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不信邪乎的东西,但是对齐白兰的戒心不小,而她想要伤害到他,却是不大可能的,毕竟在部队里历练了这么些年他也不是吃干饭的。
倒是莲子,在家里和齐白兰待在一块儿,才令他担心呢。他的妹妹就该在学校里快快乐乐的上学,而不是每日里提心吊胆,所以为了莲子的安全考虑,她更不能请假待在家里。
第二日莲子终究是不情不愿的去了学校。到了学校才知道谢云云今天没来,她托宋佳佳带口信说,去了柱子家照顾宋嫂子,还说会帮莲子照看好她大哥。
刘莲这下是彻底的放心了,有谢云云在,就不用担心齐白兰整幺蛾子了。
不过即使有谢云云在,莲子还是每天打电话回家,询问刘爱国家里一天发生的大小事情,确认他是真的平平安安的才能安心睡觉。
好在学校里还有洪袁熙,每天下课去找他学习书法,倒是抚平了刘莲烦躁不安的心,还拉近了俩人的距离,算是不错的收获吧。
在刘莲还在一边上课,一边担心齐白兰会伤害她哥哥的时候,全然不知她最痛恨的齐白兰一步一步落入了他人的陷阱中。
☆、第22章 莲子的八十年代生活
李老约了林老以及许老共同商议坠子一事。
“我们已经能够确定齐白兰将坠子化为己用,而能够开启坠子的只有许家嫡系的血脉。此前她不可能触及到许家人,唯有刘莲。所以要解开坠子的印记还需要刘莲的帮助。
虽然我们调查到刘家兄妹俩和齐白兰不是很亲密,但是难保他们知道了坠子的秘密后,还能禁受得住诱惑无私的帮助我们。刘莲是许家的人还好说,刘爱国那边恐有变化。”林老慢悠悠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然后看着许老。
许老如古井般深沉的眼睛,凝神一会儿说:“坠子一事,我已经上报到了上面,上面的意思是不计一切拿回坠子!且不能泄露坠子的秘密,所以无论是刘莲还是刘爱国都不能阻碍这件事情。
至于齐白兰,坠子拿到之后,尽可能留活口。上面对她在南方沿海岸的动作很怀疑,因而还要对她进行审问。”
“齐白兰是必须要处理的,可是,老许啊,刘莲是你的亲孙女儿啊。要是跟她说清楚要害,她很可能会站在我们这边,你要考虑清楚再做决定呐。”
李老这么一说,林老也跟着劝道:“老李说的是,刘莲毕竟是你们家失散多年的孙女儿,虎毒不食子,老许你也别硬逼着自己做大义灭亲的事情。”
老战友的劝慰让许老心暖,却并未改变心中的决定,“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上面也给我透过这样的话,不过我拒绝了。十年动荡,已然浪费了我们太多的时间,践踏了我们多年的成果,为了我们亲手打下来的江山,我们再也不能让坠子出现一丝损失。所以,刘莲那儿不要透气,到时候直接动手。
她,若有那个命活下来,便是我们许家欠她的,日后回到许家我们竭尽所能的还她。若是她没那个命······我老许下辈子做牛做马还她!”
许老说的斩钉截铁,另外二人知道他是下了决心,遂不再劝他,相互对视一眼,幽幽的叹息一声。
如果这事落在他们二人身上,想必他们的决定也是跟老许一样的吧。毕竟大局为重,孙子孙女可以有很多个,但是坠子却仅此一个啊。
“既然老许决定了,上面也下达了命令,那么我们要尽快行动,一定要在齐白兰离开首都前下手。”
“老林说的对,我已经让我们家元柏密切注意齐白兰那边的动向,下手的时间就定在这周的周五吧。那一天正好齐白兰和刘莲都在家,我会让元柏伺机挑起二人之间的争斗,然后借机引出坠子。
为了以防刘爱国会护着刘莲,我会事先让刘爱国出任务,以便元柏下手。”
“行,就按老李说的办吧。但愿一切顺利。”
时间在众人的期盼下,不急不缓的转动指针,终于该来的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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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莲周五一下课,匆匆的和洪袁熙打了招呼,就飞奔到校门口,她担心死她哥了。
坐在车里的楚河,远远就看见了奔跑过来的刘莲,简单的马尾辫,白色的连衣裙,灰色的针织毛衣开衫,青春洋溢,满脸的笑容,活力四射。他喜欢看她的笑容,能够让他感受到快乐气息。
刘莲跑到车前,才发现今天来接她的又是楚河,不过她早已忘了上次见面的不愉快,乐呵呵的说,“楚大哥又麻烦你来接我了,我哥呢?”
楚河笑着说:“不麻烦,你大哥临时去援助一个任务,大概明天晚上能回来。不用担心,这次的任务已经接近尾声,爱国只是去帮忙扫尾,没什么危险性。”
楚河这么一说,果然刘莲的神色放松下来。楚河没必要骗她,所以她大哥应该没去做危险的任务。
车里一时间安静下来,刘莲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话题。她单独和楚河相处的时候不多,通常都有大哥在身边,而他们聊的都是和部队有关的事情,她也插不上嘴。想了想,除了在饭桌上,楚河颇为照顾她之外,两人好像没什么交集。
此刻俩人单独在这狭窄的空间里,颇为尴尬,又想不出俩人间的共同话题,只好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扭头看窗外的景色。
楚河用余光注意着刘莲,见她安静下来,心中颇有些恼恨自己。他从来没追过女孩,也不知道如何讨女孩的欢心。从小他就是大院长辈里最出色的孩子,他也为此感到骄傲。原以为刘莲也会喜欢出色的他,可是现实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即使他在刘莲面前表现的友好,勤劳,英勇,睿智,可刘莲似乎并没有因此而对他有多余的青睐,在她心目中他只是刘爱国的战友吧?恐怕还比不上宋柱子来的亲近。
而且她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上周看到的那一幕令他大为光火,也是自认识以来第一次给刘莲脸色看。事后他便后悔了,却碍于面子没有道歉。
此刻,注视着窗外景色的刘莲,依然是面带幸福的笑容。
而他的骄傲和自豪实在让他开不了口去询问她是否对他有好感,只能放下不甘心,专心开车。
这大概是他人生中最受挫的一件事吧。
刘莲全然不知道楚河严肃的表情下闪过那么多的思绪,她现在完全沉浸在这个年代特有的风气里。街道两旁人们的着装发型越来越“潮流”了,不再是刚穿到这里时的灰青色调。她知道这只是刚开始,以后,人们会越来越“时髦”,越来越开放,直到与世界接轨,再次崛起。
很有幸她能见证祖国的腾飞发展。
到了家,刘莲道一声谢,拿起包乐呵呵的回家。徒留楚河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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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们早已设好了陷阱,最后一只猎物也来啦,一场搏斗开始了。
刘莲先去了宋嫂子家找谢云云,没想到宋嫂子家没人,大门锁着。她拿起门上的锁看了一眼,然后回头,恰好看见楚河还没走,便问:“你知道宋嫂子他们去哪儿了吗?”按理说宋嫂子受了伤应该没这么快能起床,她家不应该没人的。
楚河在刘莲转身的那一刹那,瞬间收敛好眼里的神色,一本正经的回答,“宋嫂子一家去市里的军医院复查,谢云云也去了。估计得晚一点儿才能回来。”
刘莲一听暗道自己疑神疑鬼的,大概被齐白兰弄怕了,还以为宋嫂子一家又出事儿呢。
正在这时,李元柏赶来了。
“莲子,你终于回来了,我有要紧事找你。”
刘莲见李元柏气喘吁吁的跑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公文包,心下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该不会又出什么事儿了吧?
李元柏跑到刘莲的面前将公文包里的资料交到她手里,嘴里断断续续的说:“莲子,这些东西是我无意中查到的,本来我只是想要调查下乡时给我下绊子的王大队长,没想到会查到这些。”
刘莲查看资料,资料里是王大队长的认罪书,里面不仅提到了他做大队长期间是如何给李元柏下绊子,如何中饱私囊昧下生产队的粮食产物,如何以权谋私欺压他人,等等罪过列了一条又一条。直至快要末尾的地方写着,他曾经亲眼目睹了齐白兰将“刘莲”推下小山坡,并拿走了她脖子上的坠子,而他被齐白兰用钱收买,因此并没有将此事宣扬出去。
看到这里,刘莲不需要再往下看,已然明白了李元柏为何来找她。
“这些都是真的?”即使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刘莲还是再一次确认。
“都是真的,我以性命担保。”
李元柏郑重其事的样子已经证明了一切。
刘莲呼吸急促,脑袋里似炸开了一团火,熊熊燃烧,再也无法思考其他,只剩下唯一的念头:证据确凿,找齐白兰算账!
齐白兰听到屋外急促的脚步声,连忙从空间里出来,刚一出来就见刘莲一脚踹开了房门,揪着她的衣服扇了她一耳光。
“啪”的一声,战斗开始!
“刘莲你个小贱人疯啦,我是你嫂子,你也敢打,还有没有家教。”
刘莲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拼命的揍齐白兰,多日来的提心吊胆,此刻都得到了宣泄,甚至有一个恶毒的念头滑过脑海:是不是齐白兰死了,就不用担心别人再受到伤害了。
楚河听见屋里的打斗声,立即跑进去。一进门就看到刘莲不要命的揍齐白兰,而齐白兰也不甘示弱,两个女子就这样在地上滚作一团。李元柏站在一旁看不清神色。
楚河顾不得想李元柏为什么站着不动,而是两三下拉开了刘莲。他只一眼就看出刘莲无论是从体力还是技巧上都打不过齐白兰,再这样下去吃亏的只会是刘莲。
“你拉我干嘛呀,放开我,我要打死这个恶心的女人。”楚河从背后抱着刘莲,她仍然不死心的两脚乱蹬。
齐白兰也迅速的爬起来揉了揉被打疼的脸颊,阴狠狠的看着刘莲说:“你他、妈的发什么疯,没事别出来乱咬人,你要是再敢打我一下别怪我没留情面。”
刘莲被楚河禁锢住动弹不了,心里的火越来越旺,恨楚河拦着她,更恨齐白兰心肠歹毒。
“你个毒妇,留情面?早在你谋害我夺取坠子时,咱俩之间就没有情分可讲!一面死命的扒着我哥,一面对我下死手,你还有没有良心,还怕不怕遭报应!”
刘莲的质问,令齐白兰措手不及,她没想到捂得好好的事情就露馅儿了,果然当初就不该留着王大队长,应该连他也一起处置了。
事实摆在眼前,但她死也不会认的,“刘莲,你污蔑人也要有证据,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就是你哥再宠着你,也不能由着你胡乱诽谤我。”
刘莲把手中王大队长亲手写的认罪书扔到齐白兰脸上,“王大队长都已经承认了,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你还要抵赖吗?”
“呵,谁知道王大队长是不是被你收买了,才写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凭这几张纸就想要诬赖我,给我定罪吗?你也太天真了。”
刘莲看着齐白兰死不认账的嘴脸,气急,“我是不是被你推下山坡的,坠子是不是你拿走的,包括坠子里藏着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不要以为你知道未来的事情就可以胡作非为!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所有的事情,所有的黑白,不由你一个人说了算。”
刘莲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一时间,另外三人都震惊不已。趁着楚河慌神的功夫,刘莲挣脱他的束缚,再一次把齐白兰推倒,骑在她的身上,用尽吃、奶的劲儿狠狠地揍她。
“今天就算和你同归于尽,我也不能放过你!”
等楚河和李元柏回过神的时候,齐白兰已经翻身一把抓起刘莲的衣服,将她整个人都带起来,用力的把她的头撞向一旁的书桌的边角上。
楚河伸手去拉刘莲,终究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的就看着刘莲软软的倒下去,殷红的鲜血一股股的流出来,顺着她惨白的小脸没入她的衣服里,使灰色的毛衣一点点变的黑暗。
他的心好像被尖锐的刀刺中,疼痛蔓延了整个心房。
“莲子,莲子,莲子······”
他不知所措的用衣服按住她受伤的地方,整个人控制不住的轻轻颤抖,嘴里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似乎一直叫着她,她就不会死一样。
血越来越多,浸湿了他的衣服,湿透了他的手掌,热热的黏黏的。抬起手掌,再也见不到原来的粗黑模样。他的心沉入谷底······
就在他的心也跟着莲子一样渐渐变冷的时候,他的手掌里多了一个翠绿的坠子,然后他看见掌心里的坠子在不停的吸收血,直到颜色被洗成了如血般的殷红色。
当坠子停下的时候,一道白色的薄薄的光附在莲子的身上,转瞬即逝,与此同时莲子的伤口不再流血!
楚河呆呆的看了眼手中的坠子,然后又看了看陷入昏睡的莲子。他知道所有他看到的,听到的都是真的!
还好多年来的军人的素质提醒他此刻最重要的是救莲子。
来不及消化脑中的信息,将殷红色的坠子放进口袋,抱起莲子直奔医务室。
空间消失的那一瞬间,齐白兰清晰的感受到了。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她停止了逃跑,呆愣愣的跪坐在地上,没有了空间她还是前世那个活在最底层的齐白兰。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重生来的所有努力都付之一炬,她完了······
紧随其后跑来的李元柏手脚快速将齐白兰的双手拷上。爷爷交给她的任务总算完成了。
糟了,为了为齐白兰,忘记最重要的坠子了。不得已只好先将失魂落魄的齐白兰拷在一旁的小树上,拔脚回去找坠子。
可他找遍了屋子都不见坠子,按照爷爷他们说的莲子流出的大量的血会引出坠子,刚才刘莲失血那么多,坠子不可能不出来。而莲子陷入昏迷不可能拿走坠子,唯有,唯有楚河!
院子里还有血迹,李元柏立马追着血迹走,终于在医务室看见了沉默的坐在那里的楚河。
“楚河坠子呢?”李元柏迫不及待询问坠子的下落。
“什么坠子?”楚河平静的问,一扫事情刚发生时的茫然无措,此时他已经恢复了平时的状态。
“就是一个翠绿的坠子。它很重要,你看见了一定要还给我。”李元柏焦急的说。
“重要?有多重要,能让你罔顾莲子的性命,也要得到它。”楚河讽刺的说。
他这么一说李元柏明白坠子一定是在他手中了,心下总算松了一口气,没丢就好。
“楚河,在这儿有些事我不好跟你多说,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是奉上面的命令行事。坠子你现在可以不给我,只要你保管好它。关于今天发生的事情等回大院儿后我会全部告诉你。