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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巧的是,他这家店开张不久,太子殿下喜得麟儿,赵元嵩除了送出珍宝,还送了太子妃一套花草护肤系列,小皇孙一架金刚藤木马摇篮。太子殿下闻着老婆每天香香哒很高兴,太子妃产后还能留住丈夫的心更开心。
    自从有了太子妃这位活广告,赵元嵩这家店生意越来越红火,不管是高门大户家的小姐,还是官宦世家的夫人,来店里一看,护肤系列不用说,就连零嘴玩具都觉得好可爱,别废话,买买买。送给家中孩子们,一点都不跌份。
    这一整个夏季,赵元嵩又有了一项新收入,各庄子店铺的总营业额比去年同期翻了一番,高兴坏了定国公夫人。
    风敬严与邓勉在濮阳郡忙活了一年多,终于回来了,年初阿昆山之战时,他们各自领兵上阵杀敌,暗中还来了场较量。风敬严对军器十分喜爱,一回来就霸着赵元嵩说个不停,新型武器哪里好哪里不好哪里需要改进,金刚藤不仅可制甲,还可以编成藤盾,比大木盾轻便,诸如此类。
    如今邓勉成熟黑壮了不少,可看到赵元嵩,还是忍不住吐槽:“卧槽,三少,你最好离二嫂远点,没看二哥脸都黑了。”
    风敬德不多言,直接抬脚踹他屁股,展现风家独有的热情问候。
    同是在京都,自从出了冯翠儿的事,定国公府与冯家关系有些疏远。今年冯玉林留在边关没来探亲,冯延亭只在风敬严他们的接风宴上吃了顿饭。定国公夫人听说,冯玉林把冯翠儿许配给自己一个老部下,那男的是个好酒且喜欢打人的,如今快有四十了。定国公夫人扶额长叹,还是派人把之前给她准备好的嫁妆送到冯玉林手中。
    夏末时节,白云高远,天空湛蓝,就算偶有阴雨,也应是翻脸特别快的雷阵雨。可今年夏末,竟一连阴了二十天,瓢泼、倾盆,最后演变成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京都城内还好,下水道给力,雨水偶尔会漫过脚面。郊区各户庄子农人住的分散,田地中还有没抢收完的麦子,如今已是泽国一片。
    怜江流域更是可怕,百年难遇的洪灾爆发。
    皇帝陛下得到小道消息,最近平南王府里很不太平,赵二小姐奔丧回去,被查出有了身孕,老王爷欧阳赤大喜,还没高兴几日,又被告之那孩子不是世子的。
    得,这下王府炸了锅。欧阳卓宇与赵兰芝相互指责,一个要休妻,一个不同意,两人大大出手,最后赵二小姐失手,捅了欧阳卓宇一刀,把他给废了,从此再不能人道。
    平南王世子成了个笑话,病好后,将赵兰芝吊起来一天打三遍。
    欧阳家一脉单传,好不容易有了个出色儿子,却毁在一个女人手里。他筹备了很久的事,全部搁浅,如今他和儿子一起躲在王府里发霉,封地事务也都不管了。
    皇帝陛下觉得这是个好时机,马上派人去南方赈灾。九皇子与赵元嵩正看着马场里的事,二皇子当仁不让成了此次赈灾天使,然而,大灾过后必有疫情,倒霉的二皇子刚到南方就病趴下了,这股疫情来势汹汹,不久后也传到了京都。
    京都百姓人心惶惶,更有流言说:圣者不仁,降至天罚!
    第86章 两藩王之乱
    流言四起,国本动荡,皇帝陛下派人去查,很快查出流言发源于松洲府。松洲位于怜江下游,洪灾过后,疫情随即暴发,死了无数百姓。短短三个月,执政衙门里已换了两位太令,现任太令李远行,因没能控制好疫情,安抚住百姓,引发流言事件,动摇了国本,被皇帝陛下派去的巡查使关进地牢等待问斩。
    赵元嵩听说后,马上拜访御史大夫李大人,“伯父,远行哥他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李远行到外地任职,是想从基层做起,不可能在半年之中,从一个小七品县令一下子升到府衙太令,这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
    御史大夫李向耀板着脸,沉默不语。李家大公子看不过去,直言道:“不瞒赵兄弟,我们猜测不是远行得罪了人,而是有人故意陷害,想拉家父下台。”
    赵元嵩一想,也明白了。自从定国公交了帅印,蒋丞相快速倒台,三公之中只剩下御史大夫这一位。“三公倒台,最大受益者……尚书令古大人?他……”赵元嵩摇头,那位大人除了古板些,糊涂些,还真不至于谋划出这么狠的害人手段。
    “不是他。”李大人终于开口,“本官一介言官,从不畏惧强权,每每见到不平,直言参谏,得罪的人多喽。到底是谁想害我们,本官也不清楚,但这事也怪远行那小子大意,涉世不深,遭了别人暗算。”
    李远行年轻气盛,正是想作出一番事业的时候,他在任上勤勤恳恳,遇洪灾时也能沉着冷静,做出了许多功绩。很多人就来恭维他,拉拢他,他也能稳重下来,平常待之。可坏就坏在他责任感重,看到百姓们受苦,他心里难受,总想做些什么。
    荆州郡太守见他傻不愣登只知干活,便说了一堆委以重任的话,将他委任成松洲府太令,让他拥有更大权力,为百姓们做更多事。
    “前不久本官参谏二皇子舅父肖坤,此人便是那荆州太守的岳丈大人。”
    “所以,他们故意让远行哥来背松洲府的锅?不,不对,他们再傻也知此次二皇子请命赈灾,身染重疾,差没办成,势必会有一定牵连。想要保住势力,他们应该收敛的,所以,绝对没空搞这些事情出来。”赵元嵩大脑飞快转动,将朝中大臣名字一一捋过。
    御史大夫的确得罪过很多人,但在如今这种局势下,想要通过加害李远行,扯下御史大夫的人真不多。因为御史大夫是位耿直汉子,才不管你是哪帮哪派,有错就怼。尤其在危机时刻,有这样的人在,从不怕皇帝陛下不高兴,勇敢直言,力压群雄,找出问题关键,让某些人可以减轻或逃过某种制裁。
    赵元嵩敲敲自己脑袋,实在想不通,决定回家问问明白人。临走前,赵元嵩郑重保证道:“伯父放心,我会亲自去趟松洲,寻找证据,为远行哥洗脱冤情。”
    李向耀深深看他一眼,颔首:“如此,多谢,远行有你这朋友,值了。”松洲算是重灾区,暴民,饥荒,瘟疫,全能要人命,小纨绔重情重义,竟为帮他儿子,甘愿“赴死”,太让他这做父亲的感动了。
    赵元嵩回家问询定国公夫人意见,定国公夫人表示,这事着实违和,但不排斥肖坤故意陷害找人背锅,最后她重点强调要小心平南王欧阳赤,这位经常出来剿水寇,挣名声的主儿,却没跳出来镇压暴民或救灾,很不符合常理。
    风敬德听赵元嵩说要去趟松洲,眉头拧成疙瘩。上一世,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赵元嵩为救李远行身陷囹圄。而这一世,他们之间联系少了,他本以为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却没想到正如赵侍郎所言,有些事,命中早已注定。“什么时候启程?”
    “过两天吧,我先安排好手中事务,顺便与九皇子说一声,让他帮我向太仆寺卿请个小假。”赵元嵩同风敬德一起回到他们自己院子。
    风敬德目光深深,最终做下决定。他想:既然躲不开,那直接去面对好了。他吩咐守在门外的阿庆去请白大夫,又命大树让灶房温上热水。
    赵元嵩好奇他忙进忙出在做什么。“将军,你在干吗?”
    风敬德:“你出发前,让白大夫给你看看身体吧。那边疫情严重,还要准备些药品带上。”
    赵元嵩微笑点头,“好。”他心里暖暖的,觉得很幸福。
    当日晚上,白大夫给他诊过脉,往他后腰处扎了几针。不一会儿,大树端来一碗汤药,风敬德接过直接给他灌了进去。
    赵元嵩被男神这架势吓了一跳,紧张兮兮追问:“将军,我怎么了,生了什么病?”
    白大夫瞧他一眼,提着药箱离开。
    风敬德没回答,直接将人抱起,向东厢卧室走。
    赵元嵩攀上他脖子,心里真是七上八下,猜测自己不会也得了瘟疫了吧?“将,将军……”
    东厢门被推开,洒出一片暖红。赵元嵩惊奇转头,只见墙边高脚烛台上燃着一对大红喜烛,鎏金暖帐也换成了他们成亲那日的嫣红。赵元嵩想起白大夫离开前那古怪眼神,心跳如鼓,“将军?”
    风敬德默不作声,眸子深处闪着精光。赵元嵩吞吞口水,有点怕:“不……将军,我,我不是还没……那什么……你要做什么?”
    风敬德将人放在床上,顺势压倒:“和你做真正夫妻。”
    “这也太突然了,一点准备都没有,我那什么还没有呢,你不是说等我好了才行……唔。”他未说完的话都被堵住。
    天乙与贪狼相合会发生什么?
    反正没有天雷与地火,也没有飞雪与山摇,整个京都沉浸在安谧之中。风敬德照顾着新出炉的小媳妇儿睡去,自己跑到隔间泡冷水澡,期间他把自己上一世的经历回忆了一遍,才发现自己心态平和,再无刚重生时那股躁动。
    感觉水温渐冷,他起身擦干身体,回到床上搂着媳妇儿睡觉。迷迷糊糊间,风敬德仿佛又回到凉山最后一役。匈奴人马在后面追捕,他与赵元嵩带着仅存的几人在山林中穿行。那是一处坡地,他们滑草而下,又行了不多时,发现一个地洞,他们想藏在里面躲开追兵,赵元嵩却说要只身引开敌人。
    风敬德知道自己在做梦,可心里还是急得不成。他一遍遍反驳赵元嵩提议,只想将人留下,可他张不开口,出不了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回眸深深看了自己一眼后转身。
    “不成,不能去,元嵩你回来。”风敬德奋起冲上前,真抓到了他手腕,将人扯回自己怀里。这时,山坡上传来匈奴人的呼喝与马蹄声,风敬德来不及细思,搂着人跳进地洞里。
    地洞里飞起一团团的萤火虫,映照出黑暗中的美丽场景。红色枯藤缠绕古树老根,白色小花开满壁崖,似幻似真,让人目不暇接。在跳下地洞时,只剩下他们两人。赵元嵩指了指前面山壁,那里出现一条黑黢黢的石板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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