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法不算太精确,但也无从反驳,莫名令他不快,“唔关你事,”
女人笑笑,不置可否,“货物通過結界的日期让人通知我就得,”,身子还酸乏着,刚才那几波疯狂的高潮令人食髓知味,然而拉开大门,冷风一吹神智瞬间清醒,这个妖兽男人,太过危险。
今夜,不知道为何,他不想早早回到那间柴湾的旧公寓,单身男子,周五晚上窝在家中吃即食面的画面,想想实在令人伤感。
又是兰桂坊那家酒吧,上次搞惦那蜘蛛女后,竟然觉得这家Bar有些六本木的味道,原以为适应不了东京,这么快又怀念起来,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坐了片刻,有一两个女人上来搭讪,这个城市的寂寞男女似乎不比东京少,相互勾缠几句,暧昧流动但还不到离开的地步,
“阿龙教官!”
她的脸上都是没有遮掩的惊喜, “好巧啊,”
他笑了笑,确实颇巧,青春点缀着淡妆,平日里大大咧咧地样子,此时显出几分女人味道,“咦?小美,妳约咗人?”
“系啊,几衰,朋友放我鸽子,”
”咁嘛,坐下一起聊咯,“,他反正左右无事,
“好哇!”,小美脱下大衣在吧台边坐下,原先搭讪的女人面上闪过不悦,轻哼一声起身直接就走了。
酒保飞来一眼,小美要了杯长岛冰茶。
”冰茶好烈嘅,女孩子一个人在酒吧饮,危险,“
”有阿龙教官在,点会危险?“,她笑起来,脸颊点出小梨窝,”何况我身手不错,边个敢找事?“
”有人自夸身手好的吗?“
”上次考核你说过的,“,女孩的圆脸泛着健康的红润,眼中似乎此时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抱歉,“对了,唔好意思,刚才嗰个姊姊,呃......我系唔系打扰咗你哋?”
”唔紧要,........... “
半个夜晚,因为这偶然的巧遇有了陪伴,气氛融洽,不过没有产生任何绮旎心思,小美很能聊天,有时候只是听她说着各种趣事,他都惊讶原来日常生活里还有这许多小事值得留意。
“唔好再饮了,”,他使了个眼色给酒保,“女仔饮咁多,........”
深夜酒吧,雨水沿窗滑落,兰桂坊密集的霓虹折成朦胧颜色,酒客聚集气氛正炽,吧台边挤了内外三圈,得等上半晌才能凑到酒保面前,周末的开始,都需要酒精的释放。
寂寞虽还在,但他想今夜也差不多了,看了一眼手机,无人来电,算了,回家吃即食面就即食面吧,看看电视似乎也不是太糟糕,正想起身,他的目光偶然被窗外扰动的圈圈霓虹吸引,如同幻影,一双极美的足踝踩着高跟鞋踏过浅浅积水的酒吧招牌倒影。
那对纤长小腿几乎是以一种完美的角度在前进,穿着大衣的女子背影没有撑伞,但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就连雨点,都舍不得湿了那头乌黑长发,任她从容漫步,
心脏紧紧一缩,就像难以言喻的潜意识提醒。
“阿龙教官!”
伴着女孩的惊呼,酒保抬头看了一眼那个整晚犹豫不决的男人背影,他抓着大衣奋力挤过人群一下窜身出店。
“小姐!”,来不及撑伞,他跨着大步追着那个转过巷口的身影,“小姐,唔好意思,等等!”
距离不算远,他的速度也不慢,但那女人竟似乎总能保持在他前方三十公尺的距离,“小姐,我不是坏人,只是有话想同妳講,”
出了小巷外便是威灵顿街,那女子忽然在怀德里尽头站住了脚步,两侧窄小凌乱的铺头早已打烊,光线昏暗,将影子拉在他脚边,
“小姐,”,平庸的灯火洒落在她面庞却点燃那份极不真实的美丽,他感到呼吸一滞,心绪冲撞,一时之间,征在了当场。
那双翦着潋灧的双眼,似也禁不住这份偶然,经历短暂的疑惑,最终闪过一丝震动,
“是你?”
“真的系妳!”,巨大喜悦涌上,他迈步,“我一直想找妳,但我不知道妳的名字......,妳....妳好吗?“
陌生的情绪随着男人的话语突然令她产生奇异的感觉,如同三年以来,想起他而产生过的心跳,此时此刻却强烈许多,那一个雨夜。
这个男人竟然还留存有那夜的记忆,明明,她删除了相遇的一切。
”你.......你为什么找我?“,她不明白,所以直接相询。
他眼里的热切几乎沸腾,原来不是梦,三年前执行任务,他曾追击一只妖兽至暗巷,无意中遇见了这个当时被挟持的无辜女人,那是他加入特警队以来,第一次无法当机立断开枪,见她受伤,几乎立即激起了心中强烈的保护欲望。
当时有一秒钟,也闪过她或许是妖兽的猜测,因为那份夺魂慑魄的美貌,不像是真实的。
搏斗后,他伤得惨烈,但就在陷入昏迷前,他感到一阵阵潮浪般的震动,如同造爱高潮,既强烈,又温柔,虽然事后想想根本是不可能的,但他几乎能想像出这女人细腻的身体被他压着驰骋的细节。
最终清醒时,他只身在医院,身上不仅没有严重的伤,那个神秘的女人也消失在幻想之中。
倩影刻在记忆里,然而对她的印象却越来越模糊,医生说应该是那晚的搏斗太过惨烈,大脑产生自我保护,所以记忆才渐渐淡去,即使他并不想遗忘。
”我........“,他语调一滞,”我只是想确定妳没事,还有........呃,根据程序,我还应该替妳做份笔录,然后再帮助妳遗忘这份记忆.........,“
她的心里,不知是否有丝失落,“我没事,笔录我不想做,没事的话,我走了,”
“等等.. ......等等,“,他连忙追上,”妳住哪里,我送妳?好夜了,一个女仔不安全,“,见她眼中带着惊讶,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个警察,保护深夜归家的女孩子是我的工作之一.......,“,堆砌着理由,就算是胡言乱语,他也不愿这份骤然的惊喜这么快远去。
的士停在山顶道某处大宅,他早在车子沿路上山时心中暗暗吃惊,能俯瞰这片夜色的,只能是港岛最顶层的富豪,难道,她是哪家千金?心中苦笑,就凭她的气质,哪一点不像了?难道自己还能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不成?
“我到了,多谢你,“,她站在渐渐向两侧滑开的大门前,
”我叫阿龙,妳叫什么名字?“,他也下了车,希望这一分一秒都过得缓慢,
”幻姬,“
“记忆的事.....“,按照程序,是应该消除一般人类偶然见过妖兽的记忆,
幻姬看向他,男人英俊的面庞带着腼腆,心中忽然微微震荡,胸口泛起陌生,她不由自主地牵起嘴角,想细细品尝自己奇异的心绪,却不及捉住。
“我不想忘记那晚的事,”
男人的目光猛然锁定那双一直不敢冒昧直望的眼睛,神色意外又仿佛惊喜,然而她立刻又道,”我是说,我不害怕,也从未和别人提起,所以.......”
“噢,哈哈,“,他挠了挠头,”没关系,反正也是三年前的案子了,我......“,
他犹豫着开口之後约她出来喝东西的可能性,美丽的眼似乎好奇他还想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地盯住自己,
然而那份暂时静默的片刻却忽然被心脏骤缩取代,一股令浑身寒毛炸起,仿佛静电般的预感令他想也不想,陡然搂着她就地一滚,
他甚至来不及大喝示警,直接反手抽枪,对着深冬夜空一串射击,嘶哑的兽吼随着黏热的东西溅上手臂,那东西却没有现形。
”快上车!“,他射击不停,护着她后退,这只妖兽会隐身,根本无从判断方位。
然而刚拉开车门,又是那种头皮发炸的预感,连梭子弹由内射出,一股大力突然推开他,女子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幻姬!“,震荡冲击着他,这个女人三年来存在心中,如一个梦中神女,今夜初初相逢便又遇险,混合着心疼和心动的感觉涨满胸臆,随即便是愤怒。
他调动识海中的精神力,一击攻向虚空,黑暗的夜色,有一块虚无诡异地泛起波纹,伴随着尖啸嘶吼,他没有任何迟疑,狂轰三枪,再度拉着幻姬软倒的身子坐倒在车子一侧,
”幻姬,坚持住!“,话音刚落,又是几声枪击,
这场突如其来的暗杀,竟然是人与妖兽的合作?至少这个的士司机绝对是个人类,难道是阿特拉斯组织?但他们怎么敢公然杀特警?
一时之间,无暇思考,只能先解决这个人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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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