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也无心思及纳兰清究竟意欲何为?只要解决眼下战机就好,至于纳兰家,统一之后自然会有安排。
战时越长,伤亡便越多,哪怕是对羽国,云瑾也不希望伤亡太多,毕竟那是她亲娘和亲妹的国家。
“王妃,禀王妃,贤王求见。”
“贤王?”云瑾有些诧异,自从太后出殡后,秦君昊便每日在皇祠内,幽闭罚跪,为亦清欢诵经念佛,他得知秦君岚御驾亲征后,便前来求见云瑾。
“带他进来吧。”
秦君昊失去往日的光鲜,他看起来虽清瘦了一圈,眸间却平静了许多,比起先前的颓废,如今好似多了几分沉稳。他见到云瑾便俯身下跪,行叩拜之礼。
“王爷,你我是夫妻,你不必跪我。”云瑾站起身,走到秦君昊身边,想要扶起他。
“我是罪人,保留着贤王的名号不过是皇姐的仁慈,如今你是掌朝王妃,跪你是理所应当。”秦君昊跪地不起,云瑾只好站直身体,按照礼仪让他免礼。
“不知王爷前来所谓何事。”
“我这样的人死不足惜,但不想死得毫无价值,罪臣请求上战场,哪怕为国杀几个兵也好,能够助皇姐完成统一霸业,望瑾儿你成全我。”秦君昊提到战场时眸间亮了亮,甚至瞬间燃起斗志,让云瑾相信这些日子,他确实反思了自己,也真的知道错了。
一个本心不坏的人,不该那般被判处极刑,她对他的冷落和她对秦君岚的感情,对他已经是最大的伤害和最重的惩罚。
“如今前线对战三国,战事焦灼,其中清国距冀国最近,你如此急切想上战场,便去肖山郡,对战清国吧。”云瑾只言片语都扬着一种王者的霸气,曾经她只是一个端庄清雅的王妃,如今她竟有着秦君岚那般的皇者威严,秦君昊一度觉得自己从未真正认识过云瑾。
“我真是愚钝,从未看出瑾儿你有达济治国之才,现在想来自己根本配不上你,却耽误了你一生的幸福。”秦君昊无力地叹口气,他只愿能够死在战场上,好过于现在生不如死,看着自己的妻子,却望而不得,永远也无法得到她的心。
“那是皇姐悉心栽培,王爷尽管上战场,为国立功,为菓儿树立为父之荣。至于我,虽受托皇姐,但依然还是贤王之妃,是你的妻,倘若你能建功立业,活着回来,我们还是夫妻。”
“真的吗?你愿意原谅我?”秦君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事到如今云瑾难道还愿意原谅自己,和自己做夫妻?
云瑾淡淡点头,却无笑意,她轻舒一口气,觉得一切都坦然后,反而有种从未有过的轻松,“我已放下执念,万望王爷你也放下成见,重新做人。”
“瑾儿!”秦君昊抑制不住的欣喜,握着云瑾的手,强忍笑意,激动得不知所措,甚至词不达意,“我..我一定建功立业,活着回来,瑾儿你等我。”
“嗯。”云瑾舒展眉角,秦君昊笑着向她屈身鞠躬,带着满腔热血和希望,转身离去,欲赴战场。
她这一生已然如此,注定将会永远捆缚在这深墙宫苑中,只愿秦君岚和柳千寻他日能够重新团聚,执手到老。至于她,贤王妃也好,未来的摄政太后也罢,于她来说已不再重要,心门已锁,谁人都不得进。
浏城的战事依然火热,秦君岚下达谕令,命赤甲军三日内攻下城池,怎奈如今第三天了,不仅未能攻破,反倒引起浏城军士的反击。原本只是守城不攻,如今羽兵在一位将领带领下,出城迎敌,展开厮杀,给攻城增加了困难。
军情送达时,秦君岚勃然大怒,“我军多少人,羽兵多少人?赤甲军就这样被反击而束手无策?难道杨将军就没有破城之策了?”
“皇上,据闻浏城忽然出现一名女将军,她不仅提升了羽兵的气势,也因她展开了几重阵法,我军...受到了险阻。”江唯将战场情况详细禀报,瑜州战事结束,他便加入讨伐羽国的军队中。
“朕怎么从未听说羽国还有骁勇善战的女将军?”秦君岚觉得自己是否轻敌了,据探子来报羽国的几位将军虽也擅长调兵遣将,但毕竟皆是平庸阵法,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了她的战术,这位女将军会是何人呢?
“臣未得知,她在战场拼力厮杀,身边的两位副将亦是高手,我军许多士兵都死于他们之手,还有一名副将也死在他们手里...”
“高手?”秦君岚颔首思忖,什么高手在战场上如此游刃有余?
“是,能轻松越过军队取其首级,杨将军亲率部队,若不是弓箭手和玄铁盾相护,恐怕....”
秦君岚站起身,望着远处,眉目间布上一层愁绪,女将军...高手....莫不是??她猛然抬头,顷刻顿悟,一定是凌钰率领修罗门亲上战场,想每一次对战取我大将首级?
哼!真是痴人做梦,秦君岚怎能让她如愿!
“传令,立即前往浏城驻军军营,朕倒要看看这位女将军如何叱咤战场?”
“是!臣立即安排!”
“报!启禀皇上,贤王妃来信!”传令官将云瑾的信函递上,离月迅速接过信,呈给秦君岚。
她读后露出欣然的笑意,总算是有好消息传来。
“皇上,莫不是贤王妃带来了好消息?”离月见秦君岚露出难得的笑意。
“瑾儿称纳兰清如今虽态度不明朗,但很快便会有消息给出。”秦君岚轻笑,“这个纳兰清聪明得很,想摸清她的想法,太难了。”
“没想到贤王妃竟有这般能耐,只是为何纳兰清的态度王妃会知晓?”
“她给瑾儿写了一封信,想必瑾儿读出了她想要的东西,再予以好处,自然会有回应。”秦君岚并不意外,从她听到消息纳兰清拒绝外使见面,她便知道纳兰清一定会维护纳兰家利益,想要的东西定然不简单。
“她竟然没有给您写信,而是写给了贤王妃??”离月这下是真的弄不明白了,这二人似乎没有任何交集吧?而且越过皇上给贤王妃写信,未免有失礼数,“难道是她觉得贤王妃现在掌朝,未来必将担大任,能够借此得到某些利益,可皇上您还在位呢,她未免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