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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是十几年没用的闲置设备,沈何朝的声带现在能够发声已经让医生们觉得惊叹了,再加上沈何朝在面对别人的时候已经习惯了沉默,竟然也没几个人知道他已经能开口说话。
    也没有人知道他每天晚上对着镜子小声地发音:“妹妹、爷爷、小夕……”
    听见哥哥的召唤,沈何夕还是觉得幸福得如坠梦里,她一直抱着沈何朝的一条胳膊笑容灿烂:
    “哥哥,你见过评审参加比赛的么?”
    是的,这场由沈何夕作为发起人和初步策划人的比赛,沈何夕自己就作为panda派出的评审参加初赛的评审工作。
    这个工作是她自己争取来的,panda即将全面开展在华夏的业务,储备一些有天分有前途的年轻厨师也是这次比赛的一个初衷。
    所以,半个小时后被人们从厨房里拎出来的裴板凳刚刚知道自己要参加一场很大的厨艺比赛,接着就被告知评委是自己小师姐,嘉宾是小师姐的爷爷。
    可怜的光头哭了:“那我要赢不是太难了?”
    *******
    第二天,裴板凳苦着一张脸眨着眼看向他坐在矮墙上的小师姐:
    “师姐,我们商量一下,你点评我的时候能不能别把我当你的师弟?”
    乐小川从他身后路过,听见这句话差点憋不住笑出来。
    沈何夕一勺一勺地吞着师弟孝敬的豆花,嘴还不闲着:
    “这个蘸料的辣椒花椒的配比怎么跟你做的口水鸡一个味儿?”
    裴板凳瞪大了眼睛:“师姐,你上次吃我做的口水鸡都一年多了,怎么还记得?”
    “废话,没有这么点本事怎么给你当师姐?豆花磨的时候放了大米吧,口感更细腻了一点,也更松散。”
    依旧是光头的裴板凳嘿嘿笑着说:“师姐面前我就是啥子都不懂嘛!师姐,比赛的时候我不求你给我开后门,您开得起我也走不起,我就拜托你别把我当你师弟,你就当你不认识我,不认识我。”
    师姐对陌生人一向各种善良可爱,对他们这些认识的就本性毕露,这么一想他们这群人跟师姐混熟了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啊。
    碗里白花花的豆花上还有一点的清水,衬得这点豆花越发水嫩嫩的。
    沈何夕没用筷子,她拿了一把小勺舀出来一块豆花往蘸料碟子里一沾就往嘴里送,吃得舒坦又自在。
    川地的种种小吃总是让人有那么一种带着烟火气的自在。
    再看瘪着脸等回话的裴板凳,她就觉得更自在了。
    “你打算用什么菜参加比赛?这个豆花不错。”
    沈何夕干脆把蘸料倒在豆花上三口两口吃完了。
    “超市里有卖那种内酯豆腐,用的是葡萄糖内酯代替了碱水,改天你试试这种豆腐怎么样。”
    葡萄?没读过什么书的裴板凳摸了摸自己光头迷迷糊糊就答应了,反正师姐说的都是对的,如果错了……师兄会打我的。
    女孩儿把碗递给站在地上的裴板凳,自己纵身一跃从矮墙上跳了下来,拍拍自己的牛仔短裤,她挥挥手:
    “行了,我心里有数,你赶紧去想想做什么菜吧,九月就要开始比赛了。明天我检查你的刀工,如果没让我满意你就连比赛也不用参加了。”
    “是的,师姐,好的,师姐。”正在盘算那个什么葡萄豆腐的裴板凳捧着空碗目送沈何夕走回了院子。
    女孩儿的身形依旧纤瘦,不知道为什么也让人觉得很踏实可靠,在这一点上他们兄妹竟然异常地相似。
    有这么一个师姐……也真的很幸运。
    心有不甘(重生美食) 第124章 菊花豆腐羹
    入夜,沈抱石趁着徐汉生去给自己的徒弟做赛前指导,沈抱云也跑去凑热闹的时候,自己一个人一瘸一拐地拎着酒壶走到了葡萄架子下面。
    夜深人静,还能听见沈家饺子馆的厨房里传来的的排气扇转动的声音,轻轻微微,似有似无,让人知道这是一个明月照耀下的烟火人间。
    就在这样的因为远处的嘈杂而更显得寂静的夜晚里,老人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刚坐下,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想起:“让我大爷知道你自己偷偷喝酒肯定又会念叨你。”
    葡萄架旁边的海棠树下面,沈何夕靠着树干站着,沈老头一直没注意到。
    她一出声把老爷子吓了一跳。
    “你这丫头,半夜不睡觉站在这是要找骂?”拎着酒壶,沈名厨尽量让自己底气十足。
    “你这老头,半夜不睡觉还偷喝酒是要找打?”跟自家老爷子斗嘴,沈何夕还从来没输过。
    沈抱石慢慢扶着石桌坐下,那条打着石膏的腿被他搬着放到了一侧的另一个石凳上。
    他的孙女就在他的另一侧坐下,漂亮到怎么看也和厨房无关的一只手一抬,让沈抱石清楚地看见她的手上也有一个酒壶。
    沈抱石嘿嘿地笑了两下:“我孙女怎么就这么像我呢?我这个是烫好的黄酒,你那个是什么?”
    女孩儿性格十足地挑了挑眉毛:“注进活竹子里酿了一年才出来的绿竹酒,要不要试一试?”
    这点酒是今天苏仟让人送来的,一大批的物资就当是苏女神打算长期蹭饭的饭钱了。
    沈何夕一眼就认出了这种产自滇蜀之地的新酒,如今还名声不显,其实味道确实不错。她就直接自留了一瓶,现在小半都在这个薄胎白瓷的酒壶里。
    在腐国呆了那么久,她还真有几分想念国内的“醇香冽”“一线喉”。
    沈老爷子听说是个新鲜玩意儿,立刻抄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摇了摇头:“挺香也挺绵,就是不够劲儿。”
    他的孙女冷笑了一下:“你一辈子重口味,当然会嫌弃我的酒不够劲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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