚的妙龄女子走了进来,并排站在颜灼天的床前,个个风姿卓越,身段窈窕,纵然不是无双绝色,也是少有的美人了。
青袍老者微微让开身子,对颜灼天道:“少主,这些是阴脉女子,您选一个吧。”
颜灼天俊美的脸上涌起戾气,很快又压下,看也不看的随手指了个女子,恶声道:“你,把衣服脱了,把脸蒙起来。”
被指中的女子还来不及高兴就被这句给打击了,这不露脸少主怎能记住她,更别说是喜欢她了。
像她这样被各国当成贡品进献给神殿的女子有很多,原本因为圣主和少主都不是好色之人,所以她们也无用武之地,圈在园子里慢慢等死。谁知前些天她们又被启用了,那老者给她们挨个把脉,挑出一些人后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还以为终于有了出头之日,谁知竟是这样的结果。
一时间,女子如花般娇嫩的脸颊微微扭曲,她深吸口气,将身上的纱衣撕了一块当面巾围上,脱去衣裙,扭腰摆臀的向少主身边爬去。
颜灼天脸上的厌憎毫不掩饰,他几次想抬手拍死这个敢碰触他的女子,可一想到为了练功,为了能长长久久的活着陪伴楚灿,他硬是咬牙忍了下来。
青袍老者放下床幔遮住里面横呈的玉体,退后几步站在寝殿门口,对里面的暧昧声充耳不闻。
殿里伺候的下人更是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少主只是在小憩或是在看书。
床帐内,颜灼天粗鲁的分开女子的双腿,看也不看便挺身向前,硕大的龟头在女子粉白的股沟间胡乱的戳了几次都没有找到位置,他刚要发怒,便感觉下身一暖,女子柔滑的小手已经握住他的玉茎引导着到了小穴口,颜灼天压下心中的异样,运起功法,冲了进去。
女子娇媚的呻吟伴着男子的喘息,一室春光...
“啊……”随着一声惨叫,一具赤裸的女体被扔在地上,嫩白的肌肤上青紫斑驳,下体一片狼藉,大腿根上血迹混着白浊。
女子脸上的面纱已经不知去向,明明刚才还是二八年华的妙龄少女,此时却像是一下年长了十岁,甚至眼角已经有了几道清浅的皱纹。
好似刚才不是行房,而是被汲取了寿元及生命精华。
两个丫鬟拿着一件披风将女子裹住抬了出去。
青袍老者对这一切视若无睹,他上前几步,对着床幔里的模糊人影道:“少主,请让属下把脉。”
一条精廋的手臂伸了出来,青袍老者搭上脉,半晌,微微颔首,道:“很有成效,还请少主保持心境平和,早晚在寒潭中行功一个时辰,属下三日后再来。”说完便行礼告退了。
寝殿里安静的落针可闻,下人们连呼吸都变的清浅,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喜怒无常的少主迁怒。
“七煞。”颜灼天闷闷的声音从床帐内传出。
“少主,有何吩咐?”黑影再次凭空出现,向着床榻里的颜灼天单膝跪地。
“那个秘法怎么不管用,你是不是在糊弄本少主?”颜灼天越说越恼火,一把便将床幔扯了下来扔在地上。
下人们见少主发怒了,而且还是裸体的,吓的跪了一地,谁也不敢抬头看。
黑影也抖了一下,但还是强做镇定的问道:“属下不知是哪个秘法?还请少主明示。”神殿的各种秘籍秘法多不胜数,少主到底是在说哪个啊。
颜灼天腾的一下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不着寸缕,随手扯过袍子遮住沾着浊物的胯下,怒道:“就是那个驭体术,本少主前个让你从藏书阁拿来的。”
黑影深吸了口气,试探道:“少主说驭体术不管用,是指...?”他也是纳闷了,这个秘法一般是死士或暗卫才会修习的,作用便是一旦被擒,无法求死时熬刑用的,可以让人最大程度忽略肉体上的痛苦,以少主的身份,这个世上根本没人敢碰他一指头,修习那个秘法做什么用啊?
“就是...就是...”颜灼天又羞又恼,咬牙低声道:“为何本少主用了秘法还有感觉?”他怎么能对别的女子有感觉呢,这让他以后如何面对楚灿?
黑影总算听明白了,原来少主用驭体术是为了在行房时没有感觉,他无语哽咽,这叫什么事啊。
“少主,这个秘法只能减轻受刑者的肉体痛苦,”影子斟酌半晌,艰难的道:“如果不痛苦,那就...不管用。”
“该死的。”颜灼天火冒三丈,抬腿便踹了影子一脚,命令道:“你去藏书阁给本少主找个管用的法子来,找不到你就别回来了。”
影子连隐身术都忘了用,连滚带爬的出了寝殿,两行热泪潸然而下,少主啊,这种管用的法子让属下去哪里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