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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启听了王贺年的话,不由眉头轻蹙,负手站在他的面前疑惑道:“草民……既是草民,如何在宫中出现?”
    “回殿下的话,陛下让草民为武英郡王殿下授书,因草民不喜欢朝堂,故而陛下许我以布衣身份郡王授书,为省却许多麻烦,故而才让草民在宫中住下。”王贺年语气恭敬,一字一句皆是简单而明了。
    可他的话听在元启的耳朵里却是另一番意思,不由道:“那武英郡王封地在丰州,待得侍疾完毕便会回去,王兄届时怕也要随他一道去了。”
    “一切皆听陛下的旨意了。”王贺年深谙这宫中之事,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他自然也清楚,今夜说的话若非没有元胤的指示,他还真不会说这么多。
    元启勾唇一笑,也不理王贺年了,只带着满心的疑惑转身继续往御花园走去。
    御花园的跃鲤池前,元启独自站在凉亭中,想着方才偶遇王贺年一事,他总觉得事有蹊跷,而此刻他独自一人在宫中,晋国侯也不在京城,他唯一能找的似乎只有许政。
    想罢后,这元启便偷偷的离开了皇宫,直奔太尉府而去。
    只着了中衣的许政披散了头发,此刻正蹲在屋中的墙角前,为精心培育的一株兰花浇着水,忽然觉得这后背一凉,许政连忙回转身,却瞧见齐王推开了卧房的门,站在门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太尉大人兴致真好,这都入夜了还在养花?”
    许政有些惊讶的望着元启的出现,手中是水瓢落进了桶里,起身愣愣的看着他:“王爷……你不是,在宫里么?”
    “想你了,便来看看你,怎么,你不欢迎我?”元启迈步进屋,顺势将房门关上,朝着许政走了过去。
    许政见着元启前来,自然是欢喜了,虽然他明知道元启若非有事也不会来找自己,可他依旧很开心,邀了元启坐下,为他斟上热茶。
    而元启却始终都将视线落在许政的身上,在他搁下茶壶之际将他拉进自己的怀中,一番缠绵……
    帐中春风一度,许政却是心满意足,侧身望着身边的这个男人,终究是疑惑道:“王爷深夜出宫,其实并不是想与我一番云雨吧?”
    “嗯,只是瞧见了你便想了。”元启请捏住许政的下颌说道。
    许政勾唇一笑,往元启的怀里靠了靠,这一次元启没有远离他,而是将他搂着,许政道:“王爷是遇见什么烦心事了吧?”
    “本王一直都知道,元胤与元皓胜似同母兄弟,可这元皓却能一直留在宫中,实在奇怪。”元启语气中疑惑甚多,他想不明白这元皓为何会在宫中。
    “去年新年时武英郡王便回京了,因着太皇太后身子一直不好,郡王便留在了宫中。”许政连忙说道。
    “太皇太后思念幼孙,本无可厚非,可依照元胤的意思,他似乎想将元皓留在京中,还给他请了老师。”元启眉头紧锁,他真是越发的瞧不懂自己的侄儿了。
    “那王爷可知这郡王的老师是谁?”许政坐起身来,望着一脸好奇的元启:“王贺年是先帝钦点的头名状元,与镇国公府的萧戎萧公子乃是京中齐名的四杰之一,轮才学他不输萧戎,只是他生性淡薄不喜名利,这才没做官的。”
    听完许政的话,元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的坐起身来,望着许政道:“这元胤伤了根基不能子嗣,故而他才将元皓留在宫中,他是想将来将皇位传给元皓!”
    “王爷你说什么?陛下伤了根基?”许政震惊的望着那唇边带笑的元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本王在宫中安插了人手,自他当上太子之日起,便是日积月累的用药。”元启唇边的笑意越发的阴鸷了:“难怪,难怪他会突然说要立什么男后,这是声东击西啊,立了男后,这样就算他无子,也正常,届时立元皓做皇太弟也是顺其自然,元胤这步棋走的,可真是妙啊。”
    “王爷是说陛下与萧大人是暗度陈仓?”许政听着元启的吩咐,不由好奇的发问。
    “醉翁不在酒,许政啊,你竟然连陛下这小小的伎俩都瞧不出来,亏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官啊。”元启捏着许政的下颚,根本不管许政此刻的心里在想什么,随即便掀了被子下床,取下了衣架上的衣服穿上。
    元启自然是看得透彻,可许政却未必,毕竟元胤那一招就是做给许政看的,乱了他的心,才能迷住元启的双眼。
    元启扣上腰带,回转身瞧着床榻上坐着的许政,再次到床边坐下,勾唇一笑:“好了,方才是本王的话说的重了些,你别往心里去,在本王的心里,你还是一样重要。”
    “属下明白。”许政的心头泛起一股酸涩,再瞧着元启起身离开,许政心里的某根弦似乎断了,似乎一切都已明了。
    可是,许政虽然明白,可他知道自己的这条命早在建武十三年起就是他元启的,而自己的功名利禄,也都是元启给的,他似乎除了跟在元启身后,为他效命便别无他法了。
    大兴三年九月初,深秋的天气却是愈发的凉爽了,元胤起身时竟觉得有些冷了。
    “陛下,陛下,武英郡王遇刺了。”
    元胤刚刚走出寝殿,这一直在元皓身边伺候的贺亭便匆匆赶来,远远地便跪在了元胤的面前,一脸惊慌的说道。
    元胤一脸惊讶的望着贺亭,疾步走上前去一把拽起贺亭问道:“你说什么!”
    “回陛下的话,郡王殿下遇刺了……”贺亭望着元胤,惊慌失措的开口。
    第110章
    元胤松开抓着贺亭衣领的手, 不由细问道:“郡王可有受伤?这宫里怎么会有刺客。”
    贺亭跪伏在地恭恭敬敬的说道:“殿下不曾受伤,昨日因为王先生出宫回家,殿下想着宫外的点心好, 想要为太皇太后买一些回来, 便与王先生出宫去了,也留宿在王先生的家中,却不曾想半夜便遇到了刺客……”
    元胤越听, 这脸色便愈发的阴沉了:“郡王无事便好,让他好生歇着,琼花露台的宴会便不必去了。”
    “喏。”贺亭再次朝着元胤行礼一拜, 得了指示后便退出了甘露殿。
    元胤抬手示意殿中伺候的宫人退出去,只留下小路子一人而已, 小路子关上殿门回头时, 元胤便坐在了窗前的桌案前,眸色深沉。
    小路子回转身来朝着元胤行礼道:“陛下, 这接下来要怎么做?”
    元胤轻应一声, 随即将藏在袖中的书信取出来摊开仔细的瞧了半晌,随后才抬首望着小路子:“萧卿那里事成了,这会儿急报应该快到京城了。”
    “那陛下, 奴才要准备什么呢?”小路子有些疑惑的望着元胤问道。
    元胤唇边勾起一抹浅笑, 眸色略深, 将信藏在袖中:“不用准备,你随朕去琼花露台吧。”
    “喏。”小路子随即应声,近前伺候着元胤起身, 走出甘露殿,往御花园的琼花露台走去。
    太皇太后生病后,元胤下旨将自己的叔父及自己的兄弟都诏回京城,除了五皇子元禄与商队去了西域之外,几乎都在宫中住下了。而元胤也借着此刻的机会再琼花露台设宴款待自己的一众叔父与兄弟。
    元胤到达琼花露台时,一众王爷皆到齐了,纷纷起身朝着元胤行礼问安,元胤在小路子的伺候下,小心翼翼的走到主位上坐下,随即笑着望向自己的兄长们道:
    “朕这脚伤也不知是为何,一直不见好,这半夜还火辣辣的疼着,谁都睡不好。”
    “陛下得知太皇太后病后赤脚便跑去长乐宫,足以瞧出陛下心系太皇太后,祖孙情深啊。”这清河王瞧着元胤的模样,笑着说道。
    “五皇叔莫要打趣朕了。”元胤随即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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