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在我們家族是沒有愛的,我們終其一生也不會懂愛的。」子爵想起父親侵犯他的那一天早晨,像是宣告他往後無情命運般,冷冷的迴聲隨著父親冰冷的手,蹂躪他的身體。
那天米白色床單沾滿著斑駁血跡,父親對他不並溫柔,不像他所窺視別人性事般地快活,而是渾身痛楚,父親連一滴滴潤滑液都不施捨,強行進入,兩人悶哼忍著痛,像是經歷某種絕望的儀式。他明白父親的殘忍並不衷於快樂,而是使命的抉擇,必然違背內心的願望行使。父親威脅著他說:你和忒蜜兒其中一人必須繼承我的命運。他明白父親更喜愛著忒蜜兒的,因為她熱情洋溢,天真可愛
,不像自己天生具來的邪魅;所以父親語帶暗示的逼自己接受,但他也同樣愛她啊!這份繼承太過殘忍,輾轉之間,他伺候過各種骯髒齷齪的肉體,經歷形形色色性愛遊戲。他的心一天天被激情挖掘的越來越空洞,以致於最終什麼也填不滿。
父親異常俊美,但毫無血色,白晰的皮膚像抹層粉似地,透不出任何光澤,眼珠呈墨綠色,黯淡無神,拒絕透露他的情緒。外傳父親有很多私生子,但在母親的嫉妒下,每一個都死得異常悽慘。母親身體一向虛弱,性格更為陰沈,喜愛猜疑,父親情人當中,她唯有殺不掉的便是自己。母親懷著複雜的情緒與他相處,恨也不是,更甭談愛了。最後父母兩人死在一場車禍,唯有死的時候,父親緊緊捉住母親的手。
後來子爵發現家族的堂弟采穎,他具備虛弱的特質、童真未泯的心,與過去自己相比,是完全截然不同的孩子。當時子爵內心誕生一種奇特慾望,他的寂寞彷彿也如那清冷早晨般,可以被繼承下去。往後,那份感染能力,也隨著寂寞蔓延整個家族,像采苓和采穎間發生的事情,沒多久他就察覺到了。但他並不認為這是勝利,只是提早家族毀滅的開始,這一切就由他來吧!忒蜜兒都被毀了,他還顧忌什麼呢?
這家族有太多的憎恨,是源自愛夫人訂定的家庭法則,必須彼此不幸,才能從叛亂中,找到最後的歸屬。子爵並不信那一套,總是設法破壞愛夫人的原則。他明白愛夫人對於自己的行徑,只是睥睨地嘲弄著,她只是擔心自己破壞好不容易才營造給教廷的聖潔形象,其餘的,她管都不管,她佯裝的怒氣只是演給人看罷了,他太清楚了,什麼神啊!都是狗屎!反正他也不在乎,他絕不成全任何人的願望。
子爵走向位於三樓特別增設給忒蜜兒的療養室,裡頭正有兩個女僕在服侍她,一個幫她按摩著腰部,另一個負責梳理她長到腰部的波浪金髮。原本忒蜜兒叛逆地染成墨綠色,和父親的眼珠一樣,可等她現在行動不能自主時,愛夫人便囑咐羅蘭把她染回。忒蜜兒躺在床上,穿著米色白紗,姣好身段在白紗籠罩下,透露性感半帶純真的氣息,她緊閉雙眼,捲翹的睫毛就棲息在臉上,他明白她是醒著的,只是不再願意醒來了。生存在有愛夫人掌控的世界,並沒有什麼好留戀的。
為何不能殺了她呢?只怪自己太過無能,還找不到更好的理由與方式,毀滅愛夫人。甚至家族有太多愛夫人,像是旁系的金夫人、羅克伯爵早就覬覦已久,甚至三不無時出些難題來叼擾,光是被愛夫人委託應付這些,便費了好大力氣,更何況還要對付愛夫人。死了一個愛夫人並不難,但最後所遺留的命運,他們仍然必須被迫去面對。可是他現在不想理會了,他倦了,他不願再想整個家族之後會如何?甘他屁事!
子爵差遣下人先離開,一個人坐在床邊靜靜凝視她的面容。他撫摸忒蜜兒的臉龐,柔細的皮膚光滑亮麗,他察覺她身體是醒的,還未完全睡去,這般年輕身體如何割捨世俗離開?他原以為在洛斯南勢力保護下,她可以安然渡過這一生,在牢籠裡過著尚有自由的生活。可惜,她太有想法了,不甘被命運作弄,還在意那麼多倫理,違抗愛夫人之後,命運就這般悽慘了。他想是采苓下的手!絕對是!不管在怎樣故弄玄虛,整件車禍,愛夫人、采苓絕不可能毫不知情。
愛夫人大膽玩弄人的情愛,太不可原諒了!洛斯南和忒蜜兒之間,子爵深信兩人是彼此相愛的,他一直以妹妹的幸福為要事,壓抑自己的痛苦,但終究是場空。
「妹,以前妳小時候,三歲大吧!妳最愛的就是舔我手指頭,那時我最喜歡跟妳待在一起,就在一個小房間內,沒有人會來打擾,那是我這一生最幸福的時候。」他看著與自己相似的臉龐,內心更惆悵,不論是誰繼承父親的命運,其實是一樣的,都不會幸福的。
兒子,在我們家族是沒有愛的,我們終其一生也不會懂愛的…子爵想起父親的話,淚水便滾滾而出,這是詛咒嗎?詛咒嗎?忒蜜兒一直以為他恨她,他從未想細心解釋過,因為他的罪惡已不需要任何人體諒了。可是這詛咒為何仍然降臨在她身上呢?他一人承擔就好了。
子爵緩緩脫下忒蜜兒的衣服,裡頭什麼也沒穿,並透露濃郁的百合香氣,他想起忒蜜兒一向喜歡濃烈的味道,例如薔薇、玫瑰,她經常浸在佈滿花瓣的浴池裡洗澡,他看過好幾次。還有當時她和洛斯南第一次發生關係時,他也在樹林裡遠遠觀望。他沒有任何的妒忌,只是隱隱憂傷,因為忒蜜兒離他越來越遠,多年來,也從未真正彼此坦白過,像是兩隻針鋒,敵對卻又站在同一陣線上。
子爵撫摸著忒蜜兒的乳房,豐滿而有彈性,往下望去,忒蜜兒細緻的陰毛濃密的捲曲著,他雙手不斷在她身上游移著,彌補著多年來的思念。至從忒蜜兒陷入麻痺狀態後,他經常這樣撫摸她,就像她三歲時,兩人一起待在小房間那樣,享有片刻的自由。
他起身褪去自己的衣服,一件件黑色的絲質衣服與配件,和忒蜜兒的米色白紗相比,像是兩個極端的世界。他將陰莖緩緩推入她濕熱的甬道,熱切地做起愛來。忒蜜兒下體經常都是濕熱的,並不用特別引導,好像在這靜等著救贖。他一方面試圖利用肉體喚醒忒蜜兒,希望她生理的感覺時常被溫習,那麼醒來的機會會更多;另一方面,他實在太寂寞,和羅潔、采穎的關係,是上而下的關係,他期待他們倆的報復,他期待被他們殺死,可是在此之前,他的寂寞能否讓妹妹這樣被動的安慰。
子爵察覺到,每當他激烈的要進入高潮時,忒蜜兒眼角就湧出淚水,每一次,他都會注視自己精液從她體內排出。他悲哀想到,如果以這種方式誕生另一名繼承人,那麼妹妹的地位或許有望。可是已經太遲,因為這個愛夫人建立的制度,他已經決心要破壞了。
也許有一天當她醒來,她會驚訝,或陷入另一個地獄。可是無礙了,因為他會陪著她,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