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调动灵力,或许真要离开抚云仙山,她也能拥有自保之力。
作为一个和混混扎堆五六年的小要饭,对于自己的实战能力,水容还是颇为满意的。
被玉谙注入水灵力的玉簪子,顿时亮起光芒来。水容边收拾桌子,边用余光去注意躺在玉谙掌心的簪子。
等光芒散去,整根簪子的表面裹上了一层剔透的水膜。一左一右两枚小巧的相思豆,亦色泽鲜亮,与流苏一同摇晃。
“雪师姐既然送了你雪狐发带,那你将这个作为回礼,她一定会收下。”恋恋不舍地把玩罢簪子,玉谙将它交到了水容手中,顺势揉了揉她的头发,“更何况,还是你亲手做的。”
水容小心翼翼地拿过手帕包好簪子,闻言嗯了一声。
见她连连打着哈欠,玉谙搭着她的肩,带她去了里屋,“你去靠会儿吧,雪师姐可能得等山鸟晨吟的时候才会回来。”
“雪师姐好辛苦……”
玉谙搓了搓她的脸:“是呢。”
……
倒床就睡,等一觉醒来,水容发现搓她脸的玉谙已不在屋中。
视线当中,仅有一抹红影。
鼻中幽香袅袅,似有淡淡的冷意扑面而来。
水容一个翻身直起来,叫了红影一声:“雪师姐?”
“嗯。”红影应着,侧过脸看向她。
揉着眼,看到窗外阳光正好,水容不觉有些颓然。
“我是不是睡过头了……”
然而夙雪却并不这样认为:“你要长身体,多睡何妨?”
水容嗯了一声,小声道:“只是不知道会不会耽误下山的时辰。”
“听你的语气,似乎并不想离开。”
不知为何,夙雪突然道出这句话。
水容心道她当然不想离开,更不想回去守着溪水村那片种植香菜的小田。
但为了实现玉谙昨晚告诉自己的计划,水容嘴上还是要说些漂亮话:“我和仙山的缘分还没有到,留下来只会给师姐们带来不便。”
这番话让夙雪沉默了。
片刻后,“玉谙可是又对你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没有。”
没料想她会这么快怀疑到玉谙身上,水容稳住心中的讶异,继续说下去:“反倒是我去问了玉谙师姐一些事情。比如,分开的时候,应该给雪师姐送什么做纪念。”
说完,她翻找出放在衣服里的布包,拆开后小心翼翼地把簪子递到夙雪眼前。
如今的水容,在夙雪眼中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孩子的话,她自然不可能猜疑太多。
可接过簪子看了一眼,看到那两枚相思豆,夙雪仍有些惊异:“这簪子……当真是送我的?”
“我们那里管这个叫做‘相思簪’,”水容笑嘻嘻地回答,“亲手做的相思簪,可以保平安的!”
……保平安?
得到这一回答,夙雪捏着发簪,背过身道了句谢谢。觉察到双颊微烫,她怔怔地伸手抚了抚,不禁在心中暗笑自己的多心。
而辨认出相思豆时,在一瞬涌起的悸动,被她不动声色地抛在脑后。
因一觉睡到正午,水容得蹭顿饭再下山。菜肴依然是夙雪下厨做的,除了两样素菜,还有一碗裹了面粉、炸得金黄的河虾。
不知是不是因为玉谙一直叨念要给水容养肥,夙雪直接去后山捉了一篮子虾,挑了个头最大的带回来。
这一餐,顺便给她和玉谙也开了次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