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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穿裙子?
    徐禾:“……”
    穿你妹啊!
    要不要再涂点口红别朵花啊!
    只能说这个时候的徐禾对“丧心病狂”四个字了解得还不够清楚。
    穿裙子吧,是一件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的事——难就难在他要怎么让他的父母接受儿子是个女装癖的事。
    而这一世,徐禾的父母都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物,父亲是将军,母亲是长公主,一个久经沙场,一个宫闱多年。
    更恐怖的是,他爹是个糙汉,对于娘炮这种形象深恶痛绝,一点都不会欣赏男子的柔弱美,他要是敢穿件大红裙子到他爹面前,他爹能把他一拳头抡得粉身碎骨。
    靠,想想就瑟瑟发抖。
    所以今天的徐禾也在为不能穿裙子而苦恼着。
    *
    徐禾十岁那年,长公主带他入宫去拜见他的外婆,也就是当今的宣德太后。
    春三月草长莺的季节,宫墙上爬满了地锦,他顺手采了一朵艳红的花,送给他娘。
    长公主接过他的花,低头笑道:“送给我的?”
    她眉心桃花作妆,这一笑甚是风雅,迷得徐禾都一愣一愣。
    等他愣完后反应过来,长公主已经把花插在了他的头上。
    长公主左看右看,细细打量,最后忍俊不禁道,“这么看,竟比姑娘家还要好看,倒像个小花神了。”
    徐禾黑着脸抬手要把那花取下来,被长公主阻止,“诶诶,别拿,就这么戴着,给你外婆看看。”
    宣德太后见了他这模样果然也是乐得前仰后翻,擦着眼角笑出的泪,拉他到跟前来:“这是你娘弄的吧。”说罢佯装责怪地瞪了长公主一眼,“都嫁了人了,玩心怎还是那么重。”
    长公主哭笑不得,“母后,你这可冤枉我了。”
    长公主有些话要和太后说,不方便徐禾听,便将他托付给了太后身边的一个宫人,引他出去玩。
    出了门,徐禾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花从头上扯了下来,塞进嘴巴,吧唧吧唧嚼了个稀巴烂。
    宫女被他吓了一跳,担心那花有什么不干净的,一直央着他吐出来。
    徐禾满脑子都是怎么成为女装大佬走上人生巅峰,没啥空听她一惊一乍,迈着他的小短腿就往前走。
    从太后的寝宫出来,绕几个圈,到了一个院子里。
    宫女跟他在后面,一脸焦急。
    院子的入口栽了好几棵芭蕉树,除了芭蕉树外,还有很多徐禾不认识的树。
    他还没进去呢,就听到了一群少年嘻嘻哈哈的声音。
    往前走了几步,徐禾看到一群小屁孩在欺负另外一个小屁孩。
    被欺负的小屁孩脸上脏兮兮的,头发也乱七八糟,骨瘦如柴、面黄肌瘦,背上托着一个大胖娃。
    脏小孩在地上爬,手掌不小心按着了一个尖锐的石头,痛得他手臂一缩,把他背上的那大胖娃摔了下来。
    大胖娃摔痛了,气得不行:“好啊!你个狗东西!居然敢陷害我!”
    脏小孩脸白了:“我没摔着您吧。”
    大胖娃痛得呲牙咧嘴,怒吼:“你说呢!”
    脏小孩忙浑身颤抖,眼色惊惶,他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用手扇自己耳光,一遍遍重复:“奴才的错,奴才的错。”
    大胖娃气不过,想踹他一脚,但不小心踹到了石头,痛得嗷一嗓子坐下,又抱着脚鬼哭狼嚎起来。
    旁边看热闹的众人放肆大笑。
    鸡飞狗跳,十分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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