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眼神发沉,声音也略尖细,“可我们下去找了也没有找到尸体啊。”
“下方是渭河,河流湍急,尸体兴许冲走了也未可知。”另一人道。
“昨夜渭河的鹊桥塌了,掉下去了不少人,我担心有人在打捞的时候会救了他,我们得进都城打探一下。”那声音略粗的人分析道,另一人也赞同他的话:“那我先给主子报个信。”
“嗯。”
话落,二人提着剑,转身正要离开,却见前方高深的草丛里走出一个男子,惊的他二人倒退几步,握紧手中佩剑,“你果然还活着!”
男子慢慢的拔出剑,盯着这两个在背后暗算他的黑衣人,一脸的杀气。但还不等他动手,空中已忽然落下数名侍卫,那两个黑衣人甚至还没有看清人数便被封喉毙命。
“主子。”一生的十分健壮的青年男子对男子躬身一礼。
男子抬腿往前走了两步,用手中剑唰唰的割开那两个黑衣人的衣裳,里头的太监服十分扎眼。
“十命,用他们的笔迹给他们的主子报个信,就说,人被南境王府的人救了。”
“是。”
******
次日,赵时煦正在房内用算盘盘算着那桥好好大修得花多少银子,然而他算来算去才发现,得把他所有私房钱都拿出来才行。
“啊...果然是个大工程啊。”赵时煦抱着算盘嚷道。
然声音还没有落下,全淼便急急的跑进来,道:“小王爷,小王爷...”
“怎么了你,又忙忙慌慌的。”赵时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全淼擦着额头道:“王爷让您快到正厅去,有贵客来访。”
“贵客?”赵时煦诧异,能让他爹称为‘贵客’,还让自己也要出去见的人,南境境内是不会有的,就连整个大靖朝也找不到几个,会是谁啊。
“是谁啊?”赵时煦坐着没动,淡淡的问道。
“不知道,属下也还没有见到人,只王爷那边传话过来了。”
赵时煦顿感莫名,“知道了。”
放下算盘,赵时煦理了理衣襟便跟着全淼出去了。
大厅外对列站着十个不是王府的侍卫,每一个身高都有七尺长,面目严肃,光是站在那儿就有一股戾气扑面而来,尤其是那个站在大厅外的男人,生的很是气宇轩昂,眉目之间也尽是戾气。
看到这样的阵势,赵时煦很是纳闷儿,什么样的人才能带这样一支队伍,该不会是个生的五大三粗,壮如山的男人吧。
“小王爷,这些侍卫每一个都是绝顶高手,和咱们府内的有的一比。”全淼看着那些人脚下的砖块,都有些灰尘飞扬,小声的对赵时煦道。
赵时煦抬了抬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还未到大厅,他便听见他父王跟人的客套之声,他加快脚下的步伐,却在走到大厅门口时忽然就住了脚,然后盯着那和他父王并排坐在上位的男子,一脸的无语。
全淼也是在身后惊呆了,那上方坐着的穿着身墨色袍子的人不就是昨晚那个受了伤也依然十分厉害的男子么。
“时煦,过来见过楚公子。”赵王朝赵时煦招了下手。
“楚公子?”赵时煦看着男子,换了身衣裳,脸色也没那么苍白,倒更是贵气逼人了。只是,‘楚’这个姓让他眉心一阵阵的跳着。
赵王面上看不出喜怒,只重复道:“快过来。”
赵时煦几步走过来,冲那淡定的喝着茶的男子略拱手一礼,“见过楚公子。”
男子抬了下睫毛,长长的睫毛这么一抬,非常好看。若以往赵时煦还会在心里评价一下,只是今日全然没心情。这位楚公子估计有个很是了不得的身份啊。
“这就是在南境深得民心的小王爷,果然是一表人才,气宇不凡。”
“公子谬赞了,犬子可及不上公子的一星半点。”赵王客套道。
“哪里,坊间都传小王爷的见识能力极强不说,也最是为民着想。”男子看着赵时煦道。
赵王听了这话,依然没什么大的表情,只道:“公子此次驾临南境,一定要尽兴,本王会让犬子作陪。”
赵时煦眨巴了下眼,为什么要让自己作陪?但,看他爹的反应,他更加肯定了几分这男子的身份,心里愈发的抗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