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巡演前的预热,一场小型歌友会来了不少人。
夏时优到的时候,宋以深和队友刚从车上下来,站在车门前朝粉丝鞠躬。全员笑容满面,高高扬手致意。
万浔万年冰山脸,站得笔直,任凭拍照。闻源下车走上前,靠在他肩上咧嘴笑,无聊了就去扯万浔的嘴角,人群里一阵起哄。宋以深受不了这恋爱的酸臭,就不和他们站一排,吊儿郎当地逗粉丝。
魏实辉跟在后头忙着签名,宋以深趁他不注意摘了他刚买的限量版帽子,魏实辉笑着要抢,粉丝跟着又是一顿瞎闹,场面一时混乱得不行。
宋以深那时爱搞怪,舞台上总喜欢出其不意,自己疯起来没边界就算了,队里每个人都被他“惊吓”过,就连扑克脸老大万浔都被拿来开过玩笑,最后被锤了头。
本人年纪却是比闻源和魏实辉还要大两岁,性格又是队里最跳脱的,加上一副老天赏饭的绝世好嗓,粉丝爱称“大龄团宠”。
那时要嫁给“团宠”宋以深的,男女都有。
其实淘淘说错了。宋以深有过“女友粉”甚至是“男友粉”,其疯狂程度,较之眼下的各路明星粉丝,有过之而不及。
只是时过境迁,大家心态都变了。认认真真粉一个明星的越来越少见,也不实惠。
新粉看上的不过就是宋以深那要命的皮相,偶尔用作手机屏幕,网上能呐喊几句就不错了。
老粉丝则慢慢察觉宋以深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宋以深。
那个前一刻还好好跟着队伍走,后一刻突然回头朝你耍帅眨眼扮鬼脸的宋以深,好久好久都没有出现了。
SOW解体后,流言揣测沸沸扬扬,宋以深的名声一度跌入谷底,此后行踪成谜。半年左右,魏实辉和万浔先后签约盛娱,接受采访时对宋以深也是闭口不谈,基本关于SOW的一切都成了粉丝印象里的缅怀。
直到宋以深再度出现在大众视线里,被发现做着与音乐毫无关系的事业。
当时一大堆脱粉的,不过也留下了坚持至今、相信至今的铁杆粉丝。
“在想什么?”宋以深看了眼后视镜,忽然问道。
“啊”,夏时优发愣回神,“没——宋老师......”
“嗯?”见夏时优有话要说,宋以深目视前方笑了下,“你中文不错,怎么不多说说”。
“......”
夏时优脸红了,宋以深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他,想了想解释:“宋老师,那天在楼梯间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
“我知道。”
红灯。车缓慢停下。
宋以深转头,“我知道,你别紧张”,说着随意转换了话题,“你的剧本我看了,很不错,以后考虑编剧还是出道做演员?”
见宋以深毫不吝啬地夸他,夏时优眼睛亮了,“演员吧,我爸安排的,我都可以,反正都没做过”。
“就没有自己特别想做的?”
夏时优几乎天真的回答让宋以深又是一笑。
“想做的......”夏时优低声重复,没什么主见,但好在热情颇多,“编剧也喜欢,但都想尝试”。
红灯跳转回绿灯的刹那,宋以深回头仔细看了眼夏时优,说道:“你有资本,也有天赋,不要浪费了。”
夏时优那时没有明白宋以深说这话的意思。
很久以后,夏时优问宋以深,那时的他明明千方百计想着怎么设计他,怎么让自己从舆论的漩涡里脱困,为什么还有闲心和他说这样一番忠告建议。
“忠告?时优,你太迟钝了。我在嫉妒你。”
“——我后来嫉妒得发疯,恨不得将你的一切都据为己有。连同你整个人。”
可惜,刚满二十岁的夏时优只是迟钝地猛点头,对着重新开车的宋以深双眼发射连环爱心,兴奋不已:“嗯嗯!谢谢宋老师!”
宋以深表情不变,没有再说什么。
手机震了震,夏时优拿起来一看,是顾煦阳发来的好友请求。
想起网上的风波,夏时优觉得也有必要安慰下爱豆可能受挫的心灵。
“宋老师,《鹿特丹》的香港点映我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