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便到了中午,许大夫送了药粥进来,又给我把了把脉,问道:“芮大人,现在还感觉到疼痛吗?”
我在他手心里写道:“身体已经不疼了,就是胸前总有憋闷的感觉。”
许大夫又把了把脉说道:“无事,我在开几味药调理调理就好了,明天再休养一天,后天就可以下地行走了。”
“谢谢许大夫。”我在他手心里写道,冲他笑了笑。
他见我心情不错,也很开心,笑了笑就收起东西出去了。
魏铮喂我喝完粥,放我躺下休息,昏昏沉沉间就睡到了下午,醒来时,慧可和宋叔坐在一边,宋叔见我醒来,忙起身询问今天如何。
我拉过他的手在他手心写道“还好,身体也不疼了。”
宋叔松了口气点了点头,慧可也走上前对我说道:“芮大人,麻烦张嘴我看看。”
慧可拿着竹片压住我舌头仔细看我喉咙,看完后又把了把脉,叹息一声收回了手。
我听到慧可的叹息忍不住心里一阵泛凉,整个人都慌了起来,虽说逝者不可追,已经发生了知道治不好也就没那么多希望,也就不会失望,可是若是时时抱有希望,那就得时时做好失望的准备,内心一片绝望。
我垂下眼睑,强忍住内心一片酸涩,在慧可的手心里写道:“大师,我这嗓子是治不好了吗?”
“请恕贫僧无能无力。”说完双手合十道了句阿弥陀佛。
宋叔眼神一暗淡,抿了抿唇,气氛一时有些低沉,我拉了拉宋叔的手写道“宋叔,无妨,只是不能说话而已。”又拉着慧可的手写道“大师不必这样,还是谢谢大师了。”,说完笑了笑。
宋叔见我这般更是难过,我握了握他的手,他回握了下我的手说道:“没事,不能说话就不能说话,也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说完拧过头去,狠狠的眨了下眼睛,叹了口气。
“宋叔,魏铮去哪了?”我在他手心里写道。
“去司狱司了。”宋叔回答道。
我想了想,莫不是奸细已经抓到,想着还是等晚上他来了再问吧。
慧可双手合十坐在一侧,本就瘦的身形更显憔悴,我拉着慧可的手写道:“大师最近去哪了,怎么会这般憔悴。”
“姑臧境内越是靠近寒川越是啼饥号寒,百姓苦不堪言,又讳疾忌医,更是伶仃憔悴。”说完叹息一声,又说道:“大仙教又四处作孽,百姓苦不堪言,虽有心度化众生,却无奈妖魔横行。”
“是本官的错,身为姑臧郡守,却不能为姑臧百姓分忧解难,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是本官的错。”听到慧可的描述,又想起在丹霞镇看到的惨景,更觉痛心。
“这又怎么能怪你呢,这惨像乃是人为而非天意,若非他们贪心太重,又怎会酿成这一人间惨剧。”说完又是叹息一声。
“大师,你是知道了什么吗?”听他这样一说,我很肯定慧可是在那边看到了什么,忙在他手心写道道。
“并不曾看见,只是救了几个逃难的难民,他们告诉我临川王要反了。”慧可澄澈的眼神里也难得的多了一分忧心。
“你说的可确切。”我急急的在他手心写道。
“他们是从寒川跑出来的,不愿加入临川王的军队,一路跑至姑臧境内,被我所救,据他说,寒川现在下至十岁孩童,上至五十老翁都要参军。”慧可双手合十说道。
“疯了疯了,他们真是疯了。”我在慧可手心写道。忍不住又开始忧心,必须得去找魏铮告诉他这件事,但现在又不知他在忙什么,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等晚上他来了再和他商量。
不知不觉间已到了晚上,魏铮回来,宋叔和慧可也就回去了,魏铮喂我吃过饭后,我告诉了魏铮慧可告诉我的事情,魏铮狞笑了下说道:“终于忍不住了,也是,岁数不饶人,再过几年,估计他也就老死了。”
我又在他手心写道“你今天去司狱司是去查什么,是奸细查出来了吗?”
“没有,谁都有嫌疑又谁都不是,我打算诈他一诈。”魏铮狡黠的的一笑。
“怎么做?”看着他坏坏的笑,忍不住好奇。
他刮了下我的鼻子,笑着说道:“不告诉你,到时候看好戏吧。”
我笑着点了点头,他看见我笑也笑弯了眉眼。
晚上躺在他身侧,感觉到难得的心定,看着他熟睡后打着小呼,缓缓的挪到他身边挨着他,
看着他的面容,才发现自己已经有好久都不曾想到过皇上,就连皇上的面容竟也慢慢模糊,忍不住又是一阵心惊,后来睡着也是噩梦连连,极度不安逸。
第二天一早醒来,魏铮坐在我身侧写东西,第一次见他写字,很是惊奇,就想看看他的字迹是不是也如他一样凌厉如风,又温润如雨,但他很专注,他每次认真的时候都喜欢皱着眉头,下巴上剃掉的胡子又长了出来,像一根根小针立在那……
“看我看的这么专注啊。”他突然转过头,坏笑着对我说。
“哪有?”我拉过他的手在他手心写道,又不好意思的转过头。
“今天许大夫进来把过脉后,说让我带你出去走走,再躺就废了。”他揉了揉我脑袋,端进来水帮我洗漱好,就将我抱坐在门口的靠背椅子上,病了几天,一直躺在床上,好不容易可以坐在椅子上看看外面整个人都感觉舒畅了许多。
☆、第二十八章 居然是你
坐在屋外,眯着眼晒着太阳,暖洋洋的,听着外面麻雀叽叽喳喳的,心情好了很多,回过头去看在屋内忙碌的魏铮,魏铮感觉到我在看他,也回过头冲我笑笑,阳光明媚,岁月静好。
休养了两天,身体也渐渐好转,也开始下地走路,虽然还是全身乏力,身体各处也时不时泛疼,但还是能绕着屋子转两圈,这两天魏铮也是十分忙碌,宋叔时不时就过来守着我。
“宋叔,郡衙内现在是什么情况啊。”这两天谁都没见着,忍不住还是问了问。
宋叔看完我写的字条后说道:“只是控制,挨个盘查,军营里也是一样,只是这两天似乎放松了些。”
我低头思索了下,想到魏铮说的诈他出来,也不知道用的什么办法。
中午魏铮回来,告诉我要出去两天,又对宋叔说:“宋叔,这两天就麻烦你守着他,寸步不离。”又把呼赫留下,几天没见呼赫,呼赫垂头丧气的站在魏铮后面,魏铮也不理他,陪着我吃完饭就骑马走了,呼赫不远不近的站在一边,我冲他招招手,他也不过来,我冲宋叔使了个眼色。
宋叔走过去,拍着呼赫的肩问道:“吃了吗,过来吃点。”
呼赫摇了摇头说道:“不吃了。”说完站在一侧低着头。
我在纸上写道:“不要这样,你已经很尽你的职责了,这次的事实在是贼人太过狡猾,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防备不及也是难免的。”将纸条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