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千两就能买沈爷一次噢。”寻壑比了个‘一’,语带玩味,“那小壮,我出一万两,你看看怎么给我安排沈爷?”
“这……这么多啊,”张小壮目露贪光,搓搓大巴掌,憨笑转向沈越:“沈爷您看接不接?”
“接你个头!”沈越出手抓人,寻壑早有防备,三两下蹦上踏跺,进门前不忘挑衅:“来抓到我,我就跟你嘿嘿嘿……”
沈越咬牙切齿:“得,等我回来,看你往哪儿跑。啊喂!银狮!你跟着沈鲤干嘛!回来,我出门呢!!!”银狮充耳不闻,撅着肥厚马屁追随寻壑而去。
沈越:“……”
张小壮依旧沉浸在计算的喜悦中:“沈爷,您看,如果丘公子这一万两进帐,那同心医馆的扩建就能即可动工了!”
沈越七窍生烟:“没听出那小子在消遣我!?你们武将稍微有点头脑行不!”
张小壮弱弱辩解:“那个……沈将军,您当年也是武将……”
“……”沈越气得七窍生烟,愤然离去。
张小壮这八尺壮汉挠挠头,还是没理清个中缘故,只得屁颠颠跟上沈越。
经过半年发展,再加上李承一事,同心医馆声名鹊起。到而今,前来问诊的人络绎不绝,沈越顺水推舟,为医馆设置收费标准,从此结束同心医馆长期倒贴的惨状。
前来问诊的人,除了治疗病情,还有一类是纯粹花钱凑个热闹,但沈越眼前这自称‘李四’的人,不仅一掷千金,而且初来乍到就点名要医馆最权威的大夫,沈越饶有兴趣,想看看这人奔何而来。
李四身型干瘪矮小,着一身布衣,打扮甚是不起眼。但沈越心里‘咯噔’一声,因为他认出来了,这一身衣衫,出自寻壑之手。
要知道,寻壑的裁衣工费百两起步,非大富大贵之家,消受不起。尤记得当时收到这一订单时,连沈越都吃了一惊——几套布衣而已,竟然雇请京城最贵的匠人制作。
如果没记错,那家家仆对主人的称呼是‘赵老爷’。
“赵?……”沈越略加沉吟,不着痕迹打量‘李四’一眼,心底有了眉目。
“李四,坐吧。”
二人落座,大丫入内奉茶。
李四瞥一眼茶盅,并不碰触。
沈越心下了然,知道李四嫌茶水不入眼。沈越佯装无所察觉,对着茶盅做了个‘请’的动作,并坦然跟李四对视。
李四面无表情:“我不渴。”转而又问,“你就是这里最权威的大夫?”
沈越翘起二郎腿,舒展腰背靠上圈椅靠背,一派老神在在:“李大人为了见我,不惜花上一千两银子,这话问得……未免多此一举。”
李四总算笑了,冷笑,同时点点头。
沈越正色:“李大人有何难言之隐?”
李四却答非所问:“承你所言,我是为‘难言之隐’而来。那如果谈话期间像刚刚那样,你们医馆的人不时进来端茶送水,那我还有何‘隐秘’可言?”
沈越轻笑:“李大人放心,侍者只奉一次茶水,诊断期间她们不会再进来。”
李四无甚表态,只接着问:“如果隔墙有耳呢?”
若依沈越平日性子,十个李四都被他撵出去了。但事关治疗,越是棘手的病人,治愈后的收获就越大。于是,沈越强自按捺脾气:“李大人若不放心,尽可把你那群侍卫叫进来守着。”
未料想沈越竟注意到了医馆附近的自己带来的那帮侍卫,李四眯眯眼:“你到底是什么人?”
沈越呷一口茶:“治疗你的人。”
“我问你名姓。”
沈越依旧泰然自若:“鄙姓沈,名号嘛……我嘴里说出来的,可能是假的,不是吗?”
‘李四’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沈越这是倒打一耙,终于无奈笑开:“得,说回正题吧。”
沈越给李四满上茶水:“请。”
“我饮食不济,最近更甚,几乎是茶饭不思了。”
沈越心里苦笑,同心医馆招谁惹谁,敢情连饭吃不好都能找上门,不过面上倒是不动声色:“情况持续多久了?”
“八年?但严重的是最近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