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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柏不知道泽九为何会怀疑他的爱意,只能用坚定的态度安抚他,缓解他的悲伤,但似乎没有任何的作用。
泽九用着几近绝望的语气一遍遍地问他。
时柏闭了闭眼,长叹了口气,他将怀中的人强行拉开,“要如何,才能信我?”他抬起泽九的脸,看着那满是泪痕的白皙面颊,说,“我发誓行不行?”
泽九悲伤地闭眼,只是一味地摇头。
“我时柏以心应誓,待泽九之心绝无虚假——”
“砰——”耳边传来几声震耳的声响。
那是焰火绽放的声音,彩色的焰火曼妙地在空中盛开,如争奇斗艳,一串串地盛开,将整个夜空照亮。
两人抬头眺望,炸开的焰火在夜空划过,如同无数流星的长尾,流光溢彩,美得惊心动魄。
那焰火有种奇异的力量,让所有人都停下来驻足观望,美丽的焰火在人们脸上照出一片明灭的光影。
泽九回过神看向时柏,心中的凄惶仿佛随着燃放的焰火逝去不少。
时柏看着泽九,看着那焰火之下沉静至美的面容,轻舒了口气,说:“我从来没这么慌过,你总是让我手足无措,我不会待第二个人如此……我爱你泽九,日月可鉴,真心不假。”
时柏坦然的目光,带着似水的温柔,深邃而坚定,泽九有些移不开眼,许是这么夜晚太美,石桥之上,清景无限,那云淡风轻的人用最美的语言向他表达着爱意,在那个瞬间里,成为泽九人生最满足的一刻。
时柏给了他足够的温柔。
“时柏你有什么愿望吗?”泽九突然问道,“似乎从未没见你想要过什么。”
时柏看着他,温柔的双眸流动着层层波光,他漫然笑道:“我当然有想要的东西,是你对我不上心,我明明和你提了几次。”
泽九有些意外:“是什么?”他不记得时柏有向他表达过自己喜欢什么,若不然他一定会为时柏寻来。
时柏似有遗憾地叹息一声:“我一直想要你我兄弟相称,至今不能一偿宿愿。”
泽九看着时柏,这个人总是如此,将温柔藏在让人察觉不到的玩笑中,以前的他很难明白这些。
泽九突然笑了一下,“哦,哥——”看着时柏愣然的目光,他低头闷笑出声,“……哥哥,哥哥?”低低切切的声音,好似贴耳的情话,惑人心魄。
时柏没说什么,看着低头浅笑的人,灯火之下,眼前的人美得生动无比。
他把人拉过来,将泽九的脸抬起,不顾周遭的目光,在泽九惊愕的神情下,倾身而动,认真地亲吻泽九。
耳边传来路人指点,泽九绷紧了身体,双手抓着时柏的腰际,身体微微后仰,轻拧眉峰回应着时柏热烈地探寻。
泽九不太清楚是怎么回到酒楼的,他像是倾轧海上,沉沉浮浮没有方向,一直让人带着进行着没有尽头的航行。
…………
时柏将人严丝合缝地揽在怀中,另一只手握着泽九白皙的肩颈,时柏亲了亲他如流水般倾泻的黑发∶“困吗?”
泽九轻轻闭上眼:“当初我以为你死了,所以答应妖王谷峤留在禁地,那时候这世上的一切仿佛对我来说,都变得没有意义。”
时柏抚着他后背的手一顿,问:“怎么突然又说这个?”
“我想说,如果放到现在,我定不会如此,我会连同你的那份责任和希望一同背负上,好好地活着……你说得对,逆天而为的仙者本就不能把别离看得如此严重,唯有好好的活着,离去的人才会安心。”
时柏觉得自己应该高兴,难得泽九有如此通透的觉悟,但不安感没来由地冲上心头。
“泽九——你在墓地到底——”
“时柏——那时候你恨我吗?”泽九打断了时柏。
“什么?”时柏反应了一下。
“当初我骗你,害你跌入万魔坑,险些丧命。”
时柏想了想,说:“与其说恨,不如说遗憾。”
“遗憾什么?”泽九好奇,忍不住抬起头看向时柏,露出清冷明艳的脸庞。
时柏将他的长发轻轻地撩到耳际,看着他肩颈上的雪色肌肤:“遗憾没能再一次睡到你,若是知道跳万魔坑就能让你主动投怀送抱,我就不用处心积虑地算计那么多,早一点跳就能早一点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