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南扭头看他:“我相信,我太爷爷当初就曾是个修道之人”。
万俟修明显惊愕。
谢君南却神色一变,忽地对万俟修叮嘱:“你先不要急着将灼华下葬,等我回来”。
万俟修惊愕:“你不会是想去相国寺求菩提木吧?”。
谢君南虽未回答,可他的行动却也证明了万俟修没有猜错。
他去相国寺求菩提木了。
可是这菩提木哪里是这么容易便求到的?
相国寺的山门前有大佛坐镇,那棵老菩提木下更是不知何时被人雕刻了佛像出来,这么多年受人香火,如何无灵?
相国寺里,主持得知谢君南的来意,他直道一声佛号后,便拒绝了谢君南的请求,谢君南心里猛然一绷,还想再说,主持却已经转身走了。
谢君南愣在原地,他看着主持的急切着想要追上,可主持身后的小沙弥却一个错步将他拦下:“谢施主,你请回吧,菩提树乃是我寺镇寺之宝,轻易不敢折损,施主与其在这里苦求主持,不若还是去见见普光禅师吧”。
普光禅师,那是相国寺得得到高僧。
想到普光禅师超然的身份,谢君南也不迟疑,当真是转身去拜见,可到底他也没有见得普光禅师,只在门外,见到禅师坐下的小徒。
小徒朝着谢君南行礼,道了佛号,才道:“施主,师傅让我转告施主,施主想求菩提木也并非不可,只是需看心诚与否”。
谢君南忙问:“还请小师傅告知,该如何才能证明我来求取菩提木的诚心?”。
小徒朝他略微鞠躬:“施主若当真诚心,那便从将军府的大门,一路三跪九叩,直至菩提佛像跟前吧”。
菩提佛像,便是那不知何时被人雕刻在菩提树下的佛像,那个佛像颇大,足有一人之高,雕刻之人技艺精湛,只把佛像雕刻得栩栩如生,日经月累,倒是得了一个菩提佛像之称。
从将军府大门到向佛寺,便是坐马车前来,也需要一个早上的时辰,更合论还是一路行来三跪九叩?这样的条件明显便是刁难,理智得都不会有人轻易答应,便是连谢君南身边的小厮,听后也惊愕住了:“这相国寺如此之远,一路三跪九叩,没有一天那能走到这里?小师傅这不是诚心刁难与人吗?”。
小徒并不在意小厮的恼怒,他只朝小厮略行一礼:“小僧只是转告师傅的话而已,做与不做全看施主”。
“我做!”谢君南脱口而出,那掷地有声的话音,半点犹豫也无。
小厮大惊,急忙去拉谢君南的衣服,想让他不要冲动。
而谢君南只是一个转身离开,连多的话,都没有说。
再次回到将军府,万俟修还意外他回来的如此之快:“你这是求到菩提木了?”。
“还没有”谢君南只回他一句,便转身去了灵堂。
那里,灼华躺在棺木里面,像是睡着了一样。
外头的天依旧阴沉沉的,雨声哗哗。
谢君南盯着灼华看了须臾,正待转身,门外又有小厮跑来:“将军!回禀将军,门外武临清又来了!”。
这个名字,让谢君南与万俟修都是神色阴沉。
大门外,武临清就站在这里,他撑着油伞,身体比值,他是来见灼华的,到此刻他也无法相信,那么活生生的一个人会这样突然没了,可是不论他来了几次,他都没能进得大门,没能见到灼华。
今日,亦是。
大门里,谢君南踏步出来,他眸光阴沉,如若寒剑一般,就盯着武临清看。
武临清也微微蹙眉,他并不意外谢君南会在这里,毕竟那日,便是谢君南将灼华给带走了。
可是……
下了阶梯的谢君南却突然朝武临清出手,打掉了武临清手里的油伞。
大门外,两人就立在这里,相互对立,全然不见往昔里的半点交好。
“灼华果然没死,是不是?”武临清犹不甘心。
谢君南并不回话,他只是往武临清跟前走了两步,而后忽地抬脚,朝着武临清身上踹了过去。
将军府的大门外,两人瞬间打成一团,最后武临清被谢君南一脚踹中胸口,狠狠地砸在地上,口吐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