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狐点点头,“算是吧。”
“你在这里等一下。”房东阿姨对拿着钥匙准备开门的妖狐说,转身回家,不久之后又拿了一个盒子出来,递给妖狐“这是我先生从北海道那边带回来的酒,给你当做贺礼吧。”
妖狐道过谢接过盒子,铁制的盒子上绘着白雪覆盖的富士山,拿在手里很冰凉,妖狐却觉得很温暖。
开灯瞬间发出的声音让他想起了不久前的夜晚,明明开着门窗,那浓郁的信息素似乎还未完全消散。才发现来不及清洗的沙发套还呆在地上,光是闻到这个味道就妖狐就硬了起来。以至于发现已经九点打给大天狗的电话里声音格外地低沉沙哑。
“到家了吗?”大天狗的声音从手机传来,伴随着清脆的敲击键盘的声音,妖狐往储藏间走去,他记得那里还有抑制剂,就在听到大天狗声音的一瞬间,熟悉的热度就开始沿着话筒蔓延,大天狗的气息似乎通过电流到了异地,跟之前不同的是腺体的胀痛和惊人的热度。妖狐苦笑,事已至此,不需要做检查他也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妖狐?”没有听到妖狐的回答,大天狗的语气有些着急,尾音都带上了微微的颤抖,就是这细微的颤抖,让妖狐几乎直接瘫软到地。粗重的喘息不停地传到大天狗的耳中。
“我没事。”妖狐靠着沙发坐着,长裤脱了一半,内裤也被一起脱了下来,后穴不断散发的热度和流出的透明液体已经将内裤打湿。妖狐顾不得其他,修长的手指抚弄着自己的后穴,沾到了足够的液体后探入了自己的后穴,温暖湿润的甬道即刻将手指紧紧地包裹起来。妖狐不是没有自渎过,却很少像这样后面的渴望甚至超过前面。一想到此刻在身体里的是属于自己的手指,一想到自己可能有的淫荡的模样,妖狐就觉得热度似乎还在持续地升高。
“你在做什么?”大天狗敏锐地察觉到了妖狐声音中的异常,似乎也知晓了他在做什么,若隐若现的水声通过信号清晰地传到他的耳中,还有布料摩擦的声音。
“我在.....”手指的前端无意中摩擦过最敏感的一点,身体突然的颤抖让手机滚落到地毯上,妖狐的声音听上去又远了些。妖狐弯腰去捡手机,圆润的脚趾绷得直直的。似乎是他的错觉,大天狗的声音也有些喘。
“你在自慰吗?”大天狗的声音平缓,除了那不易察觉的喘息,和平日无二。
“自慰”两个字,若是印刷出来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科学名词,此时从大天狗口中说出,即使明知大天狗看不见自己此刻的动作,妖狐的脸依旧涨红了脸。那声“嗯。”的应答像是上课开小差被抓个正着的学生。如果这个学生的动作不是那么下流的话。
“为什么自慰?”在妖狐看不见的京都,电脑屏幕上是满满的数据和文字。大天狗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妖狐在情事时特有的嗓音无疑是烈性的挑拨。大天狗想象着妖狐此时的模样,白皙的长腿大大地摊开,脸色绯红,或许还有几滴汗水沿着皮肤滴落。而在两腿之间的是早已站立的小妖狐。妖狐的手指一定正在快速地抚弄着它,直到它不断流出透明粘稠的泪水。“因为....我想你了。”妖狐的话语断断续续,他听到了大天狗的喘息从手机里传来,还有金属的声音——那是解开皮带的声音,幻想着对方的样子,似乎比现实还要更让人觉得刺激。不过和大天狗想象中不同的是,妖狐的双腿并没有摊开,沙发和茶几之间的距离太近,妖狐的腿甚至无法完全放置,小腿以下的部分搭在茶几上,从茶几透明的玻璃下面可以看到肌肉饱满的小腿被挤压成好看的形状,圆润的脚趾在空中紧绷着。后穴已经被手指和黏液搅得一塌糊涂,热度还在飙升。
“这么想要我吗?”他听到大天狗的声音,“我好想你”明明是平时也常说的甚至算不上调情的四个字却让妖狐爆发了出来,喘息中止了片刻,妖狐的大脑陷入一片空白,连呼吸也忘记。一次的满足让热度消散了一些,又有更多的热量在肌肤上出现。空气中满是甜美的信息素气息,混杂着精液独有的腥气。
但还不够,妖狐服用了太久的抑制剂,那热度很快就会席卷重来,妖狐拖着已经有些酸麻的身体往卫生间走去,在热度第二次让他瘫倒在地之前成功地往体内注射了抑制剂,注射专用的高浓度制剂,双倍的用量也没有立刻起作用。
“我进来了。”大天狗的喘息也比刚才更加的急促,他躺在沙发上,周围是放满了柜,本来用来办公的地方此时却被用来做这样见不得人的事情,他的想象香艳而连续,妖狐的一只手在抚慰着前端,那另一只手呢?他想象着妖狐的手腕弯曲,骨结分明,就连手上的青筋都如同生机盎然的藤蔓,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只有自己进入过的后穴,那里应该早已开始不断地流出带着鸢尾花香气的液体。他想象着此刻进入妖狐身体的是自己的性器。一点点碾开熟悉的甬道,被来自妖狐的湿热包围不放。
手指又一次地摩擦过最敏感的地方,妖狐不自觉地拔高了声音,却仍未觉得满足,哪怕手指完全进入身体,也不及恋人的一半。他想要大天狗的气息,想让大天狗进入他,才能完全地被填满不会再感觉空虚,手指显得那样不足。“再深一点……”妖狐又加了一根手指,幻想着此刻进入自己身体的是自己的伴侣,虽然没有那熟悉的热度和气味。但耳边不断传来的声音和喘息已经足以将他淹没在这场美好的幻想之中,“就是这里……”
手指的动作越来越快和激烈,前端传来的快感完全无法和后穴相比,那不断涌出的热度既加深了渴望像是折磨,又使身体对快感变得更加敏感。
药效在两人一起发泄过后终于起了作用。妖狐的思绪又一次地放空,释放出来的快感让他产生了正和恋人拥抱在一起温存的幻觉。这幻觉在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被身下不断传来的冰凉打破。面前没有大天狗,他正坐在浴室冰凉的大理石瓷砖上,身体里对伴侣渴望而产生的热度已经消散。皮肤上的热度却还存在着,前面和后面都湿透了,不同的液体混合在一起,顺着肌肤留到地板上,又将大腿的肌肤湿透。
从冰凉的瓷砖坐在浴缸里,任由热水将身体浸泡,手抱着头埋在膝盖上,和水雾一起蒸发的,是从腺体不断散发出的,失去控制的属于自己的信息素的味道。
再也无法掩盖的,属于omega的味道。
也许是激烈的自渎的原因,或许是抑制剂的作用。妖狐这夜睡得很沉,很沉却并不安稳。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大学刚毕业的那个冬天。
那是在十二月发生的事情。临近圣诞节,到处都是已经立起圣诞树的店铺和购买礼物的人。他和八百比丘尼相约一起去新宿挑选礼物,他刚拿了一笔奖金,想将之前就看好的那副蓝宝石袖扣买下来给大天狗作为圣诞礼物。那蓝色,很衬大天狗的眼睛,妖狐这样想。
身体的变化是在吃饭的时候出现的,妖狐开始只是觉得被厚厚围巾裹住的颈部开始发烫,这热度很快蔓延到了脸上,他以为是因为店里拥挤缺氧的缘故,取了围巾脱了外套也依旧没有任何的好转,似一把火越烧越旺,始于皮肤表面又突然地从内里也燃起了一撮火焰,最终汇合在一起。接踵而来的浓郁的信息素的味道让他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虽然beta自身也会散发信息素,味道却很浅淡,他们能够察觉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却不会作出回应。但现在的他,能够清楚地闻到每一个人身上散发出的信息素——他甚至无法抑制住自己渴望接近alpha的欲望,他分化了。
在二十二岁的冬天,他从一个Beta,变成了他最不愿成为的Omega。
妖狐每每想起那天,都会有些后怕。如果他当时不是和八百比丘尼在一起的话,一个在密集人群中迎来初次发情期的omega的下场不言而喻。但好在,他确实是和八百比丘尼在一起。八百比丘尼作为一个成熟的alpha,又是离妖狐最近的人,几乎在妖狐发现自己迎来了发情期的同时就做出了反应,她的外套搭到了妖狐的身上。但他们都心知肚明这样最多坚持几分钟。匆匆付了钱回到车上。妖狐的神智已经有些混淆,甚至开始往八百比丘尼身上靠。
“你手机的密码是多少?”八百比丘尼的语气很着急,“我通知你的alpha。”她知道妖狐有一个交往了很长时间的alpha。
“不要告诉他,”妖狐强撑着从她的手里抢回了手机,又重复一遍,“不要告诉他。”
妖狐记不得自己是怎么熬过最初的那一个小时的,只记得无休止的潮热,和身下不断流出的液体。他厌恶那个被身体本能控制的只剩欲望的自己。
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守在床边的不是八百比丘尼而是一个omega护工,他告诉妖狐他们已经用药物暂时抑制住了他的发情期。
“不过像你这么晚才分化的,真的很少见。”那护工说道,“我去把你的alpha叫进来。”
妖狐心里一紧,直到看见走进来的是八百比丘尼才松了一口气。
“你要做手术吗,彻底地变成一个beta?”八百比丘尼将带进来的白粥放到病床的桌子上,问道。妖狐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手术,不久前才正式临床应用的性别转换手术,通过对腺体的切除和改造将omega或者alpha变成beta的手术,被誉为是跨时代的技术。只是真正做这种手术的人却很少,毕竟虽然全世界一直在宣扬三种性别平等,beta的社会地位还是相对较低,又怎会有太多alpha和omega自愿变成beta呢。
妖狐却一口答应了下来,“对,我要做。”
“你确定你不和你的alpha商量吗?”八百比丘尼又问道,
“不用了。”妖狐说。
按照规定,虽然这类手术因为隐私性不会公开记录在病历上,但omega和alpha如果要接受这类手术,必须通知他们的伴侣。但妖狐和大天狗没有登记,妖狐只需在信息表配偶那一栏填上无就成功地瞒过了医生。
手术比想象中更简单,在激光刀广泛使用的时代,甚至无需住院。只需要在手术后的三个月内持续服用配套的药物彻底地将信息素变成beta,对于妖狐而言,则是变回be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