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鹤离开后,江湖人纷纷怒斥展鹤目中无人狂妄自大,可是谁也不敢当着他的面阻拦他离开,只能过过嘴皮子干瘾。
盼了这么久的决斗,结果却是这样,谁能服气,明明是展鹤占了上风,为何是平手,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能搞明白,大家都觉得高手间的对决果然太深奥,他们都太愚钝。
而慕容棠显然也对展鹤宣布的结果有些意外,他的眼神注视着展鹤离去的背影,久久无法释然。
比试完了以后,尧清已经来到慕容棠身边,轲戎丁从山前来与慕容棠行礼,慕容棠客气的问候天山派故友,一群人相互问候,竟也似久别重逢。
时候不早,尧清嚷嚷着肚子饿了,轲戎邀请一众人在楼外楼尝临安的美食。
龙慕一、丁从山作为武林的晚辈,虽说当年与慕容棠不共戴天,如今慕容棠魔教教主的身份褪去,只当他是个江湖闲人,却也是值得敬佩,所以敬酒是必须的。
敬完了酒,龙慕一便是巴结着尧清开始钻研毒术,尧清与龙慕一是旧识,自然有兴致陪他解惑。轲戎则与丁从山慕容棠聊起了展鹤的这场比武。
丁从山在武功上有很多请教慕容棠的地方,而轲戎是不明白展鹤为何会说是平手,对于丁从山的问题,慕容棠给了不少建议,但是轲戎的问题,慕容棠却是无解,他说这个问题只有展鹤才能回答。
轲戎想过很多遍西湖的这场决战,却没想到慕容棠总有四两拨千斤的法子制服展鹤,待丁从山被别人岔走了以后,轲戎才敢问慕容棠,展鹤退场的缘由。
慕容棠没想到轲戎如此执着的追问,笑道:“这问题,轲峰主有机会应该亲自问展鹤才对。”
“可是,展鹤追着慕容前辈打了这么久,他也得了天下第一的名号,怎会在最后放弃。”
慕容棠闻言沉吟,半响后他轻笑道:“或许展鹤是对武功太过于执着,只是他应该想清楚,有些名号是虚妄。”
轲戎听着慕容棠的话,还是有些不明白。
“带着这个疑问,在展鹤那里你会找到答案。”慕容棠从容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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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慕容棠尧清,轲戎便要践行他与展鹤的约定,西湖他来了,而展鹤会怎么选择,这一年,江湖又有太多变数,他从一无所有,到如今接手千机杀戮门,他们之间是否还能像天极峰当时那般抉择。
北剑盟的探子来报,展鹤还留在杭州,人在灵隐寺附近,丁从山得知这个消息后,有后顾之忧,但是正道武林对展鹤的追杀不会结束,即使北剑盟不出手,灵隐寺附近也已经潜伏了不少江湖人,丁从山在等候轲戎做决定。
夜晚,楼外楼一番热闹后,江湖人渐渐散去,有人听了展鹤的行踪,去了灵隐寺,轲戎却选择按兵不动,丁从山受北剑盟帮派之托,前来约轲戎商讨要事。
丁从山进屋时,轲戎在写信回天极峰安顿事务,丁从山笑道:“轲峰主好气度,如此沉得住气。”
轲戎抬首看他,轻笑道:“哪里话。”
“今日他们都去围剿展鹤,你却偏偏躲在房里写信,轲戎啊轲戎,这是个北剑盟崛起的好机会,你要考虑清楚。”丁从山道。
轲戎的确在考虑,他考虑的是如果他派北剑盟的人去灵隐寺,会不会加剧他与展鹤的误会。
一方面是积极想要围剿千机杀戮门的朋友,另一方面又是分别许久的情人,轲戎的确需要斟酌。
“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觉得势在必行,大势所趋,展鹤失了人心,迟早会走上绝路。”
“可是,他还没有走到末路,去了,也只是送死而已。”
丁从山看轲戎犹豫不决,问道:“轲戎,你在担心什么?”
轲戎道:“展鹤武功高强,我们为何不来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丁从山闻言惊奇,“你有什么好主意。”
轲戎摇头,“好主意我没有,可我直觉我们不能直接上灵隐寺,因为以展鹤的武功,区区你我并不是他的对手,何苦做无谓的牺牲。”
丁从山也是愁白了头发,“这件事我也担心,你说是不是陷阱。”
“这件事你我都没有答案,从山,你说现在天下间最希望展鹤死的人是谁。”轲戎问道。
“论深仇大恨,当然是轲戎你了。”丁从山道。
轲戎摇头,“你再想想看。”
“烟雨山庄。”丁从山道。
“不,是那些想要一战成名的江湖人。”轲戎道:“江湖人,无非是名与利,现在能够杀展鹤的人,一定能够一鸣惊人。今晚的灵隐寺会很热闹。”
“是,会很热闹,不过,也会很危险,因为处处都有埋伏。”丁从山终于明白危险之所在。
千机杀戮门是杀手组织,他们的行踪诡异,恐怕会有陷阱等着江湖人去闯。
“这个机会若不抓住,过了今夜,展鹤又会去哪里,我们怎能找到他。”丁从山忧愁。
“只要他还在江湖,就一定能找到。”轲戎道:“北剑盟结盟成功,你离开天山这么久,也该回去给妻儿报平安。”
“我正有此意,既然你觉得此事不宜插手,我尊重你的决定。明日我便回天山,如果你以后有任何安排,随时可以知会我。”丁从山道。
“一定。”轲戎笑道。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欲海沉沦
支走了丁从山,轲戎并没有放心,他始终觉得临安危机四伏,展鹤在一年前就约了他今日重逢,为何又把这里搅的如此复杂,他安的什么心?
轲戎觉得比武也许只是一个幌子,展鹤肯定另有安排,他会怎么处理这件事,轲戎还没看透。
正在轲戎向子望写信交待事务时,屋外一阵风起。
轲戎想着江南的气候说变就变,恐怕夜里会有雨,于是轲戎起身去关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