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蕴躲在帷幔后面趁着烛光盯着一切。
李雪贞听了小厮耳语,将那扇子看了看,默默地倒是收下了。那扇子面儿上仅有关子敬题的“更上一层楼”这一句,素净雅致。那扇坠子,挂的是宁蕴素来挂的一枚青玉小玉环。
李雪贞喟然:“知大道至简者几何?得雅意之天锡者几何?”顺着小厮指点的方向看了去,自然就是宁蕴藏身的帷幔了。
然而李雪贞看到的却是一个锦衣公子。
“李公子,久仰。”那锦衣公子笑道。
李雪贞从未和这人打过照面,愕然之间也不忘行了礼。
宁蕴看到他挡在她和李雪贞面前,只道这人好不识趣。一看他们还聊上了,便对刘小元道:“咱们先走,他们男人聊事儿好生没劲儿。”
刘小元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儿,也只好跟着宁蕴走了去。
“可是收到佳人赠礼?”那锦衣公子道。
李雪贞报以一笑,道:“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那锦衣公子徐徐道:“靖远公府上林思泸。”
李雪贞素闻靖远公平叛的时候收了好些名门孤儿,名义上是陈家养子,都出落得风流名仕一般,这青年男子显然就是其一。
一番客套,林思泸又道:“实则,李公子早有倾慕之人?”
李雪贞显然是被说中了心事,笑容有些尴尬。
林思泸拉了个凳子坐了下去,和李雪贞附耳道:“李祭酒家虽是大家名门,却也不是不好结识。李兄若是有意,弟可以帮忙牵线。”
李雪贞脸都要红到了耳根,一时说不出话来。
林思泸却一笑道:“只是李兄多帮个忙,有主之物,便勿要去碰了。”说完,指了下李雪贞手里的折扇。
李雪贞自然会意,忙颔首道:“原来林兄属意这位宁小姐,弟自当成人之美。”说着,示意小厮将那扇子递了给林思泸。林思泸将其好生收在扇套里,点了点头就要走。
李雪贞忙止住他:“……林兄所言,可是当真?”
林思泸笑道:“君子一言九鼎。”这李雪贞,倒率真可爱。
李雪贞的笑容变得灿然。他原是标准的男生女相鹅蛋脸,十分清秀,这样一笑有了少女的天真烂漫。“想必李姑娘也是碍于这宴上的……”眼睛抬起来看了看正在给小王爷敬酒的歌女,恨声道:“如此盛会,却不能现身,实在遗憾。某夏至时分到铃兰馆拜访,拜读了李姑娘的新作,又见到了她真容,真是……仙人一般。”说罢,又叹了一声:“也罢,李某此生得妻像了她三五分,也是幸事。”也是因此才愿意收下宁蕴递来的扇子。
林思泸闻言,也不由得想起来李钦的相貌品学,确实上选之才。
可惜,万般皆好,偏偏不入人家法眼。
宁蕴当然不会知道她礼物的去向,心情还十分松快。宁蕴和刘小元在二门外分了手,刘小元上了容二奶奶备的车子去了;宁蕴还是先折回去和朵朵道别再去找朵朵已经备好的车马。
越往内庭走人自然越少,但是曼妙的乐声仍是幽幽传来,让人心旷神怡。到了一个竹林边上,宁蕴却不期然猛地被拉到了竹林阴影下的凉亭里。
宁蕴正要惊呼,却被温热的唇堵住了声音。身边传来熟悉的味道和熟悉的触觉。那人很熟练地松开她的裤子,分开了她的腿,不由分说就进了去,动作流畅干净利落。
几乎不给她反应的时间,那人便按住她的胯用力地抽动起来。
“今天,为何穿得那样美?”陈苍野声音冷峻,动作狠戾。
宁蕴被顶得几乎站不住。几番剧烈的快感过后,她才明白,时隔数十日,她又被陈苍野摁着干。
事出莫名。她总是猜不到哪里会来这一遭。
怕头发乱掉,宁蕴只好紧紧抱住他。“今天,来……来……玩儿……”宁蕴压着声音,断断续续地答道。
“你可知,这厅子里多少人在看你?”陈苍野一口咬在她裸露的胸口上,吻出了几个淡淡的红痕。
宁蕴哼唧着,几乎听不见他说话。“快一点……”她感觉到身体在发抖,不由得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里。高潮来得如此之快,宁蕴想她大概是疯了。
陈苍野闻言,便用力地往深处顶去;拥着她,感受着她夹着腿一阵一阵痉挛,不由得抬起她的下颌,在微微的月光下看着她因情潮而紧绷的脸。“你和容迁,怎么回事?”
宁蕴从高潮里退出来,根本站不稳,扶着他的肩膀喘息着。“你说,什么……”
“容迁。”陈苍野又缓缓地动起来。他仍然鼓胀着硬挺着,处置她的时间多的是。“莱王的三儿子容迁。容安然。”
宁蕴一边轻轻哼着,一边抓住他的衣襟,低声道:“他,他怎么了。”
“你和他到什么地步了?”陈苍野恶狠狠地揉着她的胸,“他也这样干过你了吗?”
宁蕴恢复了半点理智,推着他道:“小世子……这种玩笑,不要,乱开……”
陈苍野不答,有条不紊地在她体内研磨着。这会儿她简直是海里的鱼,这样用力地吸着他,肉壁挤压着他,一汪一汪的体液吸附着他,仿佛他才是被吞噬的那个。
宁蕴的脸在微光下隐忍、潮红,眸子半闭半开,却是分明一副羞于见人的模样;她虽然抱着他,但是身体都紧绷得要炸毛。这样矛盾的人。矛盾的身体。
陈苍野迫使她看着他:“说。”
“没有,我没有。”宁蕴哼着,无意识地回答。
陈苍野冷笑:“小爷如何信你?”说着,倒是突然停下来,只在她体内滞留。“你的帕子,怎地到了他手里?——你的宝贝扇子,怎地又是他所书?”
宁蕴本马上就要高潮,临门一脚这厮却不动了,四肢百骸都难受起来,不由得摇动起她的胯来。
陈苍野见状,哂道:“宁老师学得很快啊。”
宁蕴闻言,理智恢复了七八成,恼得提起臀部就要将他的那话儿滑出来。陈苍野自然不肯,抱着她的臀又往深处顶了去。她的体液十分丰富,那话儿如同小鱼儿一样在她胯间通行无阻,但是都能顺利抵达巢穴。
“我没和他好。”宁蕴道。
“是么。”陈苍野还是不信。
“我今天才认识的他。”宁蕴不解地瞪着他。她也不明白她在辩解啥。
“没被他碰过?”陈苍野问。
“小女子也是知道礼义廉耻的。”宁蕴道。这话等于是说陈苍野就是毁人贞洁的禽兽。
陈苍野听明白了,也无什么反应,只是转身将她翻了过来,让她伏在竹林旁一个大理石石桌上,从后面进入了她,送上了让宁蕴叫都叫不出来的猛烈撞击。
“停一下……”宁蕴几乎都站不住,整个人软瘫。腰带本还松松地挂在她腰上,现在全散开了,雪色的臀在月光里幽幽闪着光泽。他硬朗的腹部拍打着她肉嘟嘟的臀部,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清脆的肉与肉交锋的声音、肉穴吸住他身体的纠缠声以及宁蕴用尽全身力气才压了低的嘤咛。
陈苍野本就知道她身体美,没想到在月光底下看更是如此美不可言,情欲登时更加高涨;反剪她的雪腕,迫使她的腰身拗出更加诱人的弧度。
沉重的石桌被震得一个劲儿晃。
宁蕴倍感屈辱,泪水不争气地流出了眼眶;然而身体的快感骗不了任何人,她嘴里哼出的确是失去理智的阵阵叫声。
“你很欣赏容迁?”陈苍野忽然停下来,俯下身去咬她的耳朵。
宁蕴正在又一轮高潮边缘,浑身难受,只拼命摇头。
“你还要和他结交么?”陈苍野将肉棒缓缓抽出一半来。
宁蕴哼道:“不结交,不结交。”
陈苍野十分满意,才将身体又顶了回去。
宁蕴回到马车里已是子夜过后。车夫都要睡着了。在车厢里候着的婆子,等宁蕴上了车方才醒来。宁蕴一上车,这婆子就闻到浓重的精液的气味。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婆子低着头,吩咐车夫开车,同时看到宁蕴的衣服十分不对劲。胸部也太鼓胀了一些。
宁蕴也搞不明白陈苍野扯走她的胸衣作甚。
宁家人能屈能伸,不去想他,熬过一年万事大吉。宁蕴这样想着,靠着车桅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