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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前健一的到访在四月惊起了不安的雷,又在五月趋于平静,了无音讯甚至让人误觉是南柯一梦。轰炎司来来回回的出差和愈见凝肃的脸才让轰焦冻意识到,事件的齿轮从未停止过旋转。而他明明是齿轮上的一环,却无法窥视全局。他依旧呆在绿谷出久的身边,习以为常。
    与此相反的是,绿谷出久和轰焦冻始于四月的吻持续到了五月。潮湿的梅雨季节逐渐散去,雨水蒸发了,缥缈至天空中抹了一笔正蓝的颜色,五月的太阳也不灼热,气温在一点点上升,极有耐心的,把酷暑即将来临的气息播撒开来。他们的吻也一样,五月的吻比起四月不近人情又匆忙的肢体语言多了一份缱绻的交流,他们终于懂了接吻的节奏除了狂风暴雨的倾泻,还有耳鬓厮磨的濡慕。
    五月明媚的洁白阳光中掺了翠绿的颜色,比起四月初春的青嫩,五月的日渐醇熟更熏出一份缠绵悱恻来。午时的用餐过后,把便当盒一点点收好的间隙中,沉默寡言的两人紧张地吞咽口水,少年们悄悄用舌尖划过齿面,光滑。舌头有些迫不及待地触动,像是被家长关在屋里情窦初开的青年,日头过半才有了与心上人见面的机会。
    这双唇,当他吻上时会如我吻上他时,让他感到甜蜜吗?
    少年们如是想到。
    氤氲着樱花绽放的气息,松木香和清露息交汇的更加圆融了。他们在背靠操场的教学楼后面接吻,在一块儿浅灰色的屋檐下,清浅地交换吐息。绿谷出久比轰焦冻矮了半个头,尽管每次轰焦冻那双点了些许硬茧的手会牢牢托着他的后脑勺——一如初吻那时,在密密麻麻的亲吻中,绿谷出久的颈项还是先行一步败下阵来。
    酸疼,如针扎,但是被轰焦冻双手捧着的感受夹杂着濡湿啄吻的感觉太好,几乎麻痹了神经。轰焦冻不再是单手托举了,不知何时,也许是从上次谈话开始,亲吻时他用双手捧住了绿谷出久的脸蛋,对方有些婴儿肥,幼嫩的肤质如凝脂,捧在手心里摩擦出细腻的如粉絮般的触感,团踞在手里,捞了满手轻盈的可爱。
    轰焦冻开始有了挑逗的经验,每当他的大拇指开始在绿谷出久的下唇逡巡时,用着一点情趣的态度,一寸寸慢慢碾压过他饱满透粉的下唇,绿谷出久的耳根开始烧了起来,然后是脸上的雀斑,每一粒的热度都像燃烧的太阳,又像局促在油锅中狼狈跳动的小芝麻,他搭在对方双臂上的手都快要麻痹了。灼热的油滚过他们相触的皮肤,噼里啪啦炸开火花,皮肉上麇集着电光火石般闪过的还不知名的心动和爱怜。
    他们还在用异变当做缘由。
    轰焦冻看绿谷出久的眼神太深了,被凝视着的第十秒,心脏就快要窒息,攥得又紧又热,在紧握着的指缝中心脏固执地跳动,又胀又疼。绿谷出久迎着那样的眼神无法错开,只能小声地,有点颤抖地放行:“别看了……”
    要到了通行证的轰焦冻开始品尝那片唇,用手指抚摸是饮鸩止渴,瘾在心底里翻滚得越来越剧烈,似烈酒上了头,又似馥郁渗进了皮肤。渴望在包含住绿谷出久唇的片刻静止了,只歇了一秒,蜂鸣起来。不过轰焦冻不会再那么强硬了,他被包容了,被宽许着,印上唇后依着他想要的碾磨挤压,他轻咬被拇指触碰过的下唇,舔吮着,直至略微肿胀了,才放过它,而后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牵起总有些羞懦的对方的舌,交叠着,引诱着,让对方也深入自己的口腔。
    是甜的。
    绿谷出久敲开了轰焦冻的那扇门,口腔里丝丝缕缕地弥漫着午时对方啜饮的草莓牛奶的气息。
    草莓牛奶有那么甜吗。
    绿谷出久心里嘟囔着。
    脖颈一如既往地先行溃败,他有些难受地呜咽:“脖子好酸……”轰焦冻这才舍得放他离开,尽管对方含着自己的舌头模模糊糊地说话的样子可爱非常,他们还是隔开了微小的空间,轰焦冻在绿谷出久眼皮上亲了亲:“坐我腿上。”
    说着,一条温热健硕的腿毫不顾忌地挤进了对方的跨间,腿部软肉被陌生的触感撩拨,绿谷出久快要惊得跳起来,他往上抬着身子却便利了对方入侵得更加方便。绿谷出久支支吾吾:“不要这样啦,好奇怪……”
    轰焦冻有些佝偻着腰,没理会绿谷出久推拒着自己两臂的手,双臂用力箍着对方的腰,稍稍一抬,那条腿便稳稳嵌在绿谷出久的跨间。实际上绿谷出久推拒的手也没有用力,他拒绝不了轰焦冻的,从一开始就是。“坐好了?”轰焦冻轻声问道,低下头仔细地整理着绿谷出久有些松垮的下摆,他一条腿差不多九十度的弯着当座椅,绿谷出久不敢也不舍得把全身的重量全部压在那条腿上,便小心翼翼费着劲,踮着脚,有点无奈地调整了姿势,让轰焦冻也不至于过于辛苦。
    “等会儿你的腿会麻的。”
    坐在那条腿上的绿谷出久便稍稍比轰焦冻高了一些,对方自下而上的仰视着他,无垢的依赖的眼神在心湖漾起一圈一圈的涟漪。于是两人对视几眼,又自然而然地贴在一起。
    这回轰焦冻的手改托为按,不容拒绝地把按着绿谷出久的颈项,对方后颈的凸起被他手恰好兜住,在接吻缠绵的节奏之外,轻柔地来回抚摸。
    “轰好像很喜欢摸后颈这个位置呢。”
    间隙,绿谷出久舔掉嘴边残留的唾液,轻喘着说。
    “绿谷感觉不到吗?”
    轰焦冻没退开,他凑近了,抵住绿谷出久的额头,用手不断来回抚摸着那块儿凸起。绿绿谷出久摇摇头,轰焦冻便牵起他的一只手,带着他慢慢摸上了这处连自己都未曾发现的秘地。
    那是很小的一块儿,有些硬,却又具有弹性。
    “什么时候长出来的。轰的后颈有吗?”
    “没注意,你摸摸。”
    轰焦冻柔顺地把头搁在绿谷出久的肩上,嗅着对方颈窝里蒸腾着皮肉的热气。这里靠近后颈的位置,檀香的味道更胜一筹,仿佛是从身体里的某个内核里飘出来的,又暖又热,混杂着血肉的味道。他的犬牙蠢蠢欲动。
    绿谷出久伸出手仔细摸索着轰焦冻的后颈,一片平滑,只有脊柱抻开薄薄皮肤的枝节感,一块儿一块儿,清癯得有些硌手。
    “没有。但是这块儿好像对我自己没什么影响呢。要不是轰不断地触摸,我都注意不到。”
    弯着腰的姿势让轰焦冻把对方的身型彻底纳入怀中,少年结实硬朗的身型抱在怀里坚韧而富有弹性,一段腰不是盈盈一握的纤细,而是风吹雨打尽不折的岿然,分量沉沉。轰焦冻搭在对方肩上的头悄悄地挪到了那截脖颈旁,嘴唇距离颈上的大动脉不足一厘米,噗通噗通跳跃的搏动隔着空气骚动在他的唇上。他垂下眼,盯着颈上被他的吐息吹拂得左右颠倒的小小绒毛,慢慢开口:“很想咬。”
    “咬”字所携带的暧昧的联想,让绿谷出久那朵薄红的耳垂彻底沁了血,他平息了慌乱,有些惊诧地开口:“咬、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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