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沐小心的舉起手,遲疑的望著眼前這位吃了火藥似的拉風黑毛大爺。
"……"
男人表情精彩起來,彷彿難以置信沐沐的疑問,他俯視沐沐,像是想從她困惑的目光搜尋出別的什麼,額角的青筋慢慢平復。
他手腕一轉,在花瓣紛落間握上了一把如其人般炫砲拉風的劍。
刀光逆走,劍鋒抵上了她的脖子。
原來是仇家啊。
曾經得罪過不少人的沐沐恍然大悟,側了角度避去反射而來的光。
等等,那劍——是不是有點眼熟?
尚未細想,脖子上的力道重了些,再一點,就能輕易劃開她的肌膚。
"還裝?"
男子的身體跟著貼了上來,面上雖然笑著但笑意不達眼底,他靠她極近,沐沐幾乎可以感覺到他若有若無的鼻息。
不得不說,男人不但相貌生得極好,氣質更是出眾,應不是什麼池中之物。
"我不懂你的意思。“
沐沐坦然的與他對視,嘴上裝著傻,袖子下的手已是握上了防身藥瓶,挑鬆了瓶塞。
氣氛一觸即發。
啾。
那冷魅的臉忽地放大,黑色的髮如網罩下,同時,沐沐脣上傳來一陣溫涼,卻是淺觸即止。
蒙汗藥的瓶子脫了掌握,摔下,木塞脫落,咕嚕咕嚕的滾進邊上的大洞。
風停了又揚,把兩人的髮纏在一塊。
“——這樣想起來了沒?“
“……啊?“
男子執過了她的手,看著自己的身影填滿沐沐的眼瞳,壓低的嗓音透著不滿與戲謔,又帶著一絲小小的滿足。
他的面目在這一刻變得柔軟,耳根悄悄通紅,高挺的鼻尖抵著她的磨了磨。
沐沐茫著臉,眨眨眼,再眨眨眼,本能著後仰退開距離,停擺的思緒才漸漸回籠。
被仇家親了?
請問這是什麼超展開play??
或許她應該驚叫著賞這莫名其妙的男人一掌再憤然離去???
沐沐依然呆在原地。
她努力想運轉腦袋,然而一切徒勞。
我們的君沐顏同學雖然湊合過無數眷侶,經歷過無數刺激場景,看似對此類場面游刃有餘,有著成年人的沉穩與處世態度,本人卻十分不擅長應付這樣的事。
以至於差點被這直球一頭打昏。
“嘖…居然真的失憶了嗎?“
失憶……嘎?
男人手中的劍一閃又消失了,他雙手撫上沐沐的臉頰,醞釀了下,用完全迥異於外表的溫情凝視她。
…如果他可以不要把沐沐的臉頰肉都擠到嘴上去會更好。
“記好了,我是…“
沐沐被擠得像是隻彈塗魚。
“你的愛人、未來的夫君,破邪。“
"……"
破邪,這兩個字驚雷般打醒了沐沐,她的眼神清明起來,前因後果也跟著明瞭。
沐沐樂呵呵的笑了,皮笑肉不笑,她撥過臉上的手,轉而攀住破邪的脖頸,在對方驚喜的目光裡將脣湊了過去。
“……憑你,玩失憶夫君梗還早他個八百年!“
語畢,膝蓋重重頂中了破邪的胯下。
一聲悶響。
……想像中的頂到某不可描述物體的觸感並沒有傳來。
“唔…君沐顏你這個大騙子!“
破邪一怒,悶哼一聲,三兩下就把沐沐從身上扒下來,卻是對上了沐沐再度呆滯的視線。
“你原來是…女的?“
她望著他,眼神微妙,五味雜陳。
百合戀啊這是?
“你說誰是娘們了?!“
破邪瞪著她,扯開衣襟露出平滑胸膛,回吼。
“可是,咳,你沒有...“
她頓了頓,斟酌了一下。
“...那啥。“
沐沐厭世的視線飄往他的下腹,覺得方纔的那一膝蓋白頂了。
“……你的意思是,那裡應該有東西?“
破邪露出不太理解的表情,也看下了自己的下面。
--與其說應該有什麼東西,不如說是身為男人最重要的關鍵吧。
詭異的沉默,蔓延。
直到另一個人打破了僵局。
“師父。“
熟悉的聲音,顫抖而壓抑。
沐沐一擡眼,就看到自己的大徒弟站在屋頂的那邊,氣息未穩,似乎趕來不久。
他漆黑的眼緊緊的鎖著她。
"我終於…找到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