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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护好皇上!否则提头来见!”
    “是!”
    片刻后,我终于听他厉声下令,然后即刻得到了周围数名护卫异口同声的响应。
    话音落下,他也总算愿意放开我的身子,转而冲入刺客最密集的一处,同敌人厮杀起来。
    我紧张地盯着他游走于黑衣之间的矫健身影,见他很快就斩杀了好几个刺客,可人却如同没费多少劲儿似的,干脆利落,轻轻松松——相比之下,那些先前看起来还十分嚣张的刺客,如今到了他的手里,好像一下就成了一些不成气候的小喽啰。
    他和他手下的人,果然不是一个级别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皇叔心理活动:就知道她不会懂【扶额】……
    以上依旧是欢乐的主观臆测君=v=
    ☆、化险为夷
    眼瞅着姬子涯仅凭一人之力便造就了力挽狂澜之势,我不由暗自感叹起他了得的身手来。可饶是他已这般厉害了,来路不明的刺客还是前赴后继,似乎一点儿也没因为同伙的伤亡而心生畏惧。
    是的,姬子涯虽然成功消灭了不少刺客,但却仍旧被人团团围住——如是景象,令我的一颗心禁不住提到了嗓子眼。
    虽说我并不喜欢他,甚至还很怕他,但是我也不希望他丧命于此——更何况,眼下我们乃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失去了他这个武功高强的战力,那么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恐怕都会遭遇不测。
    只不过……这些刺客究竟是冲着我来的呢?还是冲着他去的?
    发现黑衣人慢慢地都开始直奔姬子涯而去,似是意欲群起而攻之,我一时间闹不明白,他们这是打算先清除掉他这个最大的障碍,还是本就志在于此。
    正惴惴不安又疑惑不解地关注着事态的发展,我就清楚地瞧见,一个刺客冷不防回身朝我这儿跑了过来。
    霎时意识到危机逼近,我却无法离开原先所在的位置——因为,业已神志不清的角太师还倚靠在我的胸前,一旦我抛下他不管,迎接他的,必将是死路一条。
    弹指间,我快要被成片空白覆盖的脑袋里就只剩下四个字。
    逃?还是留?
    未等血流上涌的我作出决断,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已经毫不迟疑地挡在了我的身前。
    我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看着琴遇以纤柔之身止住了那刺客前进的步伐,却因其斜对于我而看不真切。
    “琴遇!”
    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觉心脏快要蹦出嗓子眼,我惊慌失措地注视着琴遇一个踉跄倒退两步的侧影,却意外目睹了那刺客也冷不丁捂着胳臂后退三步的景象。
    琴遇伤到了他?!
    我顿觉不可思议之际,那大约是因负伤而被激怒的刺客就突然发了狠地挥起大刀,眼看就要往琴遇身上劈去。
    “琴遇快跑!”
    我吓坏了,当场就失声惊叫起来——孰料,琴遇分明是听到了我的声音,也意识到了近在咫尺的危险,却只匆匆朝着姬子涯所在的方位看了一眼,紧接着就笨拙地一个闪身。
    “啊!”短促的一记惊呼脱口而出,却并非出自于我。
    琴……琴遇……
    我一下子睁圆了双眼,只缘那个叫我惊惶到几乎忘记呼吸的女子,此刻已然捂着肩膀倒在了地上。
    “琴遇!”大脑登时一片惨白的我忽然就顾不上其他了——我一边仓皇地呼喊着她的名字,一边将受伤的角太师速速安放于地。
    然而,就在我起身将欲冲向女子的那一刻,方才还在与一群敌人缠斗的姬子涯就赫然落在我的跟前,直接挡住了我的去路——未等我缓过劲儿来叫他让开,就见他径直掷出手中的利刃,将那打算一刀扎死琴遇的刺客给刺死了。
    眼看着一个蒙面刺客犹如一只木偶一般定在那里,而后整个人轰然倒地,我却不得不克服心中的惊恐,忙不迭以最快的速度奔向了泥地上的女子。
    “琴遇!琴遇你要不要紧!?你不要吓我!琴遇!”使劲将她扶进了自个儿的怀里,我一眼就瞧见了她左肩上渗出的殷红。
    毋庸置疑,就是她刚才在竭力保护我的时候,被那刺客砍伤的。
    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我的心一下子疼得无以复加。
    “皇上……奴婢没事……”可是,这个叫我心疼的女子,一开口就是安慰我的话语,这自是令我更加内疚难过了。
    一股酸涩不由分说地涌上心头,我忽以余光注意到,姬子涯正来到我的身侧,弯腰伸手,将插在那刺客胸前的利剑给拔了出来。
    刹那间,血花四溅——那画面,都叫我业已萌生的泪意硬生生地止住了。
    “皇上,此地不宜久留。”男子刚说完这句话,就不得不挥剑应付起这就聚集而来的黑衣人。
    我怔怔地回过神来,体会着他短短一言中所包含的深意。不一会儿,我就在他的护送下,扶着琴遇一路退回到角太师所在之处——然而,我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没法同时扶持两名伤员。
    “皇上……奴婢一个人可以,皇上去扶太师吧……”这时,我听闻琴遇有气无力地关照着,且很快目睹了她强忍着痛苦的面容。
    我明白,此情此景下,意气用事和当断不断都只会增加我们被刺身亡的可能性,是以,我只得咬紧了嘴唇,转身去扶那依旧神志不清的老人家。
    幸亏角太师还保留着少许意志,故而姑且能在我的搀扶下站起身子。
    于是,心慌意乱之下,我得以抬眼望了望不远处的马匹——幸好刺客没顾得上将马赶走,所以,我们大概还是有后路可退的。
    思及此,我忽然很想哭。
    我不会骑马啊!怎么办?而且……而且琴遇和太师都受了伤,纵使他们平日里马术精湛,眼下也不可能保证自己能稳稳当当地坐在马背上——不摔下来吧?
    值得庆幸的是,此等叫人心焦的状况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在姬子涯及所有护卫的合力抵抗下,刺客们渐渐显得人手不足了。
    眼瞅着这些气势汹汹的不速之客终于不再占据明显的上风——甚至不知不觉间落了下风,我悬着的一颗心仿佛也随之安生了一些。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敌人眼见己方取不了目标的性命也占不到任何的便宜,愤恨之余只得选择撤退——不过在此之前,却发生了一件叫我始料未及的事。
    一支暗箭冷不防朝我呼啸而来,与敌人斡旋的我方大将姬子涯许是来不及抽身以剑相抵——竟直接揽着我几个旋身,以期相避。
    最后,我是躲开了被冷箭所伤的厄运,可他的胳臂却被锋利的箭头给划开了一道口子。
    认清了这一事态的我,惊愕之余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于他而言,我就是死了,又能如何?他顶多就是落下个“护驾不力”的罪名,等这一阵风头过去了,凭借他摄政王的本事跟地位,难道还不足以叫文武百官将此事忘个一干二净?
    然而,他却奋不顾身地赶来救下了我——不惜以自身的负伤为代价。
    幸好自那一箭过后,敌人就彻底地撤退了——可姬子涯好像很不甘心,当场就命业已疲惫不堪乃至伤痕累累的护卫们前去追赶。
    还能行动自如的护卫们闻令不禁面面相觑——连堂堂摄政王的命令,他们都敢对其表现出显而易见的迟疑,由此可见,此时此刻的他们已经消耗了多少体力,贸然前去追赶敌人的话,想来怕是得不偿失。
    俗话说得好,穷寇莫追——虽然我不确定这个成语用在这里是否合适,但考虑到他们若是真的听命办差去了,很可能会因为陷阱、埋伏抑或其他什么而遭遇危险,我还是竭力鼓起了勇气,劝我那面色不霁的三皇叔就此放过。
    “如果还有其他刺客,或者他们又突然杀回来的话……要是护卫人数变少了,岂不是很糟糕……”我怯生生地说着,目视其皱着眉头与我四目相接,“何况……何况皇叔你们都受伤了……不去……不尽早去处理伤口的话……不好……”
    语毕,我已经不由自主地将视线转移到他那被箭矢划破的衣袖上——是出自担心,更是缘于畏惧。
    是啊,胆敢当面对他表达不同的意见,我今儿个可真是胆大包天啊……
    幸亏一阵沉默过后,姬子涯还是难得卖了我一个面子——改口令众人速速回宫了。
    至此,一场宫外遇袭总算以有惊无险得以告终。
    放松了警惕的我,很快就认识到自己有多天真。
    小心翼翼地把角太师和琴遇分别交付给两名护卫护送,我本人却在姬子涯不容置喙的要求下,被迫同他共骑一马。
    这一刻,我愿意相信,方才经历一场大战的他,是出于亲自护驾的考量——毕竟在场的所有人之中,就数他的武功堪称“力压群雄”——只是,我仍是本能地惧怕着,惧怕与他靠得太近。
    话虽如此,我却也反抗不得,说到底,这里的人都是因为保护我,才落得伤的伤、乏的乏,我可不能因为自个儿的那点小心思,就拖累了一整群的人。
    是以,尽管心不甘情不愿,我还是乖乖地由着姬子涯将我带上了马背。
    雄厚温热的气息自后方包裹着我的整张背脊,令我情不自禁地想要把自己缩成一团。
    不过,没过多久,我就没这闲情逸致了。
    诚然,才驾着马儿跑出去没多远,姬子涯就毫无预兆地令胯(和谐)下的坐骑停了下来。跟在后头的一行人眼见领队的摄政王冷不防停止了前进,自是相继跟着照办。
    “来……来人……来人!”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了男子似是有些急促的召唤,使得我下意识地想要回头去探。
    他怎么了?
    “摄政王!!!”我正纳闷地转过脑袋,将视线安放在身后人的脸上,护卫大惊失色的一声高呼就蓦地刺入耳中。
    与此同时,我亦难以置信地睁圆了双目,眼睁睁地目视姬子涯就那样直愣愣地将下巴搁在了我的肩头。
    喂!
    作者有话要说:连轴转什么的……为什么不能让我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有个地方漏了个字,强迫症作者表示纠错一下然后顺便预告今晚(9月21日)八点半之前的更新
    ☆、燃眉之急
    没有人能够未卜先知,武功高强的堂堂摄政王会当众晕倒在一国之君的身上——直到见势不对匆匆赶来的护卫察觉到其异样的脸色,初步判断他这是中了毒,我们才顺藤摸瓜地推测出,先前他为我挡去的,乃是一支毒箭。
    这一下,一行人差点就乱作了一团。
    所幸很快就有人向我提议,说是回宫的路途太远,不如赶紧先回城找个最近的医馆,以解燃眉之急。
    我一听,自是连连颔首——别说是姬子涯身中不知名的毒药,饶是他活蹦乱跳的,我也希望能尽快替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伤员处理伤口。
    于是,我们一群人风风火火地赶回皇城,一进城就寻了家就近的医馆,将重伤员一股脑儿地送了进去。
    医馆里的大夫见来人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霎时间诚惶诚恐,压根就顾不得这跟来的都是些什么人——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我这个不起眼的女皇帝。
    当然,我对此毫不介意,只愿大夫们能尽快救治我们的伤员。
    可让我不免心下一沉的是,大夫诊断后却当场表示,其他人的伤都好治,但姬子涯所中之毒,一时半会儿还诊不出是何奇毒,只能请一内力深厚者先行为其逼出大部分的毒素,再想法子慢慢清除其体内的余毒——否则,他恐怕将性命堪忧。
    听大夫战战兢兢地将这些话逐一道来,我一下子就六神无主了。我问随行的护卫们有没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虽然得到了不少人愿意尽力一试的答复,但一听到大夫在一旁补充说“内力不足者若是轻易尝试,只会适得其反”之后,我相信那些人的心情定是变得和我一样沉重。
    “启禀皇上,摄政王府中的不少护卫武功修为尚可,不如速速将摄政王送回王府,命他们合力为摄政王逼出体内之毒?”
    幸好有个应该是姬子涯手下的男子及时给出这一建议,令我立马做主护送我那业已昏迷的皇叔回府。
    之后,出于人命关天的考量,无论如何也没法安下心来的我亲自跟着去了姬子涯的府邸——不料刚进门没多久,我就瞧见一个长相妖孽的陌生男子摇着折扇迎了上来。
    “哟!这是怎么了?!”他眼见姬子涯被底下人背在背上不省人事,忙不迭放下了手中的扇子,睁大了眼一脸不可思议道。
    “公子!?公子来得正好!主子中毒了!需要有内力深厚者替其逼毒,还请公子务必施以援手!”而那个背着自家主上匆匆往屋里赶的男子显然是认得来人的,这就迫不及待地提出上述请求。
    “快快快!快进屋!”那长着一双丹凤眼的妖孽美男二话不说——立刻应了下来,回身就跟那一对主仆一道朝屋子里去了。
    此情此景下,我这个毫无存在感可言的一国之君无疑只有被忽略的份了——不过,那个陌生的男子好像在转身前看了我一眼?
    认为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我,随即跟着他们快步迈向了大抵是主人家卧房的地方——可惜我还没进屋呢,就有人冷不丁跑来问我该如何安顿琴遇和角太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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