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毒酒洒了,这桩惨案便无法继续!
如此想着,管清闲装作不小心用力一拽,安然等待着毒酒泼洒,却不想,突地一块冰凉坚硬的物体一滑,借着惯性猛然撞上管清闲的手指,他下意识低头,只见一块方方正正的金条就在他大拇指内侧,动动手指就能摸到。
一只手挡住管清闲的视线,悄咪咪把金条推回红绸下。
管清闲抬头,只见郝大强冲他憨憨一笑,看起来十分老实。他再低头,红绸依旧凸起,只是下面隐藏着的并非毒酒,而是……
金子啊!!!
贫穷了二十余年的管清闲呼吸不由粗重起来。
他不知道现如今的金价如何,但手下沉甸甸的分量已让他怦然心动。毫不夸张地说,这大概是一盘管清闲卖饼五十年都赚不来的金子。
察觉到托盘要从手中移走,他下意识攥紧边缘。
郝大强没想到众目睽睽之下还会有这一出,不由一愣,反应过来后立刻加大力气。
两人脸对着脸各自使劲,僵持好半晌,最终还是身高力壮的郝大强抢回了托盘,也因此往后一仰,差点连人带金摔在地上。
“别拿走……”管清闲颤抖着伸出手,双眼死死盯着那欲落不落的红绸。
郝大强警惕地看他一眼,最后干脆直接转过去用宽大的身体挡住盛满黄金的托盘,兴高采烈地走了。
眼看着金子离自己而去,管清闲不由捂住刺痛的心脏。
这时旁边有人语气羡慕地开口:
“八皇子殿下可真大方啊……”
可不是!管清闲默默在心里接上一句,能不大方吗?人家可是这世界正儿八经的男主,随随便便赏银五百两的那种!
想想当初自己看小说时曾对八皇子豪掷千金的情节嗤之以鼻,管清闲此刻不由生出一种物是人非的感叹来。
等等,赏银五百两?豪掷千金!
管清闲的眼睛腾地亮了,他一转眼望见管大海正走来,忙拉着对方的手,激动得嗓音都快要变调:
“爹!给我个灶台,快!”
“你要灶台干什么?”管大海疑惑地问,他见管清闲一脸激动,更觉得莫名其妙,便呵斥道,“别成天想这些有的没的,赶紧去好好切菜!把刀工练好了,以后你也能跟郝大强一样,得贵人们的赏赐。”
说完,管大海转身要走,却被管清闲揪住衣裳不放。
管清闲神神秘秘地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道:
“爹,您不是想让我在贵人们面前出彩吗?我现在脑子里就有个好菜式!您给我一口锅,我还您五百两!”
“你说啥?”管大海懵了。
管清闲见状慌忙改口:“还您五十两,五十两。”
语毕便见管大海用怀疑的目光盯着自己。
管大海:“你在家连菜都没切过,怎么一下子就想出个好菜式?别是看见大强得了赏,就想挣贵人们的银子了吧!”
管清闲:“……”
有这么明显吗?
虽说想法被管大海猜出个七七八八,管清闲却丝毫不觉得脸红,毕竟,他脑子里还真有个能让贵妃眼前一亮的菜式。
“爹,您信儿子一回吧。”
管清闲直视着管大海的双眼,语气坚定。
这还是他头一次面对管大海如此执拗,后者一怔,突然觉得眼前的儿子有些陌生。
是平日太忙,太长时间没管这孩子了?
管大海用目光把管清闲浑身上下扫了一个遍,突然觉得儿子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便悄悄长大了。
他印象里的管清闲只知道闯祸赖账,要不就是躺在床上冲他大声嚷嚷,哪儿有现在这股子上进心?别管是为了钱还是什么,孩子有了拼搏的念头,他这当爹的凭啥要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