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是导电的!
某些时候,不破真广和泷川吉野偏偏能在同一时间想到同种事情,而物理老师、课本上的这句话,却在手指和耳垂彼此摩擦的时候在脑海中回想。
天气真的是不好,闷闷地,感觉上等不到白日,便会有一场倾盆大雨,或许还会是雷雨交加的。
知道本杰明富兰克林么?大概也是在这种该死的天气的时候吧,但也或许是更加明显的时候,在阴云密布,电闪雷鸣,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了的时候,他不知死活的在这种天气下做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实验,他将装有一个金属杆的风筝在这种天气下的天空中放飞,一道闪电从风筝上掠过,富兰克林用手靠近风筝上的铁丝,立即掠过一种恐怖的麻木感。
这所谓恐怖的麻木感,不破真广和泷川吉野从来没有感觉到过,但他们大概也知道是极其感受的,就像刚才,或许引起了静电,让他们体会到不同程度的刺痛感,如同一根被高火烧成炙红的如牛毛般纤细的针,不,应该是被导入了一定程度电流的纤细的针,穿透了他的手指、还有他的耳垂。
然后,微弱的电流给他们带来了瞬间高昂的刺痛之后,化为微弱的传输体,缓慢的向他们的体内运输着微小的电流。这种程度是极为让人上瘾的,因为过于舒适,他会麻痹一个人的意志力,然后让他爱上这种感觉。
真广喜欢这种感觉,所以他一下一下的,不顾吉野的反抗,他和吉野卯上了劲,还不紧不慢地说着,“耳朵还真是你的禁地啊,只是稍微摸一下都不行,呐,吉野,如果你以后真的交上女朋友了,也不会让她碰耳垂么?”
真广他自己也清楚,这已经不是稍微摸一下的程度了,他甚至就像一直这样下去,然后保持着,大概等到天都大亮了,他才会意犹未尽吧。而且,这也是另一种程度上的躁动吧,不,事实上,连刚才的躁动,真广都还没有完全的平复下来,就马上就因为这新增的躁动而不能自已。
“如果是女朋友的话,摸耳朵什么的,毕竟她也是一个女生,拒绝的话──”吉野用食指微微挠了挠脸颊,他这才想起来,爱花酱也总是喜欢碰他的耳垂,虽然也总是会被陌生的刺激感弄得忽然微微发抖,但毕竟是他喜欢的爱花酱。想到这里,吉野有些脸红。
“哦?”真广的语调微微上扬,他有点生气,但也找不到发火的源头,因为凑的近的原因,他自然能看到因为热度而泛红的肤色,但也只能微微的轻哼,挪揄的说道,“我能说你是重色轻友么。”
“不,应该说从本质上就不一样,如果是女朋友的话,想要碰触我的耳朵是因为喜欢的原因,但真广只是想戏弄我罢了。”明明想很严肃的摆正真广的观念而陈述着这样一个事实的吉野,最终还是忍不住败下阵来,倒抽着气,受不了的指责着,“该适可而止了吧,真广。”
真广很想不屑的回吉野一句,虽然他竟因为这种微不足道的举动而上瘾,但真广并不认为这是他的过错。这不是他在推卸自己的责任,而是真广真的这样认为的,也都怪吉野的耳洞打得太是位置了,不偏不倚,恰好在耳垂的最中间,他还带上一枚明绿色的耳钉。
每次手指在体会着细腻而让人着迷的柔软触感时,在滑过耳钉的位置,总是会因为觉得硌手,而有一种空洞感。偏偏,除了硌手的那一小块之外,还残留着那柔软细腻,然后就不言而喻了,总是会一下又一下的揉捻着,然后一下又一下的循环着。以前真广虽然知道吉野耳垂揉捏上去触感很好,但大多数却是抱着戏弄的心态,只有今天才会这样细细地琢磨。
就这样一下又一下地,真广看着吉野耳垂上带着的那枚明绿色的耳钉,后知后觉的这才想起来,吉野会打耳钉,大多还是因为他的缘故。那个时候,真广已经知道了吉野的耳朵极为敏感了,但偏偏他就是喜欢逮住吉野这个不是弱点的弱点作弄他,这个耳洞,也是恶劣起来无法无天的真广硬是压着吉野弄上去的。
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挺有趣的,那个时候的吉野可是疼得直抽气来着。啊,这么说的话,还是他自己给自己找不趁手的事啊。
想起来缘由的真广,就变得有些心不在焉了,拉耸着嘴角,手还用上了劲,向下扯了扯那敏感的耳垂。
“嘶──”吉野忍不住抽气。
被真广手指缓慢细琐划过的耳朵,泛起让吉野所不能够承受的热度,当那股酥麻的电流过去后,却并没有让吉野感到轻松,反而一种更为怪异的感觉侵蚀了他。偏偏真广还不肯放过,变本加厉的拉扯着。
就像那紧实而缠人的藤蔓,顺着这热度爬进了耳朵的深处、有些在脑子里生长蔓延,有些慢慢爬进心脏,然后将根扎了进去,再绕着无数的血管和骨头,完全不肯放过的占据了他的整个身体,让他无法忍着的浑身悚然颤抖着,却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除非是根源自己消散,吉野甚至是这样相信的,如果自己强行的祛除掉,会连带着扎根的心脏、占据的头脑、缠紧的血管和骨头都从*里一并的驱逐干净。
“啊,抱──”抱歉──几秒钟的时间,真广才发觉自己不自觉的用上了几分力度,本来还想道歉的,只是稍微侧头的角度,偏偏两人因为真广的刻意为止变得极近,就这样丝毫不差的将吉野此刻的神情收入眼底。
吉野的眼神涣散,或许是因为受不了这股刺激而晃神,脸颊带上了不知名的热度,这让真广都有那么瞬间觉得,这种热度也通过空气传导到他的身上,让他也不自然的燥热起来,也几乎要被这股热度侵上脸来。
除了这之外,就没有多余的表现了,就连姿势举动,也没有因为这种感觉而微微扬起头的吉野,偏偏让真广觉得,他们此刻在做的事情,可不是朋友之间彼此戏谑、作弄的这么简单,反而有些像情人之间,亲密的*,显得暧昧而又让人心痒不堪。
这样的想法与念头在脑海里不停地翻腾,真广却被蛊惑了,并没有因此而停止这已经超过了界限的举动。
此刻的鼓动究竟是为何?是因为那半杯后劲很足的异鬼让他们迷惑了神智;是因为这夏天过于炎热的温度而让他躁动不堪;是因为翻腾的海洋开始带来微凉的风让他们忍不住靠的更近;还是因为这压抑之下暴风雨前的宁静马上就要被怆然地雷霆而坍塌?!
只是当两种躁动在真广的体内升起,他就这样施施然的凑近了那圆润的耳垂,他的嘴张开,就要撕咬上它──他或许会狠狠的用牙齿在上面咬出血珠来,然后将猩甜的血舔舐得一干二净,他或许会轻柔的用舌尖安抚着因为他的举动而颤抖不堪的它,然后时而贪婪的允吸片刻。
就在即将施行这种举动的时候,牙齿都已经在他的耳垂上合拢的片刻──一切戛然而止──
真广停顿下来,他的神情晦暗不明,最后变为一副嬉笑着的模样,冲着敏感地缓慢的吹出一口长长的气。
吉野止不住的颤抖着,脑子里一片空白,那紧实的藤蔓因为真广的这个细微的举动而止不住兴奋起来,细长的蔓尖甚至是见缝插针的,穿透了血管、骨头,顺着流动的血液、骨髓,一点一点的繁殖,从内部传来酥麻的感觉,让他整个人几乎疲软的支撑不了自己本身的重量。
这空白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吉野彻底回过神来,真广早就放开他的禁锢走在他好几步之前了,能够看出他的背影在颤抖着,或许是在忍不住偷笑着。而吉野却还找不回自己的气力,双腿都还忍不住打着颤,想着连追赶上真广狠狠的揍上他一顿都不太可能。
真广却忽然回过身,一派嚣张张狂着讽刺着吉野,“哟,吉野,还缓不过神啊,可不要忘了刚刚那个女人说过的,适合你的人说不定就是像我这种性格的女人,你能保证到时候她不是和我一样戏弄你的么?而且,你也太敏感了吧,当心你的女朋友欲求不满!じゃあ──”
“不破真广!!”冲着对他挥着手的真广愤怒的咆哮着,却几乎用光了所有的力气,顺着防护栏滑坐在地,努力的喘着气,直到看不到真广的人影了,他才慢慢的苦笑着,良久,喃喃自语的道了一句,“恶劣又没节操的人。”
但吉野并不否认真广说的是事实,爱花酱不也是一个同样恶劣的人,察觉到他会因为耳垂被碰触到后,那夸张至极的表现,每次都低低的隐笑着。吉野也知道,自己的耳垂生的的确异常敏感,但真广的碰触,已经超过了界限了吧,就连爱花酱都没有如此细腻的仔细揉捏过──
吉野用手,自己也试着慢慢的揉捏拉扯,真广带给他的颤栗感还没有完全消失。抓着自己的头发,这幅模样还真是狼狈,他苦恼的抱怨着,“可恶,还真是,完全爬不起来了啊……”
第八章
起风了,夹杂着温润的水汽,迎面而来,这才让人觉得有这样一丝的清爽。只是原本就不高的黑厚云层压得更低了,逼得人喘不过气来,隐约传来闷雷的声音,还看不见闪电,但的确能够肯定的是,这场大雨,估计是等不到黎明将至了,提前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