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情动时,是最容易让灵蛊滋生情蛊的时候。
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个命定的爱人,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可是让郑灼和清夫人的算盘落了空,顾浅生的心里有种莫名的快意。
感情不够,天命来凑。
翌日。
是琊鲅过来开的门。
顾浅生虚脱一般仰面躺在地上,很疲惫,可是却无法睡去,潮水一般的痛感散尽,整个人神经都在麻木发颤。
感觉像是死过一次一般。
郑雪柔小心翼翼的坐在门边,双手抱膝,一眼便能望出来,这是一个什么都未曾发生的夜晚。
见着开门了,她慌忙站起身,有些踉踉跄跄的跑出了屋子。似乎因为坐的久了,出门的时候甚至滑了一下,险些栽倒。
顾浅生双眼空洞的看着房梁,扯出了一个不明意味的笑,“不知道,这个结果你是否满意。昨夜未曾祭蛊,阳寿自减一年。”他强撑着地面,坐起身来,“我现在,是否可以走了?”
琊鲅面色阴沉。
“你的情蛊给了谁?”在荼城的时候,顾浅生从未跟哪个姑娘有过接触,除开闲来无事出门挑衅别人完成和灵蛊的契约之外,少有出门的时候。
昨夜那么一杯加了料的酒喂下去,一夜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发生。
“我情蛊给了谁,跟你有什么关系。”顾浅生冷道。
琊鲅手掌紧了紧,终于没有打过去,“那好,你就同我一道儿回去吧。”他冷哼了一声,“你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
“现下也没什么不可说的了,他郑家的血脉,乃是先天灵血,能够压抑灵蛊的反噬,郑雪柔身体先天虚寒,需要灵蛊护身,是以才有了这段姻缘,既然你们二人都不愿意,自己作死,也怪不得别人。”
听了他这段话,顾浅生也没什么特殊的感觉。
为了多活几年就要将他束缚在一坐囚牢里?
呵。
他可没这样的想法。
就算他只得一天的寿命了,也只愿做自己,强求的感情,总觉的让人憋闷。
终于又坐上了马车。
顾浅生舒舒服服的靠在后面,偏头向着窗外望去,看家郑家的家宅在视野中一点点的变小,整个人充满了如释重负的感觉。
琊鲅懒得再束缚他。
过度的疲累让他随着马车的颠簸忍不住合上了眼。
他这一睡,足足睡了两日,睁眼的时候肚子适时的叫了一声,一直睡着的时候倒是不觉的饿。顾浅生眯了眯眼,在车厢里四处摸索了一遍,没能找到吃的。
有些失望的掀开了帘子,“我饿了。”他冷冷的开口,对于这个所谓的车夫,他可是有不了好脾气了。
琊鲅也有些懒得理他,直接从身旁拿了张面饼,信手向后丢去。
顾浅生表情自然的接住,松开了帘子,自己闷到车厢里去填肚子。
老实讲,他不太想回荼城,或者说,他没想好要怎么回去面对清夫人。他很生气,虽然从小娘亲对自己就少有温柔的时候,但这次真的太过分了。
没有商量,没有解释。
就像一个施发号令的上位者,叫他只有服从的余地。
顾浅生咬着面饼,眸色沉了沉。
但是从这个人的看管下,想逃走似乎也不是那么简单。
☆、第五章 职业操守
还是熟悉的道路。
同样一坐山。
君篱已经接连着在这里蹲了几天了。
按理说,劫到了那么多的钱财,他大可以这辈子,乃至下辈子都不用再做这样的勾当了,一两银子,足够贫寒的人家生活一年的全部开销,一万两银票。
呵。
他一定是脑袋抽了疯,才会天天等在这里想还给人家。
这笔钱对于任何一个人家来说都不是小数目,君篱支着下巴,坐在一块儿巨石上,一条腿半曲起支撑着手肘,另一条腿平放着,自然而又随意。
像极了他本人。
只做自己喜欢的事。
哒哒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君篱虽然是打定主意要还钱的,但也没想到,不过六天便见到了同一辆马车。
坐在车里的顾浅生同样一头雾水。
当初被人拦路抢劫,不过是他此行的一个小插曲,转眼便被忘在了脑后,可是随着马车离着这个地方越来越近,住在他心口处的灵蛊却躁动了起来,连带着他整个人有些恍然发情的感觉。灵蛊一遍遍的传递出亲昵而讨好的情绪,
这是从未有过的状况。
顾浅生眯了眯眼睛,还未等发生什么,就掀开了帘子,朝外望去。远远就望到了那个坐在大石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