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茜被外头暖暖的阳光照得舒服地瞇起眼,天外飞来一笔:“那朵云……长得好像情书啊。”
白雅歆喝茶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又流畅的完成。
“那封情书是妳自己写的吧?笔迹模仿得可真像,我都信了。”余茜回过头来,模样依旧一只像被暖阳轻抚皮毛,舒适慵懒的小狐狸。
她本来真的没有要提这些事的意思,是白雅歆先起头的。
“什么情书?”白雅歆一脸不解。
余茜也不着急,搬出男朋友的招数,“我问过高岭了,要我现在打电话给他跟妳确认吗?”
“喔,那封情书。”白雅歆好像这才想起来,笑说:“妳怎么确定他不是因为跟妳在交往了,为了安抚妳才故意否认的?”
余茜同样用那种慢吞吞的语气反问:“所以妳认为他是这样的人?而妳却还喜欢这样的人十几年?”
白雅歆终于不再装出和颜悦色的模样。
“偏偏这样的人居然还不喜欢妳,妳说妳是不是傻啊?”余茜说完,稍微有一吐怨气的舒坦。
她是不怪白雅歆,但,对她很失望。
毕竟曾经真心的把她当过朋友。
“我也觉得很奇怪。”白雅歆放下手中紧握的杯子,“奇怪高岭怎么就喜欢一个只有脸可以看的女人。”
……好啊,互相伤害啊。
“对,而且还是一直这么喜欢。”余茜不紧不慢补了一枪。
白雅歆眼底闪过一抹阴狠,快得余茜几乎无法分辨是不是看走眼了。
“余茜,妳转学后过得好吗?”她突然这么问。
“很好啊。”口舌之争,为了不落下风,余茜自然要这么回答。
“那我就更讶异了。”白雅歆放缓语速,“高岭居然会原谅妳。”
余茜仍然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明白她这是要放大招了,重点是,自己完全没有头绪她即将要说什么。
无妨,她知道白雅歆的嘴,骗人的鬼。
“难道高岭没跟妳说过那件事?”白雅歆眨眨眼,一如往常温柔的浅笑。
“没有。”余茜爽快承认,“所以妳也不用说了,我对妳的感想没兴趣。”
高岭想说,自会跟她说,一个对她而言已经不相干的人,不管说的是好话还坏话,她不想知道。
“不敢听吗?”白雅歆反问。
激将法对她向来没什么效果。余茜好笑地想。
显然白雅歆用的不是激将法,她直接暴雷了,“余茜,妳当年走得那么潇洒,妳知道你们在学校做爱被人偷拍了吗?妳知道照片还上了校板吗?”
这件事其实白雅歆早在那晚住余茜家时就想讲了,偏偏那时候余茜一副睡了的样子,她觉得她脑子不清楚,说了恐怕达不到现在的效果,后来又找不到机会,拖到现在,她不觉得是最好的时机,但只要能对他们造成嫌隙就好。
毫无预警的坏消息,尽管已经过了十几年,对余茜来说却是第一次听到的,因此破坏力极强。她一下子刷白了脸。
白雅歆想看的就是这个。
两次。
他们在她面前做爱,她却只能屈辱地看着无法阻止的情况已经有两次。
两次都让她嫉妒得快疯狂。
她要让余茜知道,她白雅歆得不到的,她余茜也别想得到。
“妳知道……高岭差点因为这件事被学校退学吗?”
余茜状似若无其事地灌了一大杯已经凉了的茶,凉茶并不回甘,只余下淡淡的苦涩,大抵是太苦了,她的手忍不住发抖。
“喔,对了,妳不知道。因为妳在新学校过得很好啊。”
最后三个字,白雅歆是模仿她刚刚的语气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