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柏看着他们,漆黑的眼眸不着波澜,带着凛如霜雪的冰冷。
只见他手腕一翻,脱手而出一个薄如蝉翼的小刀,直直的射入其中一人的肩膀,划出一道指长的口子后,那东西竟好似活物一般,拼命的往血肉里钻去。
那人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求饶道:“师兄饶命,我们是受人所迫,是时松让我们来截杀师兄的,我们若是知道师兄成就丹境,万不敢在此造次。”
时柏蹲下身,说道:“若今日求饶的是我,你们可愿意放我一条生路?”
那人脸色煞白,忙补救道:“我们真的只是听命行事,我们与师兄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怎会做此背德之事,时松在族内不说只手遮天,却也不是我们惹得起的,我们也是没办法。”
“对对,我们也是迫于无奈,那时松连长老们都听信他,违逆他没有好下场的,我们不敢得罪,还请师兄网开一面。”
“啊——师兄饶命,他就是让我们来送死,早知如此我们怎么敢啊,回去老子定不会让他好过,师兄饶我们这一次,快把这邪物取了去。”
时柏没说什么,直接取了几人的储物袋。
三人脸色巨变,那时松给他们的灵石还在其中,为了杀时柏下足了血本,这笔巨额灵石,任谁看都不可能是他们这几个毫无背景的气境修士的身家。
时柏拿着储物袋,目光扫过三人。
三人目光闪烁:“那是……”这是时松给他们的酬劳,自是不能认。
“X你娘,时柏——老子就是为了钱来杀你的,你给个痛快,要么你就给老子把东西弄出来。”原是有人受不住开始骂娘。
时柏顿了一下,他站起身,人往近前踱了几步,俯视的看着哀嚎的人:“这世间远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那人闻言破口大骂:“你们兄弟两个都是败类,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闭嘴,得罪他你不想活了。”
“你觉得他可能放过咱们吗?”
……
耳边哀嚎求饶之声不绝,时柏站起身,抬手收了布置在周围的阵旗,他提早在这里准备,却没有等来时松。
知道他进阶丹境,却只派了三个凝气期修士前来,时松没这么傻。
这世上最难琢磨的便是人心,时柏有些无法理解姜岚儿的作为,这样的做法只会两面都不讨好。
……
白玉城的坊市很是热闹,鳞次栉比的店铺开满在宽敞整齐的街道两旁,吸引着各方的修士,熙熙攘攘,客似云来。
时柏一路走走停停,不时停下来看一看,与摊主攀谈一番,却是没见买什么。
有注意到的,难免揣测一番,这位莫非又是个想捡漏的不成,能在这里做生意的,不说独具慧眼,个个也是堪比人精,岂能让人捡了便宜?
大概小半个时辰后,时柏在一处叫百宝阁的地方停了下来。
店中执事看到他,忙迎上来:“白道友,好些日子没见了,我这可一直等着您出关……”那人话至一半,突然睁大眼睛,“白道友……不,前辈已经是丹境修士了?恭喜前辈。”言罢那人连忙施礼。
以前时柏是凝气修士,作为引气期修士,叫一句道友也说得过去,可如今时柏是丹境修士,自然就变了称谓。
时柏“嗯”了一声,随即回道:“还是叫道友吧。”
那执事习惯了白端的冷淡,此时见对方面上不见得色,不设威压,才觉这人本就如此,原也不是摆谱。
“哈哈,白道友果然洒脱,上次的尾项已经给您备好了,不过您稍等片刻,我去叫李掌柜,他吩咐过如果您来一定要知会他一声。”
时柏抬手制止:“我去楼上自行寻他。”
李掌柜是个身材瘦高的丹境中期修士,看到时柏,竟好似松了口气一般,他道:“之前就道白公子是我见过的凝气期修士中最有望进阶的,果不出我所料,恭喜白道友了。”
李掌柜如释重负的反应让时柏颇有意外,他开口道:“在下这次来,是想要和道友知会一声,暂时不会在百宝阁挂名炼器师。”
“怎么会有如此打算?”李掌柜惊了一下,连忙劝诫道,“白道友的技艺一向不错,如今又突破丹境,暂时无寿元之忧,为何要做此决定。”
不等时柏回话,他又道:“白公子可是有什么难处,若是对分成不满,这个我们可以商量,合作了这么久,我李义一定不会让白道友吃亏的。”白端虽然接单不算多,但是能在这里定做武器的,都是颇具身家的财主,每一笔都是不小的进项,再则他的技艺确实出众,以前身为凝气期的修士就可以和丹境的炼器师媲美,说是丹境之下第一炼器师也不为过。
李掌柜能如此,实是这炼器师的在修真界一直备受推崇。
一是在于修士对自身武器的看重,武器对于一个修真者来说的作用毋庸置疑,无论是保命斗法还是历练探险,武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修士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