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司焉大人,你当真要在这里用上那东西?”嬴画神情微妙的问了一句。
司焉不解蹙眉,实际上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房间的柜子上面到底放了个什么东西,不过看嬴画的神色,似乎这东西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蹙眉问道:“不能用?”
“不是……若是司焉大人执意要用,我等绝不会多说一句话。”嬴画连忙道。
一旁秀书也忍不住尴尬的笑了笑,托腮道:“其实……或许挺好看的。”他莫名的说了一句,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引得一旁的宁袖儿好奇了起来:“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么重要,司焉一定要让你们大老远的跑回去拿?”
秀书和嬴画面面相觑,皆是无言,这时候司焉也道:“便拿出来吧。”
“……是。”嬴画点头,自身后掏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灰色布包来,然后她小心翼翼的将布包打开,送到了司焉的面前,“司焉大人既然喜欢,便穿上吧。”
“……”司焉看了一眼之后,忍不住别过了头去。
“……”宁袖儿看了一眼觉得自己眼花了,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最后也将头别过去双肩颤抖着笑了出来。
嬴画的布包里面裹着一条嫩粉色的裙子,其上点缀着不少漂亮的纹饰,一看就是由极为上等的布料制成。不管怎么说,这是一条十分漂亮的裙子,若是穿在一个小姑娘的身上,定然十分好看,而若是穿在司焉的身上……肯定更好看。
宁袖儿憋了半晌,觉得自己不说点什么绝对会内伤,于是她委婉的道:“你大老远的让嬴画和秀书专程回去,就是为了让他们把这个带出来吗?”并且刚刚嬴画问起来他是不是要在这里用上那东西的时候,他还十分平静的回了一句“不能用?”,实在是……
原来司焉不但有中二病,还有异装癖。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用一种奇特的目光看向了司焉,包括完全弄不清楚情况在旁边扑着蝴蝶的楚佑。
司焉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些什么,但是他又懒得解释,他转过身,从嬴画的手里面夺过布包一把扔给了旁边的宁袖儿。
宁袖儿接住了那件衣服,不由微微一愣。
司焉道:“之前你从河中将我救起,将衣服弄脏没办法穿了,我特地命人替你重新裁制了一件新的,你看看合不合意。”
一直到这个时候,宁袖儿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她不敢相信的看着司焉,迟疑问道:“这件衣服……是你特地替我准备的?”她当初救下他也已经过去许久了,她本觉得司焉会将他留在国师府又送了她家传玉佩,已经是对她太好了,却没有想到司焉竟还有这般准备,不得不说他虽然年纪小,却有着十足的心思。
他心地好,又生得漂亮,若是长大了不知会是什么境况,怕是来说媒的人都得从国师府的门前排到城门外面了。
想到这里,宁袖儿不知为何,竟鬼使神差的突然倾身朝着他凑了过去,然后一个吻落在了他的脸上。
司焉一怔,就连宁袖儿自己亦是一怔,旁边的秀书和嬴画同时也被这个情景给吓得不轻,连带着扑蝴蝶的楚佑也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宁袖儿亲完了这一下,只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了,她朝司焉笑了笑,试图解释:“你还小,不大明白……”
“什么?”司焉被宁袖儿亲了一下之后,竟意外的茫然问了一句。
宁袖儿左右看看秀书和嬴画,想了想才道:“嗯……其实我刚刚这个动作,是打招呼的意思,没有别的意思!大人都是这样打招呼的!”她只希望这个八岁的小正太不会因为这个举动而对自己有所隔阂。
“……”司焉没说话,任她继续胡扯。
“真的,大人平时见面都会亲亲脸蛋。”宁袖儿神色十分认真。
司焉道:“可是嬴画和秀书见面就没亲过。”
所以说会举一反三的小孩儿是十分不可爱的,宁袖儿无奈叹了一声,求助般的将目光投向秀书和嬴画。然而这两个人这个时候却完全没有看他。秀书神色哀戚,有些怨念的道:“司焉大人竟然这么小就有喜欢的人了。”
“司焉大人果真是喜欢袖儿的,太好了,小王爷这次绝对没有机会横刀夺爱了!”嬴画两眼放光。
宁袖儿终于发觉自己必须得承认,跟一群不正常的人说正常话,他们是听不懂的。
第十章
因为司焉之前的叮嘱,宁袖儿和楚佑并没有将破军的事情告诉秀书和嬴画,而秀书两人问不出来,也只能先将三人给送回国师府再作打算。
回到国师府之后,当天夜里,司焉便将秀书叫到了自己的房中。
“你和嬴画回来拿东西的时候,是否有见到可疑的人出入国师府?”司焉问道。
秀书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司焉大人心中有所猜测?不知这一次在空融谷当中想要杀你和小王爷的人,究竟是谁?”
“谁最有嫌疑,便是谁。”司焉道。
秀书明白了过来:“司焉大人的意思是,商虞公主?”
司焉默然半晌,最后道:“那女人没有胆子做出这种事情来。”
秀书蹙眉:“可是除了商虞公主,我想不出别人会派人行刺你们了。司焉大人你从未与旁人结仇,而小王爷也一直呆在王府当中,实在是没什么可以得罪的人。”
司焉听秀书的分析,却是冷然道:“有嫌疑的人,不一定是与我们结仇的人。”他话说到这里,立即便又闭口了,好似不愿意再说这个问题,而秀书虽仍旧没弄明白司焉的意思,却仍是只得住了嘴。过了一会儿,司焉才又道:“对了,过几天你去找京城当中最好的铁匠,让他们照着这个铸一柄短剑出来。”他说罢便自桌上翻找了片刻,最终将一张纸塞到了秀书的手中。
秀书低头看了看,纸上画着的一柄短剑,不禁赞道:“司焉大人画的剑都是这般富有神韵。”
“下去找人铸剑吧。”司焉道。
秀书连声答应下来,只是退到了大门处才又突然想了起来,回身对司焉道:“只是……我记得国师府后院兵器架当中有不少的武器,剑也是有四五把,皆是别人送来的宝剑,司焉大人若是想练剑,为何不从那里面挑。”
司焉闻言轻咳一声,道:“不必多问,照做便是。”
“是。”秀书心里面一边嘀咕着这个疑问,一边走出了房间,不过在离开房间之后,他很快又遇上了正在不远处的凉亭当中赏月的宁袖儿。宁袖儿坐在亭中,面前的石桌上摆着一大盘糕点,说是赏月,实际上不过是为了找一个舒服一点的地方吃宵夜罢了。
远远地看到秀书从司焉的房间里面出来,宁袖儿连忙招呼了他,关心道:“秀书啊,司焉他今天衣裳全湿了,我担心他明天起来会生病,你有没有吩咐人给他熬个姜汤什么的让他好好休息?”
“司焉大人说还有事要处理,所以现在还没休息,不过湿衣服已经早就换下了,袖儿不必担心。”他这般说着,立即又要往外走去,宁袖儿唤住他道:“你要去哪里?”
秀书回身解释道:“司焉大人要铸一柄短剑,我正准备去找一个铁匠替他铸剑。”
“短剑?”宁袖儿喃喃重复了一句。
秀书点头:“纸上写的,要短,要轻,还要削铁如泥。”
“哦……”宁袖儿看着秀书离去,又默默在心中想了一遍先前秀书所说的要求,大致也明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