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呆呆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的大脑已经被这个玄幻的世界冲击成了筛子。
慕少艾不是布袋戏里的角色吗?他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等等?少艾的便当吐了!?他还活着?
陆小凤发现齐修的情绪很激动,虽然他还是维持着那张高冷的秀娘脸没有变,可齐修的情绪,他却能感受到。
紧了紧两人交握的手,陆小凤觉得,自己要是不拉住齐修的话,他一定会扑到那个叫慕少艾的人身上去的。
慕少艾倒是坦然的接受了那位姑娘仿佛要把他吃了的目光。
打量回去的时候内心甚至还在默默品评:不错,很水。
少艾爱看美人,齐修正好是美人,还是一个知道他是谁的美人。此刻,他很想从这位美人身上探听出回到苦境的方法。说真的,哪怕是已经死过一次了,他还是放心不下那个总是宅在落下孤灯拉二胡的人,尤其是在死过一次之后,他更担心了。
曾有人给那人批过命:克父、害母、断六亲、损师、折友、绝恩义、一生无爱。
而他,却让“折友”二字应验了。
慕少艾本不愿如此,可他不得不如此。
“呼呼……”慕少艾抽了一口烟,按下了心底焦急。
这时候,好容易拉住了齐修的陆小凤注意到了花满楼眼睛上的白纱,他先是微微一愕,然后一双眼慢慢地溢满了不置信,再然后,那不置信转为了惊喜,连声音里都带上了喜气:“花满楼,你的眼睛?!”
花满楼含笑点了点头,他的眼前已经朦朦胧胧可以感受到光线了,相信再不久就能看见了。
脑子混乱的齐修被陆小凤的吸引,转过头看向花满楼的时候,激动得就好像复明的人是他自己一样。
“哇!太好了!”
花满楼笑道:“这都多亏了慕大夫。”
齐修应声附和:“药师不愧是药师!”
慕少艾神色微动,略一沉吟之后却是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
这姑娘怕是已经忘记她方才摇头表示不认识自己的事了,不过这么两句话的时间,就把自个卖了个干干净净。
在那之后,陆小凤和齐修便住了下来,这一住就是半月有余。
期间,齐修总在慕少艾“没有注意”的时候偷偷打量他,却在慕少艾要找他说话的时候,逃得极快。
期间,慕少艾在某次偶然的机会下得知了齐修那张美人皮底下是个男儿身,当即揪疼了自己的眉毛。
期间,花满楼眼上的白纱终于拆去,他的眼前出现了久违的风景,有花,有鸟,有朋友,有这世间的种种风景。
他觉得,再没有什么比这风景要更美妙的了。
于是,在这半个月后的今天,慕大药师终于表达出了自己对于这样一个乐观温柔,完美端方君子的不满——逗起来一点都不快乐。
太包容了,太不接梗了,太没乐趣了!明明他对陆小凤都不是这样子,为啥对自己就这么放不开呢?
“药师我要跟陆小凤他们夫夫一起走!”
陆小凤抽了抽嘴角,按齐修家乡的说法,这电灯泡怕不是得亿万伏?
齐修的内心备受煎熬:墙头要跟自己走,每天都可以看到墙头,人生真美好;墙头只想从我这里套话怎么办?墙头问我咋知道他的事我怎么解释?你是我看的戏?你是我墙头?妈耶,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
最后,花满楼替他们做了选择。
他准备了一桌很丰盛的践行宴,饯别的,是这座花香四溢的百花楼。
双眼复明,他也想到处走走看看。这世上的美景何其多,何况,他也有很多想见的人。
好消息当然要跟好朋友分享,他已迫不及待想看他们脸上惊喜的笑容了。
九月二十五日夜,岳阳城,司空摘星又一次熟练的飞到了岳阳楼顶。
“哇,你果然还在这里。”
半个月前,岳阳城里来了一个二胡拉得特别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