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沐沐第一次見到能與季隨雲的臉比得不分伯仲的人。
若說季隨雲的好看是雌雄莫辨、美不可方物,那這男人的好看便是如若天神之姿、不可冒犯。
——可惜沐沐的焦點很快就不在他的臉上了。
她盯著從身旁錯落的紅蝶,它飛舞著停在他左手握著的面具上,翅膀一上一下的搧動。
那蝶,與夢中見過的一模一樣。
像是突破了什麼盲點,腦中閃過極多的原作片段,沐沐忽然想起,在原劇情裡,安子舟曾對君瑾花下過一種稱為情蝶蠱的蠱蟲。
此蠱分為子母兩種,雖然沒有太大的催情作用,卻有著能入夢、掌控行蹤、讓女子身體變得敏感,並免於破身之痛的效果。
這原本是個重要資訊,但由於她提早找來安子舟尋求許久的的稀有藥方孤本,讓他沒了出谷的理由,藉此迴避掉與原女主的相遇,後來許多跟他有關的劇情都變調了,導致她一時把這些事忘得乾淨。
結果居然用到她身上來了嗎?這安得什麼心呀!
沐沐似乎聽見了某天道呵呵呵的得意笑聲。
"親自……谷主好能耐啊。"
安子舟聽見她不可思議的呢喃,步伐微頓,眸子沉了下來,清空似的淡藍湧進了墨色。
"很意外?"
他問,目光不著痕跡的在她光裸的身體上流連。
不,這已經是超越意外的等級了。
沐沐臉頰艷得能滴出血,不知道是泡出來的還是惱出來的,她縮回泉裡,剩半張臉露在水面,其餘都掩入青白的水中,避免被眼前的男人看光。
"谷主…咱們能體面點好好說話嗎…"
她悶悶的道,商量無力的語調,視線停在被安子舟攬在臂彎的衣服。
"早些前遇到時,往我身上搗亂就不說體面了?"
"…至少把衣服還我。"
豈料下一刻,他手一鬆,她那套從天道那坑來,價值不斐、可換款式、藏了一堆藥品符咒、自帶清潔功能、耐火耐髒耐毒就是不耐水的法衣,咕嚕兩聲消失在泉水深處。
沐沐心中開始了無限的草字跑馬燈,草成一片草尼馬大草原。
"抱歉,還不了了。"
始作俑者攤了手,淡淡的道。
她怎麼沒發現這人還有睜眼說瞎話的本事?
真是白做了他五年的徒弟。
"…我到底惹到你哪裡了?"
如果是為了瑾花,他的首要目標該是顧思泉那小子吧。
沐沐默默退後,保持著安全的距離同時,問出一直以來的疑惑。
安子舟眸色更沉,他蹲下身來,隨手把面具拋在一邊,那紅蝶再次翩翩起舞。
"哪裡都惹到了。"
"……"
沐沐眉頭蹙起來,不是很明白他所的表達的,她繼續提問。
"你下蠱跟那些…夢,目的又是什麼?"
"沐沐,有時我真不知道妳是真傻還是假傻。"
不要在這種正經時候鄙夷她的智商好嗎?
等等,這人剛剛是不是叫了她的暱稱…?
"我要妳,這個答案很難懂?"
——嘎?
被這飛速的直球砸了個猝不及防,沐沐愣在當頭,懷疑自己聽錯了,安子舟卻沒有耐心再跟她一問一答下去。
嘩啦一聲,水花四濺,他已是把她整個人拉起,緊緊抱入懷中,赤裸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與漸濕的衣料貼在一塊,泛起細微的疙瘩,濕透的髮與銀絲交錯,他扣著她的下顎,唇一張就堵了進去。
沐沐的牙關來不及咬緊便被他頂了開,自帶涼氣與藥香的大舌幾乎塞滿了她的嘴,把多年的隱忍全數釋放,既悔那錯過的多年,也恨那捷足先登的人,相抵、啃噬、侵入,嚥不下的唾液溢在兩人的唇間,濕滑情色。
喘不過氣,體內的燥熱在離了泉水後更加明顯,頗有不燃盡一切就不罷休的氣勢。
他的手停在腰上摸索,隱隱有下滑到股溝的跡象,身前,有什麼隔著衣料抵上了她的大腿,反應過來的沐沐慌了神,她現在身上可是什麼也沒有。
這個神展開是坐了噴射機嗎!
"你——住手!"
她側過臉逃開安子舟的唇,雙手撐在他的胸膛上,語氣很急。
他還真停下了動作,只是手臂仍錮著她,眸子深得看不清原先的瞳色。
一聲哼,顯然是在等待她的解釋。
"這種事,你情我願才是最重要的——"
沐沐說得甚是當然,安子舟的目光卻是停在了她壓在他身上的胸部。
大小適中的兩團,白白嫩嫩,擠出了微微的弧度,嬌嫩的蓓蕾勘勘藏在底下的陰影,僅露一點淺淺的暈粉。
"那你跟他『你情我願』了嗎?"
"——?"
常年碰觸藥材的指壓上了沐沐的小腹,一點點向下滑動,轉變的話題讓沐沐的不安提升到至極——
只聽安子舟忽然放慢了語調,每一字後似乎都含著無盡的涼意與隱怒。
"那個進過這裡的人。"
莫名的羞躁感隨著腹上加重的力度趁虛而入,混入那片漸漸燎原的大火。
"…那也不關谷主的事。"
被搞那搞這,沐沐火氣也上來了,使出了對付過徒弟的干卿何事大法。
她賭安子舟的自尊,賭他會直接轉身離開。
然後毫無意外的踩中了地雷。
"我的蠱、我看定的女人、我教過的徒弟,哪個不關我的事?"
嘴裡突然被塞入了什麼,想吐出來又入口即化,甜中帶苦,她反射性辨認出其中藥材後,第二度石化了。
"口出妄言,該罰。"
"讓為師驗收一下你那五年的成果罷。"
最好那五年裡你有自稱過為師,擺個毛線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