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这句话他到底没说出来,说出来就有些伤人了,虽说目的或许有些不纯,可对方对平安的喜爱并不是装的,而他也不至于没心没肺到那种地步。
“你不说才会让我更担心。”盛宜年道。
一直以来他似乎都很会找理由,而这一次,司韵再次被他堵得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
若是别人,司韵或许也就说了,可面对的是盛宜年,或许是因为那所谓的剧情,他对对方总有些别扭,尤其关于平安,关于平安的病的,他都有些说不出口。
可对方用那双带着柔意的眼神,担心地看着他,司韵心里叹了口气。
明明说好不再管那什么原著的,可临了却还是忍不住在意,他心里无奈地摇摇头,轻声说了出来,“白血病。”
“……嗯?”盛宜年这一瞬间似乎听见了什么玩笑,没忍住疑问了一声。
半晌,终于反应过来,“你说什么?怎么可能?”是的,怎么可能这么倒霉?
可就是这么倒霉,命运如此安排,谁人都无法抵挡。
“别担心。”虽说司韵的心也还提着,可该安慰还是得安慰的,“只是慢性初期,我找了好的医生,他开了方子,说是吃上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话说得轻巧,可那终究还是白血病啊!
谁能轻而易举就放下心来?
盛宜年整个心都好似无意识地在被火灼烧,滚烫滚烫的,烧得他理智都快被消烬了。
虽没有确定,却已经八九不离十,他才刚刚认出这孩子,就要面临这他被病痛折磨的痛苦吗?
看着平安那拧着眉喝药的模样,他是一刻都坐不下去了,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匆匆告辞离开,没有回家,而是迅速去了医院。
☆、露馅
三天时间其实并不煎熬,毕竟他心里其实有了百分之八十确认,然而当报告拿到手,看见上面的结果时,盛宜年还是不可抑制地笑了出来,逐渐既想哭又想笑,悲喜交加,复杂无比。
仅仅因为一个阴差阳错,他便错过了这么多,即便现在知道了真相,他们也不可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半晌,勉强抑制住心头翻涌的情绪,他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鼓劲,好歹知道了不是吗?好歹现在还来得及不是吗?
这辈子还有那么长,他总有时间去为了让自己如愿以偿而竭尽全力做他想做的事,一切都还有可能。
只是,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司韵呢?
他私心里并不想隐瞒这事,却也知道即便对方知道了,司韵对他也肯定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甚至可能连原本的客气礼貌都消失殆尽。
可是,那也不行。
从那次的事后,他应该讨厌任何隐瞒吧?无论有没有隐情,无论是不是好心,都是如此。
大概所有人都是这样,不止司韵,连他自己,不也是不喜欢被隐瞒和欺骗吗?
想到这儿,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决定。
司韵觉得自己已经怕了盛宜年了,几乎每次约见好像都没什么好事,他是真心想拒绝来着,可是就怕拒绝了这次还有下次,他还是去了。
将平安一个人丢在家里的时候对方还不乐意,拉着司韵的衣服不让他走,弄得司韵不得不给盛宜年打电话。
“师哥,我要先把平安哄睡,可能早点到……嗯。”
盛宜年挂断电话,稍稍皱眉,要说这件事里最无辜的是谁,那必定非平安莫属,莫名其妙的一夜情,阴差阳错的误会,让他成了连另一个生父都不知道是谁的孩子,现在还生了病,如果司韵知道了,那肯定会连平安那一份也一起恨上。
他的温吞犹豫,伤害了他们,可说到底罪魁祸首竟还有自己一份,别说司韵,他自己都觉得理亏心疼又心虚。
更别说平安还是自己的孩子,一知道这事,他更是愧疚和悔恨。
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要雪上加霜吗?是不是要先刷点好感度?
这样一想,便又给司韵发了消息,说既然他忙,那下次再说也行。
之前被拉黑那么久,好不容易才解禁,他还是想多保持一段时间,再被拉黑估计就出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