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阮旭当真慢慢止住了哭声……其实也没什么好止住的,都是干嚎,都是套路。
“当初你爹在大学学的可认真了,后来还当了我们音乐社社长呢。”
陈督抱起了吉他,开始回忆往昔的荣光。
可惜,自从大学毕业后就没弹过吉他了。崩出来的第一个音都是跑调的。
于是他翻出了调音器,稍微调了调。
陈督清了清嗓子,说:“阿旭啊,现在你爹把毕生功力传授给你,你要学着点。”
以后读书就靠这个去追漂亮小O了,当年你爹上学全班小O都想跟你爹做同桌,你可要争点气!别成了个奶怂包。
还穿着尿不湿的阮旭盘着个小短腿,坐在地上。完全没听出自己亲爹牛皮吹的有多鼓,十分配合的“啊”了一声。
于是陈督低下头,弹起了他唯一学会的一首调子。
当年他读书的时候,这首歌火遍大街小巷。十个洗发店里有九个都在放。
当年,年纪尚轻的陈督还十分不切实际的想着,等以后他结婚了,一定要在婚礼现场把这首歌弹给他未来老婆听。
聚光灯一定要打在他身上,然后他一边弹这支曲子,一边走向他的心上人。
虽然晚了点。但是好在,他还是娶到了他的心上人。
阮玉爱上了烘焙,总觉得上帝不会锁死他的门还关上了他的窗户,天天在厨房练习他的黑暗料理,隔壁小孩闻到味道都哭了。肯定不是因为馋。
毕竟他做的东西连天天说“肚肚饿”的阮旭都不爱吃。
陈督想着。
说好弹给未来老婆的没办到,现在弹给现在儿子听倒也不错。
于是他回忆了一下调子,开始拨弄起了吉他弦。
“我冷漠是不想被看出太容易被感动触及。”
……
楼上忽然传来了歌声。
正在对着蛋糕裱着奶油化的阮玉抬起了头。
“你的温柔那么缓慢小心翼翼脆弱又安静。”
……
阮玉脱下了手里的手套。然后轻手轻脚地走上了门。
“存一寸光阴,
换一个世纪。
摘一片苦心,
酿一滴蜂蜜。”
……
陈督的歌快唱到了尾声,门却突然被推开了。
他拨弄吉他的动作一顿。
然后抬起了头。
当看见阮玉的时候,他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扬起了一个弧度。
今天是个大晴天,明天也是。
以后都是。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阮玉清澈的眼睛,笑着唱完了这首歌的最后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