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我说道:“集中火力,我们把他的头打烂!”说着,我和胖子扣动扳机追着尸体一阵猛打。无数子弹打过去,打完一个弹夹我就换一个。一直打到尸体的脑袋完全破碎,尸体不动了,我们才停下来。
绿水横流,满地都是。
我和胖子在尸体边上等了半天,发现他真的不动了,才击掌庆贺。胖子道:“丫我就发现每人一把火器比小哥要灵光得多啊!”
“别这么说,毕竟小哥的弹药比我们充足。”我道。
胖子指了指棺材,问我还要不要看。我摇头,对胖子道:“从现在开始,任何东西都不打开了。”
不是我不想看。其实我还是很想知道,在棺材盖儿的内壁上雕刻的是什么内容,但是我实在没有精力去处理更多的突发状况了。刚才我是一念之差才答应了胖子,其实自己心中还是相当忐忑的。很显然,我们两个的体质,绝对不适合干这一行——一个是必然会撺掇我开棺材的体质,一个是开棺材必然遇到粽子的体质。我觉得以后一定要有自知之明,爷爷不让我干这一行显然是相当睿智的。
胖子想了想,点头道:“同意。”
继续往前走的路,就在那些箱子后面。那些箱子被我和胖子打得七零八落。我们走过去就看到了第三道石门,不过这道石门是从上面吊下来的。石门上雕刻了一个兽头。石门半开,下面用一台千斤顶顶着。千斤顶也是锈得十分厉害,让人感觉一碰就可能会断裂。
兽头的上方有一块石头,大概有三四百斤重。那是石门的负重石,用来压迫石门下降。
我探进去半个头,用手电照了照。然后,两个人爬了进去,看到一个更大的石室。
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石室,足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有七根巨大的柱子立在石室的四周。上头是一个七星顶。这里真是稍等有点像一个墓室了,但是比起其他的大型古墓,还是显得缺乏细节。石室中间有一座和张家古楼外形很像的高台。高台前有两条小河,从墓室的前方流过。
我目测了小河的宽度,第一条小河大概六人宽,上面什么都没有,而第二条小河,也就是比较靠近我们的那条,上面有六座石头桥,每座桥的样子都很不一样。每座桥的桥头都安放着一只可怖的动物石像,说不清楚是什么,但是看上去都是阴恻恻的,不怀好意的样子。
胖子抬脚就想上去。我把他拦住了,指了指上面。我刚刚看到墓顶之上有一条绳索,是后人架上去的,而且很新,是现代的登山绳——显然是闷油瓶他们进来的时候弄上去的。
我往上一看,上面的七根石梁呈伞状,好像一把大伞撑在了石室的上方,上面雕满了奇怪的浮雕。有些浮雕上有钩子一样的造型,比如说鹰嘴、鲤鱼的尾巴,反正都好像一只只钩子一样,这是不正常的。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浮雕是经过伪装的。安装这些钩子的目的一定是为了吊装什么东西而设计的。完事之后,这些钩子就被雕刻成了各种各样的图案。
另一面是一把铁钩,应该是从对面甩过来,钩到了天花板上的某一处。这种准头肯定是小哥的手笔。绳子在那些钩子中巧妙地穿梭,在上面形成了一道绳桥。
这七座桥应该都有蹊跷——如果你上错了,很可能会遭遇横祸。闷油瓶为了避免多生事端,选择了从其他的途径通过——这也是他的风格,绝对不走别人给他安排好的道路。
六人宽的小河,也就是说有十米往上。以我和胖子的体力,直接过河是绝对没戏了。于是,只得走小哥给我们留下的道路。
我们找到绳索的那头,爬了上去,一路倒吊在天花板上,过了外面那条小河,来到了里面的小河前。胖子在上头往下看的时候,道:“河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难道是鳄鱼?”我道,心说就算是鳄鱼也应该是死鳄鱼了。
“不是,是个死人!”胖子道。我们从另一头下来。胖子撂下身上背的东西,立即就用铁刺做了一个钩子,来到他看到死人的地方。
把这黑色东西拉到岸上后,我们立马闻到一股非常难闻的腐臭味道。
果然是一具尸体,而且还不是古尸——难道是小哥队伍中的人?
“会不会是走了桥,中招死掉的人的尸体?”胖子问道。
我摇头:“小哥很少会让自己队伍里的人犯这种错误死掉,除非是你这种完全没组织没纪律的人。”
我们把尸体翻过来,只见他的身上全是淤泥,带着一股熟悉的中药味。我捧出小河里的水,往尸体上一冲,一下就看到麒麟纹身露了出来。在鼓胀的尸体上,纹身无比清晰。胖子惊叫了起来:“是小哥!小哥什么时候又死了?”
第九章 又有一具小哥的尸体
虽然尸体已经完全泡烂了,我们还是认出了那纹身是麒麟的纹身。但是稍等一辨认,就能知道这不可能是小哥。因为纹身虽然非常相似,但是粗糙了很多,皮肤也更加黝黑。最主要的,这人的头发中有很多白发。
我们把尸体重新放进水里,因为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在他入水的那一刹那,我才意识到这具尸体,竟然是盘马老爹。
他应该是跟着闷油瓶的队伍进入这里的。我心说,不知道为什么死在了这儿。
我最后一次见到盘点老爹的时候,他的状况似乎是被刺激了,疯了一样。我也不知道他是真的疯了,还是装疯。之后他一直就没有出现过,我对他的事情也没有了兴趣。他这样的人——之前为了几袋粮食,可以杀死那么多人,又和那鬼影保持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肯定是一个小利益导向的人。不管他是以什么目的跟踪闷油瓶的队伍,我都没有兴趣猜测了。
尸体慢慢地又沉了下去。整个尸体已经泡肿了,显得无比可怕。盘马老爹是一个很苍老的人,如今水把他的尸体泡得一点皱纹都看不到了。如果不是闷油瓶就在外面,我真的会以为,这就是闷油瓶的尸体。
盘马这辈子就是一个悲剧。不过,他也算是罪有应得。每一个人都必须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盘马现在才有这样的结果,其实已经挺合算了。
我们翻了过去,走上台阶,走进那帷幔之中。翻开帷幔之前经历了那么多,我已经混不吝,不再有任何的迟疑和好奇。
那帷幔之中是一个玉石做的大床。大床上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
胖子问道:“怎么没东西?这么大阵仗,最大的墓室里,竟然什么都没有?”
我问胖子:“你进过的古墓多,你觉得这是一张棺床吗?”
“从高度来说,很有可能是。”胖子道。
我就道:“你看这棺床上,有很深的被长时间压过的痕迹。显然,应该是有一具非常沉重的棺材曾经压在这张玉床上。但是,这具棺材现在不见了。”我摸着棺床上的痕迹——这一定不是木头棺材划出的痕迹,不管是多么沉重的木头,也不可能划出这样的效果。因为这种玉石特别坚硬,能造成这样的效果,要么是一具金属棺材,要么就是在木头棺材的外沿,有着大量的金属配件。
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点儿,因为我们在上头看到的棺材几乎都是全木的。而且,里面的尸体基本都已经成骨了。完全的金属棺,如果有矿石的话在这里也可以浇铸。但是这个房间里,我没有看到长年使用冶炼炉具的痕迹。在古代,要是真想冶炼出金属器具,那需要的不是一般的大排场。同时,冶炼还需要大量煤炭。张家人既然为这里设计了种树那么有远见的计划,说明木材一定是他们首选的东西。这从之前我们在上面看到的木制棺材和古楼所用的木材完全一样就能推断出来。
能在深山之中修建这样的古楼,过程已经很牛逼了,细节上差一些就差一些吧。
“不见了。棺材难道长脚了,自己会走吗?”胖子道,“这年头,张家古楼里的棺材也能成精了,这不是成了变形金棺了!我靠,以后倒斗可他妈费劲了!”
“我觉得这棺材是被搬走了。他们把这个地方腾出来,应该是准备存放另外一具尸体的。”我道。我看着玉床上的痕迹——这些痕迹不是安放棺材的时候留下的,而是棺材被抬走的时候留下的。但这些痕迹产生的年份无法判断。
我在棺床的四周看了看,果然发现我上来的台阶上,两边各有几个地方被打了孔。
在古代给石头打孔是十分巧妙的技术,很多孔洞的打磨都相当精细。但是,这几个孔洞都不是垂直打进去的,能在里面摸到清晰的螺旋的痕迹。孔洞打得非常深,这是古代技术不可能做到的。想想应该是现代钻孔机械打出来的——不知道是手动的还是使用汽油的。显然,这里装置过简易的吊装设备。我推测得果然没错。
胖子点头:“我懂了。你是说,他们原来想运进来的那具尸体是打算放在这里,所以他们先把放置在这里的那具棺材挪走了,所谓的鸠占鹊巢就是如此。不过,为什么现在上面什么都没有呢?他们运进来的尸体呢?”
那具尸体有没有被成功地运进来,其实谁也不知道。我有点后悔,当时没有找鬼影问得仔细一点。他们到底有没有成功地把尸体运进来?不过,我觉得应该是成功了。不然以组织的习惯,一次不行必然会有第二次。巴乃考古只有一次,而且从阿贵的叙述来看,离开的队伍似乎是非常正常,属于凯旋的范畴了。
“现在怎么办?”我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竟然没有地方能走了。此外,我也知道,我们的四周基本上全是流沙,现在我们的位置就是在刚才走的流沙层的中间。如果我计算得没错的话,当时我们走过的流沙层的位置,应该是在我们的头顶上。
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一个流沙层为什么会那么浅,双脚都能碰到底。现在想来,那完全是因为流沙之中包裹着一个墓室,脚碰到的就是墓室的顶部。如果不知道那条密道能通下来,想从其他地方挖掘下来,那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事情。那么细腻的沙子,肯定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我们不可能在上面进行任何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