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卓林默默转移话题：“大哥你们战绩如何？”
“别提了。”杜栩提到成绩就郁闷，“八强都没进，第九——跟国足一样，第一个去，第一个回来，上帝有生之年看不到我们拿冠军。”
“大哥，第九已经不错了，至少你们没垫底啊。”冯卓林徒劳地安慰，“而且你还能赶上开学。”
“开学算什么好恭喜的？”杜栩垂头丧气地摆摆手，“大哥要补作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高三不需要返校，因为他们每天都在教室里补课，整个寒假基本住在学校，这项贴心的决策也为广大学子腾出了半天补作业的时间。
杜栩痛苦地看着堆积了半个假期的作业，努力为自己不思进取的摸鱼临时找理由：“现在我想瞻仰一下我年级第一的男朋友的笔袋，所以我要暂停写作业。”
年级第一的笔袋真的不是正常人能想象的，不说那一堆黑色水性笔和替换笔芯，光是彩色水笔就有十几支。
杜栩很好奇，这么多颜色虞瑜用得完吗？会不会是为了上课摸鱼准备的？
很快他男朋友就给了他答案。
虞瑜挑出一支彩色水笔，在最新出版的RPG攻略书上写写画画，做了几个记号后就换另一种颜色去做不同的记号，不一会便换了六七支，看得杜栩叹为观止。
“牛逼，比不上。”杜栩真心实意地为他鼓掌喝彩，“我连同一种颜色是做什么的都记不住。”
“……能直面自己杏仁一般的脑子也是一种勇气。”虞瑜在给游戏攻略做笔记的空隙扫了眼企鹅，班级群里一片鬼哭狼嚎，到处是对暗号的匿名人士在求作业拼团，而有着五花八门名字的二次元群也不甘落后，一边吼着“作业写不完”一边上网聊天好像成了新的潮流。
而他的头像在前两天便换了新的，不再是用了两年蓝色的鲸鱼，看着稍微有点儿不适应，但再一看置顶的那个情侣头像，再多的烦躁也散了。
杜栩甚至给自己许久未上的小号“世界第一大帅比”也换了情侣头像，惹得一群人嗷嗷直叫质问他和太太是不是有什么PY交易，被杜栩给了肯定的答复。
毕竟确实PY过了。
几个私交不错的网友来敲虞瑜：北冥太太作业多吗？写完了吗？
虞瑜瞥了眼桌角的一摞卷子，生平第一次在开学一周前几乎写完全部的作业，现在只剩下最上面的五彩噩梦之绿色语文整洁干净，除了名字一个墨点都没有。
他毫无愧疚感地统一回复道：“明天开学呢，不急。”
然后虞瑜果断抛弃列表里哀鸿遍野的作业难民，放下手机，补作业的同时监督他男朋友在题海中麓战不休。
生命不息，作业不止。
别的城市是四季如春，S市则是春如四季，开学这几天的气温可谓是起起伏伏起起伏伏伏伏伏，一群住校狗被大风吹得够呛，早上去教学楼都是用跑的，甚至早饭都来不及吃，有效减少了迟到人数，让闫罗主任很是新闻。
近日的高温度借着西南大风一不小心打破了记录，操场上撒欢奔跑的狼人们甚至脱了外套只穿短袖，恨不得甩着膀子打篮球，然而在连续几天高温之后，骤降的气温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小短袖小短裤还得再等等。
杜栩换衣服时透过窗户看了眼外面阴沉沉的天，不敢相信这居然是三月下旬，“宝贝儿看到没？风大雪大没太阳，适合浪！”
“划船记得带桨。”虞瑜打着哈欠从卫生间出来，给自己加了件毛衣，“翻船了我可不去救你。”
“我知道你肯定会来救我。”杜栩嬉皮笑脸，试图去拉虞瑜的手，宛如一块甩不掉的大号牛皮糖，“宝贝儿你知道吗？你口是心非的样子真的特别可爱……”
这时有人敲了敲门，高奇斌在外面喊：“你们两个要腻歪晚上再腻，还有十分钟就早自习了，快点儿行吗？”
杜栩：“……腻歪你大爷！我还没摸到呢！”
他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虞瑜顺势一脚把他踹开，拎起校服外套罩在他脑袋上。
因为这几天天气反常，他们几个商量好轮流买早餐，今天去的是李楠和冯卓林，除了虞瑜对早餐要求比较多，其他人基本上是油条豆浆肉包子结束战斗。
“我觉得这是在配合我们逝去的一模成绩。”庄何挂着黑眼圈，吸了口豆浆，开学后第一周便是一模考试，今年的模拟题格外难，他的成绩下降了些，这几天都在熬夜刷题。
冯卓林痛苦地嚼着油条，“还有半个多月二模……三月一模、四月二模、五月三模——连环夺命考，次奥，这是要人命啊！”
杜栩比较乐观：“你应该换个角度想——至少我们没有期初考试，甚至连期中和期末都免了。”
李楠长叹一声：“但是三个模拟加一个高考，一共四场，还是亏啊。”
“上次那个黑社会大小姐怎么样了？”虞瑜偏头问高奇斌，“我这个月都没出校门。”
“滚回去了。”高奇斌一耸肩，“我兄弟们还顺手打劫俩钱包，出去搓了一顿——可惜那天一模，不然我也去。”
“嗯？什么黑社会大小姐？”杜栩不管和谁聊得火热，始终分出一只耳朵时刻关注自己男朋友动向，闻言立即转向两人，疑惑地问：“我不在的时候又有新瓜可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