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可得极乐,世间也有摸索,一如那释教秃驴自得其乐,又或成了憨儿痴儿脑袋空空。
曰:自欺欺人才得极乐。
人间无极乐,极乐不人间。
且说那二夫人受了清欢鞭挞,阴元充盈,神采奕奕,与那清欢道人缠绵至日暮才依依不舍地走了。清欢打坐调息,直到披星戴月才见到匆匆回返的清螭。清螭闷闷不乐,和清欢打了声招呼便回房沐浴歇息,清欢懒得琢磨,便随她去了。
夜里,清螭祭出一张静心符,隔绝房中声响,把自己扒了精光,露出两只西瓜一样的粉奶,一手拿着角先生,一手翻着那春宫,认真研习起来,那专注模样,倒真像个悬梁的书生。
清欢运气至天明,洗漱一番到清螭房间叫她起来练功,却无人应。推门进去,只见清螭像条死鱼一样赤裸瘫在床上,一点声息也无。清欢神色一凝,扒开清螭眼窍一看,却是丢了二魂六魄,成了活死人了。
心下大急,掐剑诀,在眼皮上虚划,开了真人境界才有的破妄虚眼,细细扫过房间,却并未发现任何痕迹。眉头紧蹙,一根手指敲着床沿。当即回到房间取出引魂香,七星灯不等去了清螭房间,点引魂香,念招魂咒,燃七星灯。
仍是一无所得。
最后只得折了元宝,取出功德宝箓,脚踏罡步,燃起黄符,口中念叨,“城隍,土地,夜游神将还请现身,贫道有事相见!”不多时,三个透明人影悄然出现在当中,一个丑,一个矮,一个哑。丑的是城隍座下执笔判官,矮的是土地爷,哑的却是那夜游神。
三人来了,脸色不好,现在真是青光白日,三人皆是阴神,多有不便。土地说,“真人有礼,召唤小的几人有何事?”
清欢脸上强颜欢笑,“叨扰诸位,贫道师妹不知怎的丢了魂魄,还请诸位帮忙找寻一二”。说着递上元宝宝箓递给三神,三神这才脸色稍缓。判官拿出一本无字的账册,舔了舔手指,翻了起来,片刻后,说“阴差未拘魂。”便消失不见。
土地也说,“不曾见真人师妹游魂。”
夜游神也比划说,没人来,没人去。
两神也告辞不见。
这倒让清欢奇哉怪也!就在屋里翻看起来,直到拿起那唤作《极乐宝炼》的春宫,轻咦一声,整个心神扑去了上去,神魂一颤,一股诡力袭来,将那清欢神魂都吸了进去,清欢顿时昏头转向。接着,身子瘫软地上,像条咸鱼一般没了声息。
不多时,清欢便发觉自己极速向一片天地落去,急忙提气行功,却才想起自己现在是神魂之体,又要使用灵力,却是没有半点灵力可用。清欢一翻白目,只好随风飘荡。
两眼无神得四下打量,只见这片天地像极一座深井,四面一圈皆是如墨的虚空,而落向的地界却是鸟语花香,远远看去,有湖泊一座,有矮山两座,城郭一座,农田水利若干,快落地了,却是看见人畜上千,正四处行走。清欢甚么也不做,随身子下落。待快要着地时候,一阵柔和之力托了一托清欢,清欢稳稳落在一片农田之中。
他看了四周,不见有人,再内视己身,却是不人不鬼不神。不人,没有躯体;不鬼,不带阴气;不神,不沾功德。竟然是四不像的样子。
清欢走出农田,寻到一条土路,辨别方向,就往远处的城郭行去。
行了半路,偶遇一村寨,村寨残破,只有破草屋几间,四周杂草丛生,清欢以为没人,便要路过。
却听一声招呼,“相公慢走则个,还请村中休息。”语调颇为复古,清欢有些好奇,转身往后瞧去,却是一个破草房里,探出一个老虔婆的脑袋,伸出只玉手在招呼。
“也?”清欢诧异,这老虔婆至少也是知天命般的年纪,怎么身上这班光洁。走入破草屋一看,吓了一跳,任是他见多识广,也不曾见到如此怪异之人。
那老虔婆顶了个老人的脑袋,身子却是如花骨朵般含苞待放。六十的脸皮,十六的身子,偏偏还是长在一起的。
“老夫人,你这是怎的,返老还童么?”清欢问道。老虔婆刚开始还没听清,却是挠挠头,嘀咕了一句“怎么又是个新来?”嘴上却是说,“天生的,地长的便是如此。”
清欢又问,“怎么没的礼法,连衣裳都不着?”老虔婆至始至终皆是以裸体示人,破草房中也无衣物被褥。老虔婆又道,“好让俏哥儿知晓则个,老身乃是破货,不配穿衣做人。”
“破货?”清欢从没听过这样的玩意。
“破货便是老身这般的。”老虔婆答说,清欢摸不着头脑,只好问,“此乃什么地界,主人为何人,是否见过一个豆蔻的坤道。”
老虔婆只说,“上月却是有个新来的窝瓜路过,长得又矮又肥,两只奶,磨盘那般大,丑极丑极!”
清欢不听她聒噪,打断道,“上月?可知去了何处?”
“被极乐使捉走了。”
“往何处去了?”
“当是极乐城。”
问清清螭去向,清欢拔腿就走,却不想老虔婆一把扑到腿上,“相公,还请施舍老身一场欢愉。”
“额?”清欢看那老虔婆真是水性杨花的样子,摸了摸鼻头,“破货么?倒也别有一番风味。便赏你一场极乐。”
说罢褪下道袍,露出精壮身子,不过摆弄良久,那一根阳物却是蛰伏不出。清欢觉得有些丢脸,不禁问道,“婆婆,此间世界我怎么的不行了。”
那老虔婆咯咯一笑,听在耳朵里,汗毛都竖起来,说,“相公,你且想着我的身子,便成了。”
清欢哦了一声,看了那丑婆子却是不敢想什么,只得把脱下来的衣衫盖在老虔婆的头脸,只余下那半生不熟的身子,看着果然勾人,这才来了兴致,胯下那怒张的红皮猪婆龙便又大又粗,也不见牝户有那润滑的汁水流出,心想或许是此地诡异,便捅将进去。
那老虔婆便呜呼哀哉地浪叫起来,等到日上三竿,清欢神魂颤栗,自那独目处射出道道灵气,舒爽之感竟然胜过在外间的千插万捅,实在是极乐。而那老虔婆都被清欢日的岔气了,闷声哼哼着。
清欢取了衣服要穿,却见那下面的老虔婆的头脸却成了一个曼妙的丽人,正露出妩媚看着清欢,不过,脸上的五窍正往外漏着刚才注入的灵气,灵气离体又散入天地之间,隐隐有些法则之力悸动。
等清欢穿了衣衫,老虔婆变的少女起来服侍。穿戴齐整了,清欢才问,“破货的意思便是你等身子藏不住灵气,没了灵气便会老衰是么?”
那少女盈盈下拜,“正是如道长说的这般。”
清欢立时觉得自己是遭了骗子,被骗走灵气三缕。有些生气,却还是摇头走了。
路上行了半日,见着许多田地,也无人伺弄;看见牲畜无算,也无人喂养,倒是看见各式各样的人在田间地头,白日宣淫,那淫声浪语响彻天地。一派自得其乐,极乐融融的样子。
清欢只当把戏来看。
到了极乐城下,门口也无兵丁把守,只有几个赤了上身的高壮汉子列队行走,胸前背后纹了“极乐仙城”、“威武仙丁”。清欢上前招呼,表明来意。壮丁看那清欢甚俊,神魂浑厚,想是个有本事的,便带着朝极乐城中心而去,直接面会城主了。
入了城,清欢看着城中景象脸上轻扯,这城中倒是有青石大道,牌坊楼宇,但那沿街所见的房屋店铺却俱是妓寮一般的存在。米铺模样的便叫“洽屌米行”,布行模样的便叫“缚乳布行”,金铺模样的便叫“一日千金铺”,饭馆便叫“全聚淫”饭店,里面阵阵淫叫之声纷至沓来,真是听得五花八门,看得眼花缭乱。
等到了那极乐城所在,一座矮山当前,山脚一个门,没的院墙,只是孤零零的一个门框加门板,里面传来和煦微风,却是一处玄妙的禁制。清欢随那极乐师徒走进门扉,里面却是庭院深深,院墙交错,大院小院,完全深门大院的风格。沿路走去,里面乌泱泱的挤着上千人,都在做着那下流的事,有男人肏女人的;有男人走男人旱道的;有女人舔盘子的,食鸡爪的;也有男人日着猪羊,女人被驴马日的。
每人脸上俱是痴狂的欢喜颜色,各色的叫唤和呻吟在这禁制中回响不停,嗡嗡作响。清欢愈发觉得有心胸闷气短,此处的诡异还超他之所料。
穿过这酒池肉林的荒诞情景,穿过一座圆月石门,环境霎时大变。只见一座大殿高高伫立,四周灵气弥漫,薄雾袅袅,绿草茵茵,还有仙鹤、梅花鹿等仙兽鸟禽漫步期间。一派仙家道场的样子。
那纹身壮汉见了大殿中往来男女,眼睛迸发出羡慕神采,又看了自己的裤裆一眼,干笑一声,对着清欢道,“这位道长,这里便是极乐城主大殿,小人便进不得了,你且自进,自有大殿执事来引。”
清欢点头致谢,沿着草地中一条鹅卵石小路入了大殿,大殿中金碧辉煌,空间广阔,前后挂了三道纱帘,纱帘前站了两人,分了男女。
那男的浩然正当,穿了碧绿长袍,像是古代的书生,女的却是穿着胡服,露出大片乳肉肌肤,应该是唐朝的胡姬。奇怪的是,那男的却有三条腿。
男女见了清欢清劲孔武,一张俏脸胜过潘安、兰陵王,俱是欢喜,忙迎上来,口中道,“哪里来的神仙,这边来。”那女的给清欢腰间绑了金丝缠的草绳,拉着他往内里进去了。
清欢为救清螭,只好任其施为。
穿过第一道纱帘,只见后面一座广阔的浴池,四边有龙头模样的喷泉,喷出灵泉,水里或躺或站几个侍女,俱是赤身裸体,看见清欢喜笑颜开,乳燕投怀般围拢而来。用各式器物,浇水,抓头,给清欢洗个干净,洗完穿过浴池,上了对面岸上,又有貌美妙龄女子上来,用着舌头仔细吸吮了清欢身上每一处,才让清欢进了第二道纱帘。
第二道纱帘后,却就是一张贵妃榻,榻上一个蒙了面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