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糟老头子要死在这里可咋办。
江鸽子咳嗽了一声,努力做出平静的表情往商弈那边走。知道么?他现在好想笑。
薛班主那老家伙,正躲在他身后捂着脸,念经一般的说:“毁了,毁了,毁了……我什么都看不到,毁了,毁了!这是谁?这老皱皮的橘儿他是谁啊?”
嗨!谁还没有年轻的时候,你不是也老过么?
商弈见江鸽子过来,他自然是不能给他跪的。所以他扶着随从的手站起来,看着江鸽子道:“亲王殿下。”
江鸽子摆手,挺随意的说:“嗨,什么殿下,就是个乡下穷杆子,您这是?来祭祀的?我谢谢您,可今儿时辰过了,您能让我们给长辈办完丧事儿再说么?”
商弈慢悠悠的行礼,他是强忍着就地去死的心思,百般忍耐的江鸽子道:“殿下,我知道您心里想什么,可您知道么,今儿这场葬礼,怎么轮~也不是你们的事儿,这葬礼,是该死我来办的!”
江鸽子闻言一愣,抬眼与他对视。
商弈却满目留恋的看向五彩大棺说:“您恐怕不知道吧,在中州墓园,他早就有地方了……我一直以为,呵……”
他仰天无声的悲笑:“呵~我一直以为那是他,几十年了,啊?几十年了?我年年拜的那是谁啊?”
这话信息太多,江鸽子听的有些细思极恐啊。
山下那老头终于冲了上来,他本想过来,可当他看到薛班主那口棺材,他就被吓住了。
他轻轻啊了一声,就往后倒着走了两步。
江鸽子又想笑了。
没办法,老班主兴奋极了,他飘到这老头面前,先是认真看看他,许是早就忘记这个人的样子了,他要认上半天才能认出来这人是谁。
“夏!晓!桥!是你呀,这就是你要的日子?你可笑死我了!”
他哈哈大笑起来,还指着他跑的太急,脱开一半的假发套子笑的那叫个畅快:“夏晓桥,夏娇儿~你秃了啊……哈哈哈~你看你这个样子,你是那没退了毛儿的老猴子么,哈哈哈……”
他笑的那么开心,江鸽子都不想提醒他了,老班主啊,收敛点儿吧,你可是有血海深仇的人啊。
商弈看江鸽子看向夏晓桥,他以为江鸽子知道这个人做了什么事儿呢,他就摆摆手让人强带这老头儿下去。
夏老头儿双脚悬空真跟个猿猴一般的被人提留走了。
他本来身形就不大,又动了一辈子心眼子,提心吊胆半辈子,相由心生他就变不好。
等到离的远了,夏老头才又狰狞的喊了起来。
“商老四~你对得起我,呜呜~我伺候了你一辈子啊,人有几个一辈子,商老四,你回来……商老四……”
等到那边走远了,商弈这才回头双目赤红的对江鸽子道:“殿下,我知道我今天来的不是时候,可您知道么,就不冲人情,咱今儿~就冲法律……,那我跟阿亭都是法律上的结契人,您就是把官司打到国际法庭,我是也是受法律庇护的第一继承人…”
哈?还有这事儿?
江鸽子一脸蒙的看向正在哈哈大笑的薛班主。
可薛班主闻言笑声戛然而止。
他好像想起什么的机械回头看向江鸽子,眨巴下好看的眼睛,特别无辜的说:“好像……是有这个事儿的,有天喝醉了,他拐了我出去~我~我忘了……”
第160章
争端是要有的,不然这场戏就不真实了。
可是看着那小老头抱着骨灰盒跌跌撞撞的从山上往下走,毛尖先生就有些纠结了。
他悄悄嘀咕:“先生,这样对老先生,我还是有些抱歉的。”
江鸽子闻言瞥他。
毛尖继续唠叨:“啊,我知道他不好,真的!我跟咱老班主也有感情,可不说私德,从档案上看,大都督也是对国家有过绝对功勋的人,最起码驱逐外姓王这件事,他是对常辉有恩情的那批人啊!”
江鸽子闻言轻笑:“这话说的,好像他没有从国家拿军饷义务当兵一样,前皇帝可是恩赐他可以从李氏领养继承人的,李氏的血脉可是不外流的,哼!这老东西还是从家族里过继了,谁也不是傻子对吧?毛尖先生?私德都无法清白的人,又怎么会有大德?我看你还是不适合结契,想不明白?你就打一辈子光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