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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凡心回头问:“上回你帮我做的数学卷,难吗?”
    顾拙言说:“还行。”其实他早忘了。
    庄凡心心里没底:“能达到一百分吗?”
    顾拙言愣了愣:“也许吧。”
    半小时后,庄凡心打车到补习班,接一杯热水找个离空调远的位子。上课铃响,老师抱着一沓答题卡姗姗来迟,先囫囵一扫,而后笑眯眯地朝庄凡心望了一眼。
    庄凡心一怔,瞅他干啥,莫非卷子做得不好?
    “这套题比较难,有好几个人空着最后两道没做。”老师在讲台上说,“今天讲的时候都认真听。”
    既然比较难,那做得不好也情有可原吧。
    庄凡心稍微放松,恰好答题卡发来,他赶忙接住。放在桌面上一看,只见红红的都是对勾,狐疑地翻到正面看分数,他的妈呀!
    赫然打着“150”,满分。
    庄凡心目瞪口呆,抬头对上老师镜片后闪烁着智慧的目光,顿时明白了那个笑容的含义。他喝口热水压压惊,记得发挥最好的一次学校考试,成绩是146分,但培优课的试卷他基本徘徊在一百一左右。
    上课铃响了,老师让大家准备好卷子,讲题。
    庄凡心认真听课,逐渐感受出这套卷子的难度,越是这样,越惦记起替他做卷子的枪手。他实在低估了顾拙言,瞧着漫不经心的,一出手居然弄了个满分。
    渐渐讲到后面的大题,老师说:“第二十题的难度不小,正确率非常低。”
    庄凡心阅读题干,一遍读完,没太懂,也没注意到老师又说:“只有一名同学解答出这道题,也是班里唯一的满分。”
    庄凡心开始读第二遍,读着读着抬起头,唯一的满分,不是指他吧?
    这时,老师迎上他的目光,笑着说:“庄凡心,你上来做一下这道题。”
    作者有话要说:顾拙言看的新闻来源是1818黄金眼。
    第6章手滑了。
    庄凡心心里咯噔一下,就俩字:完了。
    这套卷子很难,全班的分数都相比平时较低,这道题是难上加难,许多人甚至空着没做。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是班上唯一一个满分,犹如一匹脱缰而出的黑马。
    然而事实是,此刻他连题干还没读懂。
    “老师,还是你来讲吧。”庄凡心挣扎道,“我讲不好……”
    老师说:“别不好意思,上来给大家讲讲你的解题思路。”说着看向其他同学,“这道题有两种解法,庄凡心那种和我本来要讲的不一样,大家认真听。”
    庄凡心走投无路,只好磨蹭着从座位走向讲台,他捏着卷子,手心微微冒汗,等站在众目睽睽之下时只剩紧张。
    老师笑道:“怎么一脸慷慨赴死似的?不舒服?”
    庄凡心解释:“我有点发烧。”解释完捧着卷子动动唇,念一遍题干,念完喘口气开始念第二遍。
    有同学低声议论,大概觉得庄凡心磨叽,老师也出声催促。庄凡心没办法,硬着头皮说:“我来讲一下怎么解的。”说完念起解题步骤,谢天谢地顾拙言写得很清楚。
    “等等。”老师打断他,“不要光念步骤,讲讲你的思路。”
    怕什么来什么,庄凡心尴尬得杵在上头,撇撇嘴角快哭了:“老师,我现在想不起来了……”
    不知哪位活雷锋说:“烧糊涂了吧。”
    老师拍拍庄凡心的后背,比较理解地说:“身体不舒服就算了,回座位上喝点水,下次上课再给大家讲吧。”
    庄凡心如获大赦,匆匆走下讲台,他被自己搞得肉体上腿软、精神上崩溃,都不知道怎么拧巴回桌前的。后半节课他一直深深地垂着头,脸皮滚烫,肠子都悔得发青。
    苍天明鉴,他第一次让别人代写作业,而且是怕顾拙言不接受帮忙才想出的主意。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捱到下课铃响,庄凡心等其他同学走光才挪窝,他今天还有两瓶药液要输,于是直接去了诊所。中午只有他一名病号,输上液,仍然坐在昨天的位置。
    值班医生瞅他一眼:“脸那么红,又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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