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为首的侍卫大惊,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南雁楼少说也有五十名精兵把守,怎么会如此脆弱??
然而事实摆在他的面前,让他不能不承认,如果当时他冲上去,或许现在三人已是冰冷的尸体一具。
无法压制的怒气从胸口蓬勃而出,侍卫大喝一声,抽出腰刀重重看向身边的桌子,一声巨响,顿时将木桌劈成两半。“收拾马匹,将南雁楼那边的情况整理给我,我即可出城。”
再说苏南这边,正值翻动,他被赵里承从楼上丢下来时身上只穿了简单的衣物,头发也没擦干净,如今坐在马匹上赶路,湿漉漉的头发顺着冷风迎风飘扬。赵里承嫌他碍事,却不愿意丢下他,直接挥剑一砍,便将他长发直接削到了脖颈处。
“我艹¥%%#........”苏南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爆了粗口,赵里承没有理会他,直接在他脑后重重的点了两下,似有针刺之感,他瞬时头晕难受,喉咙也十分艰难,“呼噜噜”的声音在喉头转,说不出其他话语。
苏南知道,赵里承这是点了他的哑穴和晕穴,若是换成一位毫无武功的普通人,这么一下失音和晕厥是少不了。但他身体特殊,这一击只是让他头晕脑胀,并未让他直接昏迷。
他心底里思索片刻,最终将自己伪装成晕厥的模样。
从刚才赵里承进来他就察觉了,这人身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血气,方才他提的包裹上还掺杂血迹,莫不就是从南雁楼抢夺而来的山河社稷图,想来那地方一定经过了一场激战。即便如此,赵里承能提着东西毫无顾忌的进来,想必是有绝对的把握。
至于那三名侍卫,苏南只不过是好心救他一命,想来那南雁楼数十之众都拿这人毫无办法,既然如此,那他们何必妄送性命呢?
苏南心底里暗叹一口气,随即又划过一丝狠意,赵里承不除,日后实在难安。
想到这里,他又想骂娘,这武功高强果然是好,想杀谁杀谁,万军从中取人首级也不在话下。
他发现他实在低估了赵里承的实力,林俊曾向他坦诚,赵里承略强于他,称他为当今数一数二的高手也不为过。武林高手确实抵不了千军万马,但他若是本身足够强大,千军万马中取人首级也不在话下了。
但如果这样,他们想要杀赵里承就绝非易事了。苏南知道,自己之所以被赵里承抓住,一定是因为他还需要自己帮他完成某些事,一旦自己没有了用处,后果如何可想而知。
盯着寒风,苏南被吹得浑身僵硬,寒意逐渐侵蚀了自己的身体,中间他微微睁眼,周围一片黑暗,天幕的月光被厚厚的云层挡住,依稀可见周围宽阔的道路和两边的树影重重。
趁他不注意,赵里承已经带出扬州城了,扬州城的宵禁似乎对他完全没有效果,他骑马行经了一段路程才停下来。苏南悄悄睁眼一看,发现是郊外的一座土地庙。
心中正在暗自盘算这里到底是哪里,就被赵里承从马上提下来了,身体冻得已经没了知觉,只觉得赵里承带着他走进庙里,庙中燃着篝火,隔着眼皮也能感觉到明亮的火光。
“砰”的一声,苏南被重重扔到地上,身上几处穴道被点破,紧接着就被一泼冷水泼醒。
“咳咳咳....”苏南艰难的睁开眼睛,心中早已经将赵里承全家问候了一边。
我去你娘的,能不能尊重一下他文弱书生的设定?普通文弱书生哪能经得起这折腾,正是寒冬腊月,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就算他身体再好长期如此也怕是会得病。
苏南从地上强撑起身,才发现这庙里竟然只有他一个人,不远处,熊熊燃烧的篝火散发着温度。微微皱眉,这赵里承是真的手下无人还是无所顾忌了?竟敢一个人闯入扬州城中犯下血案,之后堂而皇之的逃脱。
他冷冷的看着赵里承,找他要衣服,赵里承转身来到了庙中的雕塑前,从背后拿出一个布包,扔到了苏南的面前。他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套破破烂烂冬装袍子。
袍子上打着不定,还能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苏南顿时觉得胃中翻滚了起来,刚想发火,看着赵里承冷笑着模样,强压下去,忍着恶心将衣服穿上。
虽然破旧,好歹也能发挥下御寒的功效,头发半披,冷的刺骨,苏南不用照镜子也想象得出,自己如今有多么狼狈。
“说吧,你抓我来想干什么?”苏南冷冷发问。
赵里承冷笑一声看着他:“我要让你带我去找宝藏的真正所在。”
“什么宝藏?”苏南装作疑惑的看着他,一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模样,却看见赵里承宛若毒蛇一样的目光阴冷的注视着他,良久,他裂开了一个笑容:
“我本来以为你知道些什么,既然你什么也不知道,那就没有什么用处了。”说完便将剑抽出,刀光凛冽瞬时砍向了他。
他顿时心中一紧张,脱口而出“等等”两字,刀锋骤然在眼前停下,那刀锋距离他的鼻尖不过咫尺而已,鼻尖一阵刺痛,破开了一条小口子,映出了一条红线。
苏南飞快的盘算起自己的计划,赵里承没有同他开玩笑,若是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刚才那一瞬他已成剑下厉鬼了。
“我现在是真的不知道,那具体的位置要等山河社稷图要合为一体方能看出。”苏南镇定自若,不偏不倚,正对锋芒。
赵里承裂开嘴角,露出一个诡异无比的笑容:“那你就还有点用处。”顺手将剑插入剑鞘,睥睨的看着苏南浑身狼狈,他俯视着苏南,嗤笑道:“你放心,我暂时还不会杀你,毕竟对夏修新那小子,你还是有点用处。”言语之中,便是存了拿他当人质的意思。
他并未理会赵里承的讥讽,他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急速回暖,心中暗自盘算自己溜掉的几率,算来算去,竟然不过两三层。
苏南神色不变,抱紧膝盖的同时,胸口传来硬物感。他的胸口挂了一件棒槌形的玉石装饰,虽然看上去其貌不扬,但如今已经从成为他保命的底牌,在必要的时候,是帮助他对付赵里承的重要武器,只不过,一定要找个合适的机会才是。
没办法,打不过人家,不得夹起尾巴做人吗?
就这样在破庙中对付了一夜,到了第二日,赵里承则继续带着他赶路。苏南这才知道赵里承原来会一些易容术,他将自己扮作是七十多岁的老叟,将他扮作是痴傻邋遢的傻子儿子,对外宣称两人是父子。
两人并未骑马,赵里承为了防止苏南乱吼乱叫,点了他的穴道,让他昏睡在稻草车上,装作是带他进城看病,一路竟然也骗过了不少人。晚上往往会解开他的穴道,放他活动一会。
赵里承并不讲究,一切似乎都以赶路为先,晚上往往不会住在城内的客栈,夜晚随意找个地方,燃起篝火便可对付一晚上便可。可苏南却受不了这些,自穿越以来,虽说开头过了一段苦日子,也没有像今天这般风餐露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