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泛放下了手里的刀:“你说。”
“圈里都在传,是你把他俩的秘密关系透露给媒体的,目的是为了报复万飞当初泼你酒的事。”杜山说。
顾泛:“......”
“有理有据,证据充足,那么传说中的我又是怎么知道他们的事的呢。”顾泛说,“他们是在片场眉目传情被我用放大镜看见了拍照发给媒体了还是怎么着?”
“你被说成爆料人了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杜山苦笑,“虽然现在消息未经证实,可毕竟内部都知道是真的,你算是把他们俩得罪惨了。”
“范雪先不说,我早就把万飞得罪惨了。”顾泛说。
杜山叹了口气:“先前那事,可以说是你占理,他只是发泄一下。要是这事儿给捅出去了,你在圈子里的人脉要断得七七八八了,现在谁没个秘密黑历史啊,要是跟你走得近了到头来因为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被你背后报复再捅一刀,那怎么得了。”想了想,他又于心不忍地补充了一句,“虽然说你本来也没认识几个人吧。”
顾泛轻咳了一声:“都这个时候了就不要对着我开嘲讽了。”
“就是因为都这种时候了,所以才要开开玩笑调节一下气氛。”杜山的语气听着有些无奈,“不是我说,你吧,运气有的时候是真好,有的时候也是真差。你说说,怎么什么事儿都能让你摊上。”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好像知道这个谣言是谁传出去的了,我想确认一下。”顾泛说。
“怎么确认?”杜山问。
顾泛笑了笑:“直接问啊,还能怎么确认。”
杜山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懵:“人家会承认吗?”
“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个人的话,会啊。”顾泛笑了笑,语气轻松又笃定,“因为她笃定我即便知道了是她,也没有证据把她怎么样。”
事实证明,范雪本人的胆子比顾泛预计的还要大很多,接到顾泛的电话后直接把他约了出来。
“喝点什么?”美丽妩媚的女人倚在吧台上调酒,如雪的皓腕纤细美丽。
“白开水就好了。”顾泛说。
范雪的手停在那儿,半晌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进厨房拿了个玻璃杯重新给他倒了杯温水放到他面前,坐在了他对面,像是被逗乐了:“你真的挺有意思的。”
顾泛丝毫没有想接她茬跟她叙旧的意思:“范小姐,其实你只需要在电话里告诉我是或者不是就好了,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哟,现在跟我这么生疏了。”范雪掩着嘴笑得温柔,“之前还一口一个姐地叫我呢。”
她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我呢,只是心里高兴,想找个人分享一下,我们好歹也算共事了几个月的同事,这点儿要求你总能答应吧。”
顾泛笑了一下:“范小姐做出这种事情,恐怕也只能跟帮你背锅又有苦说不出的我分享了吧,要真的放了几挂鞭炮庆祝,万老师也不会开心吧。”
“你知道多少了?”范雪托腮看着他。
“不多。”顾泛很诚实地说,“现在见您这个反应,倒是八九不离十了。万老师的这股东风,您借的可还顺畅?”
这其实算不上一个问题,只能是一句质问,范雪却仿佛真的认真思考了许久,然后说道:
“我呢,确实是借了他的风,不过这对他也没什么损失吧,双赢的事情。”
顾泛似乎是不想对于她这个理由作出评价,转而换了个话题:“所以,为什么是我?”
这回范雪倒是回答得很快:“因为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能想到的理由只有近些日子我跟万老师走得比较近,并且跟你们在同一个剧组拍戏,思前想后,除了跟范雪姐你关系也还可以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顾泛看着她,“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范雪姐这么喜欢挑身边的人下手?”
“你错了。”范雪伸出一根食指朝他晃了晃,“有一件事你恰恰忽略了,而这是我选你的最关键原因。”
顾泛听她的语气,总觉得自己被她选中还是件特别光荣的事情。
他有些无奈地压了压心底莫名其妙的想法,顺着她的话道:“您说,我听听我到底是怎么死的。”
范雪笑了:“你是一个新人。”
新人,就意味着没背景没资源,更没有强大的人脉来处理公关,再结合顾泛刚刚所提出的几点,他的确是范雪所能找到的最完美人选。
“我知道了。”顾泛站起来,“那就提前恭喜您和万老师公开快乐了。”
万飞已经在阳台上抽了整整三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