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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厉的鞭子抽在展鹤身上,重华问道:“你知道我为何要罚你?”
    展鹤咬紧牙关,摇头。
    “你在挑衅天极峰的门规。”重华冷冽的说道:“没有人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天极峰动手伤同门,你是第一个!”
    “我绝不是最后一个。”展鹤回答。
    “你敢狡辩。”重华反问。
    “为何不敢。”展鹤回答,一声鞭子抽下去,皮开肉绽。
    “你不断的犯错,不断的惹来众多弟子的非议,即使你武功再高,不得人拥护,你一样大事无成。”
    “受人拥护?我不在乎功名,只是想追求武学而已,我要何人拥护?”展鹤咬紧牙关质问重华,“我不是为了别人而活!”
    “你这样子,别说三年,五年我都不会让你进入孔雀堂。”重华说罢扔下鞭子离开。
    展鹤跪在那里,背上伤痕交错,鲜血淋漓,他知道他是彻底的惹怒了重华。
    然而,他并没有错。
    他也不觉得自己需要认错。
    无罪之人,何错之有。
    展鹤缓缓起身,他根本不在乎身上的这些伤,他们这些练武的,自幼吃苦,全身伤痕累累。
    伤不能浇灭他的信念。
    回到休息的院子,所有人对他敬而远之,展鹤若无其事的回房,他脱着衣服,任凭鞭痕撕扯伤口,他仍旧是咬紧牙关。
    只见连着皮肉的剑袍落地,他的背已是惨不忍睹。
    展鹤拿出治外伤的药洒在伤口上,一寸寸蚀骨绞心的痛楚让他额头冷汗不止。
    因为背上的伤,展鹤今夜是睡不了了。
    他只得趴在床上,听着屋外细雨沥沥。
    第二日,展鹤仍是寅时起床,一星阁的灯火才亮起来几盏,展鹤已经开始爬天梯。
    对于天极峰的弟子而言,爬天梯是必要的修行,这是锻炼毅力,磨练意志的好地方。
    顺着一线天的天梯,可以爬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以点香为时限,越快越好。
    很多弟子不愿爬天梯,往往是以挑水爬一星阁的山路代替。
    雨已经停了,展鹤提着灯笼,顺着天梯而上。
    没有人给他安排这条路,也没有人走这条路,路上常常是他一人。
    唯有一次,遇到一个人,那便是星河。
    就是在这里偶遇,星河才与他结交。
    回想起那一夜,还是有几分欣慰,终于他不是一个人。
    然而星河这一去,已经有十日。
    展鹤向来不以最坏的打算去揣测事情的结果。
    只是这次,他担心星河的安危。
    巫教青玉堂,是用毒高手云集的地方。
    这恰巧是天极峰欠缺的。
    在凶险的山道上,展鹤面无表情的走着。
    直到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从他身侧擦过。
    展鹤猛地停下脚步。
    那人也停下了脚步,只是很微弱的声音,像展鹤这样走神,是容易忽视的人。
    展鹤侧过脸,灯笼所能及的地方,能看见一身白衣。
    勉强能看清半边的脸,另外一般隐藏在背光的地方。
    还是冷然的神情,负手的身姿,显的难以靠近。
    展鹤侧过脸,他听到了自己心口,强烈跳动的声音。
    “你是哪个师父门下的?”
    又是这个问题。
    展鹤以最稳重的声音回答,“重华。”
    轲戎闻言叹息一声,“重华……那就是刚入门的弟子了。”
    “是,峰主。”展鹤回答。
    “展鹤。”轲戎轻笑道:“又见面了。”
    展鹤握紧右手成拳,准备行礼。
    轲戎又道:“不必了。你继续上山,空山新雨后,是一番奇景。”
    说罢,轲戎负手气定神闲的下山。
    展鹤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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