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经历过一场极为激烈的战斗。
尖锐的爪勾削掉最后一只垂死挣扎的虫族脑瓜,蔺景枭踉跄一下,晃了晃虎脑袋。
后背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往外流着黑红的血,大老虎身上一片红,腹部的伤口也完全崩开。
大老虎的胸腔剧烈起伏,他抬头看了看天,抖了抖胡须变身半兽态。
这么晚了,午餐时间过了吧。恼火的踩断虫尸的腿。
由远及近跑来四五个狼狈的兽人军人。
“殿下!!”花豹卫宪飞瞳孔骤缩,几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蔺景枭,眼中泛着杀戮。
“殿下,我马上送您进治疗仓。”花豹呕出一口血,急的豹纹加深。
蔺景枭拂开他,倔强地重喘一声,“回。”
成功赚第一桶金,袁奕典旋转摇摆小嫩芽,套着黄澄澄的绒毛睡衣,撅着屁股擦地。
刷刷刷,地面出现几道水痕,他舒口气回头瞧了瞧。
与昨日不同,今天的皇子‘寝宫’摆放了一些生活用品,多了人气。
而他,得到了一张小木床和一床柔软的被子。
袁奕典打扫时很震惊,一层足足一千平米,有主卧、客厅、厕厨和训练室,还真就没客房。
楼上和地下室他不敢去,只能将小木床摆放在客厅角落了。
仓鼠拿着小小抹布,也煞有介事的抹汗:“主人,地面油光锃亮,我们太能干太贤惠了。”
“是呀。”好笑的弯了弯眼,袁奕典捧起黄色小毛球摸摸头毛。
咔哒,开门声响起,袁奕典双眼微微一亮,凑到门边。
门打开,袁奕典感激的笑在看清人时,僵在嘴边,他瞳孔微缩,“殿,殿下?!”
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一只殿下,今天回来破破烂烂的了。
兽人浑身鲜血,还沾着诡异的绿色粘液,他身体挺拔步履稳健,可不安立起的耳朵和微红的脸蛋显示他状况不佳,且是非常不好。靠的近了,袁奕典清晰感知到蔺景枭的灵识在暴动。
深深看了眼毛茸茸的小植人,蔺景枭面无表情的闻了闻,嗅到好闻的小植人气息和饭菜香气,布满暴虐的暴躁情绪好了几分。浑身粘腻让他忍无可忍,冷着脸进入浴室。
袁奕典追在后面昂头道:“殿下,您怎么样,要不要看医生。”
要知道灵识暴动是非常痛苦的,若是不慎,可能会爆体而亡,甚至魂飞魄散。
小植人凑近,甜蜜的香味窜入鼻翼,可隐隐的,一股不算浓郁的陌生臭味飘来。
脚步忽然一顿,蔺景枭渐渐平息的心绪蓦然惊涛骇浪。他猛地抓住小植人的手,低头嗅闻。
这里味道最大,弱小的酸臭的,并不可口的东西。
“啊!”要被吃手,袁奕典吓得小嫩芽直立:“殿下!别咬我……”
蔺景枭凝视可怜巴巴泫然欲泣的小植人,视线掠过小植人脑袋上两瓣缩在一块的小绿叶,戾气凝滞,心尖仿佛被羽毛搔几下,有点痒有点揪。
虎耳一转,下一秒出现在地毯角落,迅雷之势掀开地毯,蔺景枭大掌一抓。
“吱——”凄惨的叫声从仓鼠口中发出。
这是一只神色与小植人一般的小老鼠,蔺景枭捏碎的动作莫名停顿,手掌覆盖上一双小手。
蔺景枭垂眸,定定看那两只白嫩嫩的手。
嗯,真的小。
“殿下,这是我的朋友,您可以放过它吗?”袁奕典恳求,翠绿的眸湿漉漉的。
二皇子的灵识不稳,他不敢刺激他。
气氛凝固地叫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