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了两次之后,仲修远放松了身体靠在了李牧的胸口。
“我听错了?”李牧危险地问道。
这话虽然是问句,可是听在仲修远的耳中却丝毫没有询问的意思,李牧分明就是在威胁他。
“快去睡吧!”仲修远拍了拍李牧的手臂,他最好睡着了,明天就彻底忘了这件事。
“我刚刚可是听人说要给我吃人肉。”李牧声音轻缓,听得仲修远一阵毛骨悚然。
“没有。”仲修远睁着眼睛说瞎话,黑暗当中,他眼睛看不见东西,五官中其它四个地方却都更加敏锐了起来,“你怎么会吃那种东西?别开玩笑。”
仲修远靠在李牧的胸口,他清楚的感觉到李牧强健而有力的心跳,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感觉到他说话时身上轻微的颤抖,这一切都让他的身体变得发热发烫。
“谁跟你说我不吃的?”李牧抬起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在这人柔软却肌肉线条清晰的腹部。
仲修远常年在军营当中锻炼,即使最近几年时间已经放下了武器,可他这肌肉匀称的身体,却依旧让他爱得紧。
“唔……”仲修远脑海中一片混乱,他已经顾不上李牧到底吃不吃人肉这事,他慌乱地抬手拽住了李牧的手,不让他再乱动作。
喝醉了酒的人,就应该乖乖的老实的躺着休息,这人怎么喝醉了酒反而闹腾。
“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你先去休息。”仲修远声音断断续续。
黑暗中李牧向前倾倒了几分,把自己的下巴靠在了仲修远的肩膀上,他轻笑了片刻,然后带着几分调侃地问道:“你确定这事儿能等到明天?”
“别……松手……”仲修远呼吸沉重,咬牙切齿,这人当真是让他又恨又爱。
这人明明在外人面前永远都是那副正儿八经的模样,怎么在这些事情上却总是那么不正经,总是那么喜欢欺负人?
“看来是等不到明天了。”李牧轻笑。
黑暗中,他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几分逗弄,让仲修远听得瞬间红了耳廓,连心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说起来,你还欠我一样东西。”李牧耍起无赖来,让仲修远根本招架不住。
“你胡说。”仲修远可不记得自己欠这人什么东西。
“真不记得了?”李牧有些不高兴。
仲修远混乱之中回忆了一下最近一段时间的事情,但他想来想去,却没想到自己到底欠了李牧什么。
他还能欠李牧什么,这个人,他心、身体都给他了,他还能有什么没给他?
“看来是真的不记得了。”李牧自说自话,“那我给你一点提示,如果你想起来了,那这件事咱们就算了,如果想不起来,刚刚骂我是猪的事情,你自己说怎么办。”
仲修远听着黑暗当中李牧这笃定的口吻,越发的狼狈与疑惑,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欠了李牧什么东西。
如果真的有那样的东西,他就算是不记得了,也肯定有大概的印象。
“苏雨身上的喜袍好看吗?”李牧突兀地说道。
原本连呼吸都已经凌乱了的仲修远,听到苏雨两个字,呼吸一滞,身体瞬间僵住。
“……这时候,你说她做什么?”就连仲修远自己的声音,也早已经随着李牧变得沙哑而低沉。
苏雨一开始喜欢李牧的事情仲修远现在都还记得,虽然他知道李牧并不喜欢她,可是看着别人也喜欢自己喜欢的人,这到底不是什么好体验。
量是仲修远一颗心再大,这事情他还是有几分在意。
“还想不起来?”李牧越发的步步紧逼。
仲修远此刻靠在李牧的怀中,气息都乱了,即使他本来应该还能想得起来,此刻也根本想不起来了。
李牧却是把怀中的人欺负的面红耳赤身体微微颤抖之后,他才幽幽地说道:“当初你我拜堂,洞房花烛夜里你直接就晕了,你说你是不是欠我了?”
仲修远深吸一口气,这人又是在说歪理。
“什么洞房花烛夜,我不是都已经给你……”话说到一半,仲修远才回过神来自己在说些什么。
他连忙闭了嘴,回头想要去瞪旁边的李牧,这一回头,他的嘴却被一个温暖的东西堵住。
李牧早有预谋,就等着他回头。
“唔……”
这一吻由浅而深,由门口吻到了屋内,吻到了里屋。
这一吻,两人气息交融,融为一体。
一吻结束时,两人都不经喘了片刻才恢复心跳的频率。
进了屋,李牧不再温柔,抬脚把门踹了过去之后,便把人压倒在了床上。
暧昧的声响与气息从黑暗当中扩散,听得因为忘了拿东西而又跑上山顶来的仲漫路面红耳赤,心跳不已。
仲漫路原本都已经快要下山了,临走出村子时,他才突然想起来他特意绕路来这边是想要拿账本的。
山里的鸭子卖了大的买了小的,这一笔账之前还没完全算清。
李牧试着把这些都交给他做,所以最近几天他都在算,原本他是准备拿了账本下山,好在山下睡觉前再看看的。
结果哪想到他走了才没多久,一回来就听见了这样令人面红耳赤的对话,黑暗中甚至还有令人听着就心跳不已的暧昧声响……
仲漫路呆呆的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听到的是些什么,他狼狈的同手同脚的向着院子外跑去。
憋着一口气跑到了院子外之后,仲漫路才停下脚步来回头瞪向身后紧闭的房门。
他之前听了仲修远那一席话,心里本来还十分难受,可现在……
仲漫路面颊红彤彤的又退后了一步,他站得离院子更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