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舜两颊潮红地看着他,稍稍回想了一番:“吃了一块米糕。”难道是嘴唇上还有糕点的甜味?他疑惑地伸舌舔了舔,却忘了百里霂离他极近,而舌尖正扫到了男人的唇上。这简直有些挑逗的意味,曲舜僵硬地看着眸色变深的将军,像是怕心跳声被男人听见似的,连大气也不敢出。
百里霂看了他一眼,突然间俯下去狠狠地堵住了他的唇,用舌尖舔弄着左侧的那颗小小的虎牙。手上也毫不留情地将他身上的外袍连着里衣一起剥了下来,露出年轻的还有些稚嫩的身体。
等到这一吻终了,曲舜浅色的唇都被吮吸得有些红肿,用手抵在百里霂的胸膛上,大口地喘着气。百里霂笑了笑,用手指擦了擦他的唇角,又低头去解他的裤子。
曲舜还来不及出言阻拦,半抬头的性器就已落到了男人的手中,“唔……”这突如其来的刺激几乎让他弹了起来,“将军……”
百里霂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地笑了:“怎么到了床上,还是改不了口。”
曲舜哑然,呆呆地看着他。
百里霂便没有再说下去,一手扣着他的腰,另一只手缓缓动作起来。
曲舜被他弄得几乎失了力气,碰到敏感处时忍不住低低叫了一声,又慌忙忍了。百里霂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笑道:“别怕,没人听见。”一面说一面将手探到两颗肉球间揉捏了一把,激得曲舜胀红了脸,紧紧地咬住了下唇。
他微微眯起眼睛,能看见百里霂低垂着眼睑,素日刚硬的唇角微微带了抹笑意,漆黑的长发散落在床第间,有一缕还搭在自己的腕上。只是这么看着将军,胸口就漾起一阵莫名的暖意。
百里霂一面轻吻着他的颈间和胸口,一面加快了套弄,听着曲舜越来越急的喘息声,他低低一笑,却停了手。曲舜难耐地弓起腰,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男人的手臂:“将军……”这种时候,浑身的触觉都格外敏感似的,单是肚脐和胯骨一带被舔弄就足以让人忍受不了,再加上那只要命的手掌在性器前端时不时地摩挲。突然间,曲舜的身体猛地绷紧,将精液全数泄在男人手中,然后就瘫软了下去。
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男人的眸子褪去了平日的锐利,看起来格外的黑,他故意地咂了咂舌,笑得不怀好意:“这么多……”
曲舜的胸脯还在不停起伏,一想到将军平日拉弓持剑的手上沾满了自己的东西,他就羞耻得不敢抬头去看男人的脸。百里霂看他眼睛湿润地发着呆,又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分开他的腿根,将黏湿的手指向那处隐秘的臀间探了过去。许是数月来没经过此事,曲舜有些不自在地绷紧了肌肉。
百里霂耐心地按压着穴口,像耳语般轻声问:“难受么?”
曲舜怔了怔,很快地摇了摇头。
百里霂腾出空着的手在他眉头上按了按:“眉毛皱得这样紧,还说不难受,”他弯了弯嘴角,“倒像我在欺负你似的。”
“没有……”曲舜呐呐地道,将脸埋到了男人的肩窝里。
修长的手指很快就从股间撤了出去,当后穴被一个灼热的东西抵上的时候,曲舜轻轻抖了抖,揪紧了身下的褥子,然而紧绷的手指很快被男人抓到了手心里。
“别怕。”
随着这个温和的声音,腰突然被抬高,炙热的性器缓缓地探入了谷道。百里霂轻轻喘了一声,俯下身含住了曲舜的耳垂:“别绷得那么紧。”
曲舜一时间脸红到了耳根,虽然不肯抬头,却真的竭力放松了些,只这一松,那要命的东西便得以长驱直入,猛地撞了进来。
“呃啊……”曲舜这一声没有忍住,牙齿险些磕在百里霂的肩骨上。
百里霂停了动作,低头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额角:“曲舜?”
“没事的,将军。”曲舜抬起脸对他露出一个有些苍白的微笑,而后抬起手抱住了男人的脖子。
“我今夜,是不是有些急躁了。”百里霂话音里有些许的沙哑,略停了停,才又缓缓地动起腰,耐心地在浅处打着转。
曲舜小口地吸着气,想忍耐住体内一阵又一阵难以启齿的酥痒。他知道,这个平日冷峻得有些难以靠近的将军,在某些时候,实在是太擅长挑起人的情欲了。而这种忍耐显然是徒劳的,自己的硬挺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抵在了男人结实的小腹上,随着交合的动作不住摩擦。没过多久,他就已受不住这种刺激,再次释放出了白浊的体液。
百里霂看着他略微失神地重重倒在枕上,带着促狭地轻声在他耳边道:“我还没够,你倒先泄了两次。”
“将军……”曲舜小心地用腿蹭了蹭百里霂,小声道,“别戏弄我了。”
“嗯。”百里霂了然地笑了笑,抬起他的下颌在他唇角吻了吻,将他的腿拉到了自己腰侧,加大力度抽插了起来。
曲舜被顶得渐渐地忍不住呻吟出声,连手指都使不上力气,随着男人的律动晃得头晕陶陶的。喉结被牙齿细细地啃咬着,有些酥麻,而男人的喘息也逐渐粗重了起来,动作渐渐失了温柔,最后几乎是恶狠狠地向深处撞击,一下又一下。而后,男人俊美的面容又突然出现在了视野里,额上带着些微的细汗,垂着眼睑咬上了他的唇。
在这场欢爱结束之后,曲舜已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像是比骑了一天马还要累,疲惫中一只温暖的手掌在他脸上摸了摸:“睡吧。”
听了这句话,曲舜倒奇怪地睁开眼睛“咦”了一声,他再清楚不过,这个男人的欲望绝不是一次就会满足的。
百里霂躺在他身侧,在他胳膊上轻轻地拍了拍:“你累了,睡吧。”
曲舜确实困了,不一会就沉入了梦乡,临睡前还清晰的感觉到,男人微带着胡茬的下巴蹭着自己额头的那种温暖而缱绻的感觉。
第二日百里霂醒来的时候,头还有些微痛,是宿醉又纵欲的结果,他按了按太阳穴慢慢坐起身。
天气晴好,朝阳映着雪光照得屋里一片透亮。房内都被收拾过了,昨夜的衣服,被褥上的痕迹,连同炭炉里烧过的木炭,全都被清理干净,而身边的床铺更像是没人睡过一般。曲舜大约是一早忙过,便赶回了烽火营。
百里霂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道他这做亲兵时落下的习惯,怕是改不了了。
突然,外面隐约传来一阵爆竹声,这倒让百里霂有些奇怪。虽然今日是年初一,照例家家户户会点上鞭炮,但是灵州城不同与别处,是一座军事重地,连锣鼓也不能随意敲打,怎么今日就有人敢放爆竹了。
待他穿好衣物走出门来,又是一怔,门口不知什么时候闷闷地蹲了一个人,百里霂对着那黑发的头顶一愣神:“岳宁?”
听见他的声音岳宁微微抖了一下,过了一会才抬起头来:“……百里霂。”他一双眼睛很有些红肿,眼眶下是浓重的阴影,像是整夜没睡。
百里霂略有些吃惊地看着他的脸色:“你怎么了?”他上前两步想去拉他起来,略带玩笑地问,“难道是他们昨晚喝多了欺负你?”
岳宁不等他伸手,就自己扶着墙慢慢站起来了,他抖了抖发麻的双腿,眼睛一直盯着地面,没有答话。
百里霂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又问:“你在这做什么?”
岳宁攥着手里的一个小匣子,嘴唇抖了抖:“我……我昨晚听说你喝多了,所以送些建墨带的解酒药来。”
“昨晚?”百里霂怔了一怔,随后神色有些僵硬,“那你……”
“我听见了,”岳宁还是低着头,声音闷闷的,抽了抽鼻子,“你跟曲副将……”
“……”百里霂看了他一会,又放松了口气,“听到便听到了,我这个偏好也没什么人不知道,你难道要为此参我不成?”
他本是玩笑语气,想将这尴尬的事情带过去,谁知岳宁却突然抬起头,眼睛红红地看着他,像是竭力着忍耐什么。
百里霂看他这副样子,心里一惊,隐隐地已经猜到了几分:“你……”
他刚一开口,岳宁就低声打断了他:“百里霂,你那次在城墙上,戏弄我的话,”他吸了吸鼻子,“是真的吗?”
百里霂当然知道他指的是哪句话,极是尴尬地咳了一声,径直岔开了话:“岳公子,今个是年初一,不必到营中值事,城中多位大人还等着巴结你,不妨去与他们熟络熟络。本将还有军务要处理,先行一步了。”说完,便转身要走。
他这一转身还没走出两步,腰上一紧,竟被岳宁从后面牢牢地抱住了,他声音带着些许哭腔:“百里霂……你这么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