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端着碗,慢吞吞的凑到无双雪的耳边说
“韩公子吃饭也是好有礼仪……”
还帅你一脸是吧。
无双雪捂着额头嫌弃的把他赶出去了。
这下桌子旁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无双雪一边飞快的解决问题,一边想怎么才能不动声色的辞退这一心向外的小厮,直到一声笑意将他唤回来,才看到对面两个人都是考究的看着自己。
而这才反应过来是不是自己的动作是不是略粗鲁,因为他已经碗见底,这两人不过才吃了一半。
虽然并没有露出太多的情绪,然而无双雪还是觉得尴尬,只好加快速度吃完,而后胡乱找了一个借口,就迅速的出去上了马车等着了。
然而还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
人倒霉了,吃个饭都能遇上劫人的,无双雪失去意识前的唯一念头是,一枝千万要得手啊!
然后就彻底的沉睡过去。
天色一寸一寸的被染黑。
山林重重影。
桓信扇子敲着额头,嘴角翘着,不知道在笑谁,然而眼中没有笑意。
“我是大意了,本以为这些会晚些时候动手。”
“找死的送上门,你这动刀子的何必假仁慈。”
韩约之毫不留情的揭穿他,他们两个隔着一张木案,上面摊着一张锦轴,还有一本无名的书籍,那卷轴是雪白的底,用黑色的颜色写了很多的名字。
其中一个被描上了鲜艳的朱丹。
“你总要告诉我他的身份。”
韩约之边翻着书边道。
“就因为他不受那味道的影响,就觉得可以万分信任,寄锦,这个理由,你编的太不圆满。”
“一个小倌罢了。”
桓信轻描淡写,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
“为何总要提及他的过去。”
区区一个小倌,值得你这样担心?这个理由更说不过去了。
韩约之能猜到一点,但也仅仅一点而已。
“总不会是因为他也叫阿雪——”
韩约之面带怜悯的说
“你就是固执,又眼瞎,从来没好过。”
桓信摇着头,手中扇子合了又开,合合开开,既不否认,也不承认,打算沉默到底。
终于还是隔空敲了三下,那夜色中便凭空出现一个人,接了扇子又消失不见。
“行无卫?”
韩约之努力睁大眼睛,一点也不眨眼,却还是没有看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只好叹道
“真怕有一天看到这些人拿着你的扇子找我。”
“不会。”
桓信神情已经有些恍惚了,手指扣着木案,是在极力忍耐,但仍是接了他的话说的
“你死了,我也活不长了。东西呢?”
“靠着这玩意儿——其实泛渔说得对,是饮鸩止渴啊。”
韩约之轻轻切了一声,手下却是毫不含糊的打开那个檀木盒子。
里面是一个银色的雕花酒壶,精美异常,流出无色无味的液体。
倒进酒杯里的酒晃了晃,摇的均匀。
韩约之看了一会儿,才又谨慎的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很小的药丸,放进去立刻像是沸腾一样冒出许多的水泡,平静之后是充满魅惑的紫色,而有异香飘散。
韩约之这才把酒杯递给桓信,又笑眯眯的说道
“被盗了。”
桓信一饮而尽。
听了也没有太惊讶,只是揉了揉额头。
“我知道是谁,你现在快走。”
那香味已经弥漫在整个庭院,而让人昏昏沉沉的有睡意。
韩约之却无动于衷,生生在院子中坐了一夜,竟然一步也没有离开。
而一日一夜,也没有无双雪的消息。
再一次夜幕降临,重重叠叠的深林里,燃起火堆,有低声的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