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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熱愛小說因而開始寫作,而我也有幾位特愛的作家,其中耽美作家我就只看紀展兒的書,如今想來竟有一句話讓我印象深刻到符合現在的心境。
    紀展兒的《冬瓜與茶》一書有言:「男女之間的性行為天經地義,今天一個不曾謀面的女性對你做出性邀請,就可以二話不說答應,讓我不禁思考你們這些異性戀者究竟是濫情還是濫交。我愛的人是個男人,這一輩子也只會跟他上床。」
    坐在書桌前看著陽光照射杯子的景象,我的心彷彿陷入一種悵然。
    對於性觀念我是個開放的人,可是直到後來遇到前任我才發現我的開放只針對別人,我無法忍受自己是不保守的。我相信女人會交付自己一定是因為愛上了,所以儘管身邊的好友不是處女我也不在乎,我甚至常說真正愛妳的男人不會在意妳是不是處女,在意就不是真的愛妳。
    可是有些事情、有些道理我說服的了別人說服不了自己,走在同年齡的女生之間我會自卑、我會痛苦,這些痛苦都是那人不能了解的。我擔憂著下一個男人沒有辦法接受這樣殘缺的我,我害怕我真心愛上的男人在意我不是處女,這些心情讓我陷入了恐慌。
    我是如此的自卑,情感上的傷痕讓我陷入了沉醉,如今醒來我才發現我不是因為縱慾而進去,是因為快感能讓我短暫忘掉這些淚水和悲傷,這樣的我是不可能遇到真愛的!因為這世界上沒有真愛。
    在那天之後我還是會去沉醉,只是像少了什麼,沉醉不再如此地吸引我!甚至看著公關們的笑臉,我就會想到那天他們冰冷的言語和歡笑,這一切都讓我對沉醉失去了興趣。
    「話說月夜倒想問問小予,在這有找到妳想要的東西嗎?」月夜的話把我拉回了現實,看著那溫柔的笑臉我思索了一下,有些搞不懂月夜所說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我從來就不是為了得到什麼而來的,只是好奇後感興趣而常來。思考了一會我還是毫無頭緒,風羽上回的話闖入腦海之中,我才緩緩地回答:「不知道……但風羽說他覺得我每次來都沒有特別高興就是了。」
    「小予來到沉醉是哪裡讓妳開心不起來嗎?」月夜輕摸著我的頭擔憂地問著,我的腦海又跳回了那天的畫面,如果是月夜在場他也會一起嘲諷著那個常客嗎?我的心竟是一片茫然。
    事實上來到沉醉我從來沒有不開心過,可是也不到完全開心到爆炸的地步,就只是充滿著有趣的事物讓我想探索,甚至漸漸地自以為的把他們當成了我的朋友而已。
    「可是我也不知道我在找什麼……」或者該說我本來就沒有試圖找過東西,只是享受著這樣的氣氛,沉淪感受快感,最後被狠狠打破敲醒。
    而我對迪的感受也是,自從後來順從心動之後迪就變得非常溫柔,有一次我很不解又困惑地問著他,「你為什麼現在感覺對我比較溫柔啊?為什麼感覺像是完全不同人一樣。」
    後腦杓輕靠著迪的胸口,我們靜坐在床上聊著天,事實上迪還是不願意碰我,而我在那天目擊到所有的事情之後我也沒什麼興趣上床了。冬天到了,我一向怕冷,所以就賴著他陪我蓋著棉被聊天。
    「每天都不一樣啊,哪天或許又不溫柔了……不然妳喜歡哪個?」迪悶笑了幾聲好奇的問著,我皺起眉想了一下才回答,「不知道。但只要是你出自真心的就好了,至於我討不討厭是其次。」
    事實上我對於每個人幾乎都有大致上的想法,我總認為月夜就是該溫柔、修就是該蠱惑、迪就是該霸道,可是我忘了人是球,他們不可能都是那樣的人,只是我們只看到那一面罷了。
    我對迪的感覺也隨著他對我越來越溫柔而消逝,我想我就是標準的欠揍吧?緊抱著迪,我閉上眼不再思考那些繁雜的瑣事。至於我為什麼會興起想離開沉醉的想法呢?我只能說一切都來的太湊巧了,這些事情全發生在同一個月才導致我漸漸失去興趣,不再沉醉。
    也許是因為文風如出一轍,也是,因為都是我寫的啊!總之這件事被編輯發現了,我被轟炸到體無完膚,雖然漸漸對沉醉失了興趣,我還是和編輯交換了條件希望到我考完試再徹底離開,但只有姊姊知道我只有可能早走不可能晚走。
    看著手機裡不停狂響的臉書帳號,我苦笑了幾聲任編輯狂罵我白癡、愚蠢,好吧當初我陷下去時我也這樣罵過自己無數次,所以讓她這樣罵著似乎也無所謂了,更何況我心裡對編輯也是愧疚的。
    我這人一向不喜歡藏著秘密,尤其還是一直陪著我的編輯,基本上只要她能消氣些、好過些我真的是什麼都願意做!回完她後關上手機,我正想進去沉醉聊個天再回家時就被門外的大漢攔住了,我來沉醉這麼多次從來沒見過這人。
    「小姐不好意思麻煩出示證件。」男人外表看來魁梧又不好說話的模樣,但講話還算客氣,所以我也沒說什麼就直接掏身分證出來了。反正我已經成年了也不怕他查,只是他算了一下我的年齡後,馬上搖頭不讓我進去。
    「沉醉現在有年齡管制!不到二十四是進不去的,抱歉。」聽言我整個傻了,這是怎樣?我還來不及走人,就遇上了另一位常客小蝶,小蝶困惑的問著我為什麼不進去,我才回答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沉醉多了年齡管制的問題。
    她叫我等會,進去了一會才出來告訴我說:「好像是因為今天有未成年進去才開始請保鑣來管制的,妳要不要跟沉醉談談看?」
    我思考了一會,看著沉醉的招牌突然笑了出聲,這樣似乎也不是一件壞事就讓我因此漸漸脫離沉醉也不錯。只是突如其來的年齡管制,難道是都確定常客年滿二十四?亦是他們並不在乎常客是否會因此無法再見呢?
    此時我也覺得自己傻了,他們怎麼可能真的在乎常客呢?那天的情形再次回籠,一切是如此的陌生,沉醉再也不沉醉了。
    我笑著跟小蝶搖了搖頭告別,心底的那點悶惹得我心煩氣躁的,回到家開了沉醉的網站,看著公關們滿是笑容的模樣,心裡多了另一道聲音,我從來沒問過沉醉是怎麼看待這些事情的……是不是也該詢問一下他們的看法?而非自個認定呢?
    和姊姊在線上討論了一會後,我還是決定親自詢問這件事情,我不想當那種所謂自個認定對錯的壞人。和迪用電話約好時間後,他親自等在門口接我進門,可是這一刻我的身分不是客人,只是個想搞清楚事實真相的作者。
    走進包廂,我也沒和他多繞圈直說:「我想詢問有關今天調整年齡限制這件事情,就是、是什麼原因讓你們調整年齡限制呢?」
    「因為有小朋友進來的關係,還有一些其他因素就是了。還有想問我的嗎?」迪似乎被我如此認真又客套的態度逗笑了,後也許是因為我在電話中說有好幾件事情想問,他才又多問了一句。
    「我想問前幾天有客人在大廳說有關八點檔之類的話,我想詢問為什麼對於這些事情沒有出言阻止呢?我了解對方的發言可能是無法管束的,但想請問為什麼沒有稍微出聲制止?或者你認同對方的發言?」
    這一秒連我都覺得自己像官腔的記者,迪則是沉醉的發言人被我追問著。
    「大概是因為妳只看到檯面上的東西吧?並不是我不約束!檯面上這邊在說演八點檔,同時間也有同仁在裡頭接收著當事者對大廳怒罵人身攻擊,我該怎麼阻止兩邊呢?要罵來罵去、個人恩怨我也管不了。」
    迪一臉無奈地說著,若不是我當天看著他的態度我大概會完全體諒他身為店長的為難,可是那些話全歷歷在目,不管今天是不是私人恩怨,我在乎的是你連出聲都不願意。
    「好的,謝謝你回答我的問題,我明白了。」我起身正要走出包廂,迪的聲音又從後頭傳來,「其實私底下小渚認識當事者,所以當事者還有找過小渚去罵對方呢。」
    我停頓了一會沒有回頭,直說:「嗯我明白了,謝謝你。」
    那包廂門關上時,也關上了我對沉醉最後的依戀。
    對於這件事我是秉持著雙方都有錯的想法,所以並沒有想偏袒在包廂的那位,但對我而言身為常客,看著人在大廳羞辱別人、公關也一同歡笑時,我實在無法用迪給我的理由說服自己接受。
    如果今天是我,你也會這樣對待對吧?因為我們都一樣,沒有人是特別的。那樣的冰冷和談笑除了打在那人身上,打在的還有全部目擊常客的身上,失望以外更是看透。
    在走出沉醉時小蝶正好看見我追了上來,我倆就站在沉醉的門外討論了起來,她問我是不是再也不來了?看著她擔憂的眼我搖了搖頭,事實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再也不來沉醉了。
    「小予,其實我很擔心,自從那天看到他們這樣羞辱對方後,我開始擔心自己萬一在大廳說錯話怎麼辦?會不會變成我被攻擊?所以後來我變得很少在大廳出聲。妳走了我怎麼辦呢?就沒有人陪我說話了!」看著小蝶慌亂的模樣,我竟有些不捨。
    「別放心上了,要嘛就放鬆點別想這件事繼續玩妳的、要嘛就離開吧。」我安撫了一會,才笑著和小蝶告別。
    有時候真的不是管不管得了的問題,而是我們都看著你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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