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自己忘记关门了吗?掌柜疑惑,还是上台阶准备关门,余光却发现自己的书桌上好像多了几本书。
掌柜好奇进入,却发现果然是三本书,分别是三本医书、菜谱、香谱,掌柜飞速翻阅,顿时目瞪口呆,急急忙忙跑到店外,可哪里还有刚刚客人的半点声音。
这边苏南却下了马车,自己在大街上漫无边际地走着,不一会,飞桀悄然而至,苏南一边翻开摊位,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飞桀点点头,过了一会,看苏南面上表情淡淡的,突然问道:“您现在是不是在生气?”
苏南的手顿住了,无所谓笑了笑:“是有点,不过也无所谓了,拆了就拆了吧。”
飞桀:“您若是不愿意,等会只需要给大长老说一声,他一定会让人留下那幢建筑的。”
苏南摇摇头:“留在回忆中与原地踏步都不是好事,你看那里的装饰和风格,在很早以前很流行的,可是过了这么久,也不过是普通快要倒闭的铺子。”
“我生气的是,它不应该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它应该是像我当时那样,客流如云,有客人为了抢购一份新出的妆品,能宵禁刚过就来门口排队。”苏南走着走着,来到了一处茶楼前,茶楼里面很热闹,里面还有说书人抑扬顿挫的讲话声,和人们的掌声。
“走,进去看看。”苏南轻松的说着,便拉着飞桀一起进去了。“等会晚饭再过去蹭饭,我们先吃点东西垫下肚子。”飞桀被拉得没有反抗能力,只能无奈跟着苏南一起进去。
可是飞桀一进去就后悔了,台上的说书人口若悬河,说得正是忠义公夏修新的故事,飞桀听到了熟悉的名字,顿时就想拉着苏南走,可他却听得有滋有味,“这说书先生讲的真有水平,飞桀,点一壶好茶,恩,最贵的,慢慢坐着听。”
飞桀无奈,只能陪着苏南坐下来,好茶和好茶点上来,苏南专心致志的盯着前面的说书先生,讲到精彩的地方还不忘拍手叫好,兴致很高。
飞桀沉默坐在位子上,这时候有个十四岁的丫头提着篮子到了苏南的面前,举着手中的书本朝着苏南,甜甜说道:“这位长的很帅的叔叔,你要是想听之后的故事,不如买这本话本看啊,这话本上记载了忠义公从年少成名到去世的所有故事,可好看了。”
飞桀轻轻倒吸一口凉气,就准备想要驱逐这个小姑娘时,苏南已经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好啊,那我买两本。”接着便让飞桀付钱。
飞桀沉默的看了一眼苏南,默默开始掏口袋。
“谢谢叔叔,您真好。”小姑娘甜甜笑着,接过了三两银子,将两本书递给了苏南,随后蹦蹦跳跳走了。
飞桀翻了两下书,开口:“这书上写的完全不对,日期写错了。”语气不满。
苏南白了他一眼:“你这不是废话吗?你师父要是三十多年前死了,这么三十多年来教你武功的是鬼啊。”翻了翻话本,话本上记载,忠义公成名于十六岁,终年九十六岁,距今已有三十多年时间了。
史书和民间对忠义公的评价很高,其去世后,坊间有人将其故事编撰成了一本话本,在民间很受欢迎。
飞桀被怼得不说话,只能黑着脸听台上讲,苏南听了一会,说书先生讲的一段是夏修新年少成名时,如何深入敌穴取敌将首级的故事。听完后意犹未尽,可是时间已到,只能遗憾离开了。
苏南走出茶楼,马车依旧静静停在外面,他径直上车:“去小院吧。”
小院是苏南的简称,全名叫做茶花小院,名字很土,顾名思义,院子中养了很多品种的茶花,院子中更是住了一个擅长养茶花的老人。
苏南从马车里出来时,门口已经等了两个人了,一位是七十多岁的老人,头发花白,精神很好,旁边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小胖子,脸蛋就像是面团捏得一样,白白嫩嫩。
“啊,你终于来了!”小孩子气鼓鼓的说道:“我和爷爷都等了你好长时间,怎么这么晚啊,我肚子都要饿扁了。”
旁边的人老人眉头紧皱,瞪了他一眼:“聪儿。”聪儿立刻不说话了。
苏南哈哈大笑:“谁让你中午吃的太少,肚子饿了吧。”
老人恭敬地对苏南弯腰行礼:“聪儿无心之语,先生莫怪。”
“没事没事。”苏南笑眯眯的说道,摆了摆手,他怎么能和小孩子生气呢,你说是吧。对老人微微点头,态度却很柔和:“昕文,好久不见了。”
老人点点头,脸上也染上了一抹笑,“先生,饭菜早已备好了,您一路过来风尘仆仆,不如先进去歇息用膳吧。”
苏南笑了笑,熟门熟路的朝院内走去。留下后面的聪儿,探头探脑地看了一眼马车,疑惑的问飞桀:“喂喂,冷漠脸,你那位凶巴巴、但长得很英俊的霸气师傅今年怎么没有来啊?”
飞桀脸色一变,之前压抑的怒火在一瞬间爆发,恶狠狠地朝他一笑,蹲下紧紧捏住了小胖子的脸蛋:“小屁孩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提一句我师傅,我打折你的腿。”
聪儿脸扭曲着,求助着看向自家爷爷,谁知道很好说话的爷爷这次也没有站在他这边。
“飞桀说得没错,聪儿,你要是再没大没小乱说话,不但飞桀要打断你的腿,我还要家法惩处你。”苏昕文和蔼的模样尽数褪去,板着脸训斥他。
聪儿讪讪闭嘴了,飞桀冷笑一声,松开了手跟了进去,苏昕文紧随其后,留着聪儿一个人在后面,有点委屈的摸了摸脸,怎么都这么凶嘛,他就问了问而已。
苏昕文在吃饭间隙,向苏南说起了四方门的事情,后者不耐烦的摇摇手:“吃饭就不要说这些了,烦人。”见苏南心情不太好,苏昕文转移了话题:“按照以前的习惯,今年四长老齐元达一派的齐长最终赢得了门主之位,您要见见齐长吗?”
苏南闻言,脸色沉下来,直接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摔:“你不说这件事情我都快忘了,齐长我就不见了,让齐元达吃过晚饭后滚过来。”
先生的心情似乎很不好,晚上说不定又要发作,苏昕文心想,面上恭顺回答:“好的,先生。”之后便立刻遣仆人去请四长老。
用过晚膳后,苏南在,飞桀尽职尽责地待在离苏南不远处保护他,晚上戌时三刻,门外传来了扣门声,飞桀去开门,外面站着的便是两个老头,其中一人就是苏昕文,另外一人稍微年轻些,头发却也花白,精神矍铄,一双眼睛精光熠熠,但此时眼中却有些惊慌,就是齐元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