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雪一时之间有点恍惚,很有些不明白到底什么是梦,或者真实,而暗地掐了掐胳膊,十分的疼痛,才知道不是假象。
他呼吸一滞,也来不及梳理,穿上鞋子,披着外衣就跑出去。
甫一开门,便被明晃晃的太阳晃了眼色。
这才发现已经是阳光明媚的晌午了,而入目是花树满园,曲径通幽。
是草木十分旺盛的院子,却已不是原来的地方原来的院子,无双雪慢慢的走出去,仔仔细细的看着这院子,又想,难到世上有什么瞬移千里的法子么。
否则真是难以解释这样的景象。
而几步远折过一道小径,便有假山,上面红彤彤的一团毛窝在上面。
一枝手里拿着拂尘,正气呼呼的和团子僵持,大概是察觉到有人过来,于是朝无双雪这边看了一眼,又被吓到的样子,连忙把拂尘藏到身后,故作无事,笑嘻嘻的过去,十分谄媚的说道
“您醒了?”
无双雪对他这样谄媚很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做了什么让自己背锅的事情,于是十分冷淡的说
“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在这?”
一枝走在他的身边,倒是很不在意他的态度,而是笑嘻嘻的回答道
“据说是侯爷的一处别院。您被劫之后,侯爷就让我回到王府,没过几天,就被送到这里,到时您正睡得香,那小畜生正趴在您的耳边,小牙尖利呢,我还以为它要咬您呢,就赶来着。”
合着说了半天,这人是一点也担心我的生死啊,无双雪意味不明的看了一枝一眼,越发觉得这人很不靠谱了,只是又怀疑道
“照你这么说,你那会动静,我也该醒了,怎么会睡得如此沉。”
一枝便耸了耸肩膀,说道
“这小的那里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无双雪一时被他气笑,又感到烦躁,找了一个亭子就歇下。
也不知道生什么气,但觉得太不寻常 。
要说昨日里是个梦境,怎么着那红毛小畜生还从梦里出来了。
而这个时候,那红毛小东西已经跑到他面前的石桌上卧着,两只前爪还抱着那只毛笔,中央一道道深浅牙印,再咬几下估计就要断了。
无双雪很有些怀疑的,到底什么动物会这么喜欢咬毛笔啊?!什么怪癖。
“我知道师傅他老人家的意思啊,”
一枝好像并没有感觉到无双雪的烦躁,仍然挤眉弄眼在旁边开口说话。
“您不是让我送了东西回忘抄馆?”
无双雪这才想起来还有那事,他趁着众人都不注意弄了那酒——虽然自觉觉得并不是酒,而是什么奇妙的东西。
虽然只有一点,但依着师傅和云桑师父的本事,大约可以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于是无双雪便顺口问道
“师傅怎么说?”
“他老人家……”
一枝难得的羞涩起来。
“他老人家说是……春意盎然……您那个……”
什么玩意?当无双雪看到一枝越来越玄乎的眼光时,突然反应过来此春意非彼字面春意。
“你在想什么!”
无双雪立刻就觉得面红耳赤,又强行平静,只是耳朵仍然红着,又故作镇定的和一枝说话
“我没问你这些,我是需要……”
然而无双雪话说了一半,突然便沉默了。
那是他听见了其他的声音。
“查不到。”
“理应如此,即死我们心知肚明,但没有明面上的证据,一切都不做数的。”
院外有人声交谈,无双雪听的出其中一个是侯爷的声音。
一道拱门连接内外,他站了起来,沿着路走过去,那边宽阔整齐,但和这边生机盎然的景物刚好相反,一丝花草也没有,就连墙角也没有什么杂草,只在角落有一株不知年月的树。
但很显然,无双雪不知道是什么品种。
院子中坐着两个人,桓信背对着这道门,脊背挺直。
那正在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好一阵没有看到的韩约之,这个时候他好似没有察觉到无双雪一般,继续说道
“不说这些了,这就是那个礼物?”
“如何?”
桓信的声音里有一丝的得意,然而韩约之却忍不住笑道
“我一向知道院里,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