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通天灯点亮了再走。”程几说,“你去年没看着吧?”
去年春节程几的身体出了点小问题,他自己硬扛死都不说,齐北崧被他吓得一副随时随地能厥过去的样子,导致全家人也跟着战战兢兢,好在最后有惊无险,万事大吉,小孩儿也挺好。当然了,张副院长帮了大忙。
山风吹来,齐北崧把怀里的媳妇儿裹紧了些,在他耳边说:“让我亲亲。”
“别闹。”程几说,“下面那么多人看着呢。”
“你这喜欢害臊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齐北崧问。
程几转过黑亮的眼睛,把一口轻烟吹在他脸上,说:“等你回家玩我的时候。”
“操……”齐北崧拉高大衣遮住两人的头,手抚程几脑后的短发,用唇蹭他的耳朵,缓缓往前挪,直到堵住他的嘴,但一触即离,他可没乐趣表演给凰村群众看。
程几吃吃地笑:“别乱勾人,别忘了你晚上还得陪老爷子喝酒呢!”
“你也得陪。”齐北崧低语。
程几满不在乎磕烟灰:“我酒量差,老爷子历来只让我喝啤的,你却得喝茅台。你别到时候喝得烂醉如泥,反过来被我玩了。”
“想得美。”齐北崧笑道,“你都嚷嚷了多少次了,一次都没成功过,这玩意儿还是我道行深。”
“我是让着你。”程几说。
“我知道。”齐北崧揉他的头发,笑得宠溺,“但我绝对不让你。”
程几给了他一个肘击,齐北崧不加防备差点被打下去,程几劈手拉住他,两人晃了几晃总算稳住。
程几受了惊吓,薄怒问:“干吗不坐稳?”
齐北崧根本就是装的,他要的就是媳妇儿这种反应,显得媳妇儿心疼他。
他腆着脸说:“我这不是有你保护嘛?”
“真要出事我拽不动你!”程几责备。
“也是,咱俩现在基本能打平手了。”齐北崧得意洋洋。
“就你?”程几表示不屑,“别吹牛了,你硬得跟块铁似的!”
齐北崧咬耳朵:“宝贝儿,你这是在夸我吗?”
程几眯起眼睛笑。
通天灯以及两侧山壁上的灯幕已经挂好,只听得村支书一声洪亮的号令:“开灯————!!”
有人合上电闸,刹那间数万盏LED灯光同时亮起,光芒万丈,金蛇狂舞,宛若沸腾飞溅的钢水!
村支书气沉丹田,叉腰大笑,说:“今年又升级换代啦!灯泡数量加了三分之一,亮度也增加了三分之一,说不定连宏城都能看到这两盏通天灯!”
凰村的众人一起热烈鼓掌,大吹彩虹屁,有的说王书记英明!有的说王书记给力!有的说王书记啊,你老汉真是我们奋勇前进的领路人!
程几和齐北崧距离主灯太近,眼前仿佛悬着两个太阳,被刺得睁不开眼睛,笑着挤到了一起。
“快下去,我都要瞎了!”程几催促。
齐北崧用手替他挡住一点光,说:“等会儿,现在我看不见梯子。”
好不容易等两人适应一些,往下一瞧,梯子竟然不翼而飞。原来是有人把梯子拿去挂灯幕了,没及时还回来。
两人只好背对通天灯,小心翼翼地向下出溜,坐到牌坊略矮一层的飞檐上,头上还顶着齐北崧的大衣。
程几觉得下不来牌坊这件事好玩极了,止不住地笑,直到齐北崧在他脸上亲来舔去,蹭得浑身燥热。
“下面有人……”
“咱们是灯下黑,没人能看见。”齐北崧拉起他的手,在他手心轻轻一吻,声音磁得让人耳朵发痒。
两人对视,程几突然揽住他的脖子回吻,带着点儿粗野蛮横,身后夜幕沉沉,山峦叠嶂,火树银花。
许久,齐北崧故意问:“想干什么?”
“还敢吗?”程几漆黑的双眸里星光闪动,扬了扬下巴,“你已经到飞檐边上了,再亲说不定要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