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孤陋寡闻了。”
“哦?你知道?快说说。”
“这是自然。”那人故作高深的昂起下颌,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我听闻呐,这位军师乃是天下第一谋士之徒,这天下第一谋士那是谁呀,诡隐居士殷湛啊。听闻此人不仅精通奇门遁甲,更有召唤阴兵的本事,兵行千里,勾生人之魂,食死人之魄,所及之处百草齐萎,祸害了不少生灵。”
“如此乱世,身怀此等撼动天下的技艺,自然窜动了不少人的野心。说来也奇怪,当时各国皇上都有意拉拢,却从未听说他效忠于谁,可练此邪术若无效忠之心,岂不是摆设?哎……不过谁也没有想到,就在他名声鹊起之时,人便这么走了。”
那人说着,还满怀伤感的抹了两把不存在的眼泪。
此段话听的旁人心中都唏嘘不已。
只听那人接着道:“虽他也有着一套方法来管束这群阴兵,可奈何他也是人,是人练此邪术必遭反噬,他自然也无法逃脱,可怜才不过二十年华,便英年早逝,不过……若是他还在的话,也不知是敌是友。如此说来,他徒儿能投入太子殿下麾下,也算是机缘巧合下天佑我大晋了。你说殿下能不看重他吗?”
几人被他说得纷纷点头,心中欣喜之余,也在可怜这一位传奇人物。
不过有一与沈愿随同之人,想到军中消息,却提出质疑:“我看不是如此吧?即便此人是天下第一谋士之徒,也不会受此等待遇吧?毕竟君臣有别,你没看太子殿下与他的言辞之间,却不君不臣吗?”
旁人回道:“怎么说?”
“你们是没听到传闻,我可知道其中的门道。”那人向他们招招手,压低声音道,“经过我们在这路途几日的观察,太子殿下与这位军师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众人纷纷惊叹:“啊?”
“我们副将就亲眼见过,太子殿下进军师房间里待了一晚,次日一早才出来。”
“吁~我还以为什么呢,林将军与几位副将,商量军情之时,也经常待在营帐里一夜也不出来,都是大老爷们儿,怕什么。”
“就是。”
“不一样!”那人突然拔高声调,随后惊慌的左右望了望,又低声道,“不是那种待,是那种……”
众人不明所以:“哪种?”
“哎呀,你们没听过传闻吗?太子殿下有龙阳之好!”
众人挠头:“知道啊。”
“那他每日入了夜,都在军师处待到次日一早,能正常吗?”
“哦~”众人纷纷点头,“是不正常。但那有什么?”
“你们没听过太子与太子妃的传言吗?传闻他们情比金坚啊。”
“那又如何?太子殿下身份何其尊贵,即便三妻四妾又有何不可?况且殿下是何为人?又岂是为了鱼水之欢而甘愿与狼共舞的小人?你这话未免也太不靠谱了些。”
这话无法反驳,若反驳了就成了诋毁殿下。何况此事闹大了,若是让心怀不轨之人钻了空子,那士兵就是有十个脑袋也担待不起,索性默默地闭上了嘴,不再作声。
众人见他不做声,便觉得他是心中有虚,也懒得与他计较了,慢慢的转移了话题。
司祺则丝毫不知此人是沈愿易容的,听闻此话,不由皱了皱眉。
他对沈愿虽早已收起了向往之意,可心里仍旧敬他为主子,为好友,更是深知他心性,也知他有多爱魏殊,作为知己好友,遇到此事他又岂能做事不理。
君臣有别,他无身份直接去质问魏殊,但可以找这人问个清楚。
沈愿随后半晌也没有出来,几人议论着议论着,已临近晌午,肚子纷纷饿的打滚,也懒得等了,便默默的散了开,账外只留下了司祺一人。
沈愿掀开帐帘时,便见一身素袍的司祺杵在门外。
男子面容淡漠,看向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蔑,一副来者不善之相。
沈愿轻嗤了一声,懒懒的在怀中掏出手帕,擦了擦手,随后懒懒地丢在了地上。
司祺此时才看到他手帕上残留的血迹,他那血迹显然不是出自他身,心顿时一凛,上前一把夺过他的手腕:“你把阿晗如何了?”
沈愿这才发现他没认出自己,不由有些好笑,桃唇微勾:“想知道?”
司祺闻到他的声音一愣,可转而想到什么,弯起眼睛道:“原来如此,你就是用此等声音迷惑殿下的吧?若不是你这副长相与太子妃毫无相似,怕是我也会被你迷惑了,不过那有什么好得意的?不管如何,你从始至终只是一个替代品而已。”
沈愿不得不佩服他的脑洞,极力忍住笑,一扬眉:“那又如何?殿下如今对我可是魂牵梦萦呢。”
“说,你用的什么邪术?传闻你师傅通晓阴阳,莫不是收了只狐狸精做徒弟!我劝你趁早收手,殿下不过是一时被你迷了心智,即是歪门邪道又岂会长久?”司祺手上的力道不由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