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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哭哭!哭有用吗?哭完了,你娘亲就会活过来吗?记清楚这块地这个坟头,你这一辈只有一件事是必须去做的,就是把那个害死你娘的人找出来,让他跪在这里给你娘磕响头谢罪!”
    思骁被我的怒吼镇住,他抽泣的咬着自己的嘴唇,隐忍着流泪,我一把将他推开,冷静了一阵子后,怅然的叹息:“长兄为父,以后你要听哥哥我的话。骁儿,咱们上路吧。”
    就这样,被困在青楼之地的十几天日子里,我看到了生命太脆,人性过恶的一切,但也意外的捡了半个儿子。
    那么,新的一段旅程开始了。
    第16章 赶路
    坐进马车,我揽住思骁的肩头,让他能好好的依靠在我的怀里休息,手掌轻轻婆娑他的脑袋:
    “去舜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赶,如果骁儿困了,就睡一会儿吧。”
    “季哥哥,我不困。”
    我明白这小子懂事儿,忍着困乏也要陪着我聊天,我笑着对他摇了摇头,便倾身朝前撩开帘子探出了脑袋,客气的吩咐了车夫:
    “师傅,咱启程吧。”
    “好嘞,那小哥你坐稳了啊 。驾...”
    车夫娴熟的甩起缰绳,大声吆喝,紧接着车身传来颠簸感。思骁的眼皮子开始上下打架,我摸着他渐渐进入恬静梦香的脸颊,哼起了摇篮曲,直到他呼吸均匀后,我的脸上才浮起了一丝焦虑。
    是的,我轻易的接受了思骁会随我一路流浪旅行的事实,菡萏临终前托付于我的,我不仅接受并且势必要做到,就算与她的相遇如此短暂,就算缘分有头无尾。
    尽管从相遇到永别,我们共同经历的事情寥寥无几,甚至留不下什么出彩的记忆片段。但自打菡萏离开之后,我总会出神的想起,那天深夜里,她抱着思骁坐在台阶边,脸上露出温柔和煦的微笑,宠溺的盯着自己的孩子吃糕点,画面平淡却依然让我犹新,就似昨日才刚发生一般。
    她和许多为人母的女子一样,爱子如命,而这样的爱是从血缘里的基因,便开始作祟肆扰的完美结果。
    可是她却又那么的不同,楼上楼下的距离划开了沟壑,形成了两个世界,思骁在下面感受着人间冷暖,而菡萏在楼上忍受着纸醉金迷。
    我伤感的甩甩头,想要把菡萏的身影从脑海里抹掉,彻底delete没有任何缓存一般,可无济于事,难过的情绪依旧源源不断的袭来。
    鼻酸使得我泪腺湿热,趁怀里的小家伙沉入梦香,我偷摸摸的伸手拭去渐渐泛出的泪花。再给我一点儿时间吧,我需要适应这种被依靠的责任感。
    ………
    马不停蹄的跑了一天一夜,只在途中经停了一座小驿站,之后便是无绵无尽的山水风光。不发达的时代,虽然很多事情不便捷,但也因为不会受到工业的污染,天地间的澄彻蔚蓝,是我这个现代人未曾见过的靓丽。
    想要把这种奇妙的感受说出口,极是艰难词穷,因为它见缝插针的美在一草一木的和谐里。放眼望去,翠绿得让人心情愉悦好几分。
    “季哥哥,我们还要赶多久的路才能到上坪州啊?”
    思骁捧着干粮有些舍不得吃,他一边伸到我的面前分享一边问着。我抬手摸着下巴,这都跑了几天,至今不见一座城门,答不上思骁的问话,于是,我急忙扯着嗓子问车夫:
    “师傅,咱还要跑多久才能到上坪呀?”
    “快啦,如果不下雨,明早就能到上坪州的德一府。”
    “骁儿,咱们再撑一晚上就能到德一府啦,到时候咱到客栈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哥哥再带你吃好吃的!”
    “嗯!我都听季哥哥的!”
    我们俩欢呼雀跃的抱在一起,像一对傻爸爸跟傻儿子。伴着摇摆的颠簸感,双双睡死了过去。
    ………
    大概你们不懂我现下杂陈的心情。flag大旗被高高立起这种事儿,真的玄乎起来,可以把人气吐血!
    就比如此时此刻,眼见着上坪州不远了不远了,它倒是没动啊,出岔子的却是我们自己人!
    半个小时前,我带着思骁跟车夫,三个人生了堆篝火,想着把剩下的干粮给烤热了口感更好。所以围在一堆,随着树枝燃烧发出的噼啪声,我们正呼哧呼哧的吃着晚餐。
    饭后,瞧见时间还早,所以我很嘴欠的给车夫和思骁讲起《咒怨》的故事情节。思骁毕竟是个孩子,所以被吓得缩起脑袋直往我怀里钻。
    车夫是个莽撞汉子,并没被我讲的故事吓到,反倒嗤之以鼻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我去解个小手,小哥和小弟弟要不要一起啊?”
    汗颜,我要是能一起就有问题了!思骁跟着急忙摇头,看来这会儿他就是张狗皮膏药贴着我死紧死紧了!
    就在我准备带着思骁回到马车上时,一声如杀猪般的哀嚎,从方圆两百米内传来,伴随的还有杂草丛生里翻动的声响。我下意识的将小鬼护在了身后。
    又不能把思骁独自一人留在原地,所以只好牵着他朝车夫离开时的方向蹑着步子走去。心里打鼓得特别厉害,毕竟我胆子小,别说鬼了,有时候人都怕!
    “师傅?”
    我对着眼前的草丛呼喊,可根本就没有人回应我,我只好探着脑袋继续呼喊,但依然没有动静!
    作罢作罢,说不定刚才只是他的恶作剧呢?也不是不可能嘛,自我心理安慰着,我牵住思骁的小手转身朝马车走去。
    可还没走几步路,我便听到了身后的动静,那是脚踩在杂草木枝上发出的咯吱声,而这种声音带着艰难的步伐感。
    提心吊胆的回过身子,一道穿着纯黑色衣裤鞋子的影子,正用着不稳的拖步朝我慢慢靠近,像极了行尸走肉里的丧尸,这画面惊起我一身的鸡皮疙瘩。
    暗黑的视线让我根本就看不清他的模样,连性别都分不出。我和思骁几乎是同时发出了毛骨悚然的尖叫声。
    同时,我们这对傻爸爸和傻儿子,因为恐惧过度,已经被吓得双脚打软挪不开步子,我只好护着思骁矗立原地很从心(怂)的瑟瑟发抖!
    “别过来啊…我告诉你啊,我可是信佛信基督信□□的啊。急急如律令!嘛哩嘛哩哄!”
    我胡乱喊着各种花式咒语,那黑影依旧没有停止步伐,最后他凑近了我,几乎是脑袋挨着我的脑袋,还是恐惧的看清,这是一张布满了鲜血的脸颊。
    更加意外的是,这道黑影竟是个姑娘!她本想开口对我说话,奈何受了不轻的伤,两眼一闭,帖服着我的身子慢慢滑躺到地上,晕了过去。
    我和思骁急忙蹲下身,我伸手凑近她的鼻子,还能感受到她微弱的鼻息。抬头张望了四周,这黑漆漆的荒郊野岭已经没了任何动静,车夫大概是被她吓跑了。
    所以,我嘞个大艹!怎么办?刚刚才技能成就get捡了个儿子,现在车夫跑了,随途又捡个受伤的姑娘。我抱着脑袋无奈的朝天大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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